“她最怕的不是打針,是吃藥,不愛吃青椒和甘藍,因爲從小母親過世,父親和哥哥忙於工作得不到家庭的慰藉,從不在人前提慕家,小時候在美國加尼福尼亞州生活過五年,五歲時回國,七歲認識了韓非軒,之後一直到十四歲以前,每個冬天都在郊區老宅度寒暑假,因爲韓非軒喜歡珠寶設計,所以她也喜歡,胃疼是和韓非軒在一起出了場意外,年紀小無法做開放性手術所造成的後遺症,精神衰弱是那場意外後造成的心理創傷,最後一次見母親,就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雪天,所以她很喜歡雪天漫步……”
韓非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深埋在心底的秘密慢慢解開,溫如初和躲在屏風後的韓非軒聽得詫然大驚,宛若五雷轟頂,大驚失色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聽韓非軒又說,“我沒有必要再說別的了,溫總,您是聰明人,她不屬於您,也不適合,離開她,永遠都不要再聯繫了!”
良久後,一直被韓非軒超強氣場壓制的溫如初攥緊了拳頭,很不理智的吼了句,“既然你這麼喜歡她,又從小就認識了她,爲什麼要放棄她?爲什麼不始終守在她身邊?”
“因爲那時候的我,還不夠強大。”韓非軒眼神淡漠的掃視着他。
強大,溫如初眼前的男人,就算拄着柺杖,腿瘸的坐着輪椅,瘦的骨瘦嶙峋,但骨子裡的傲氣,依然是溫如初所不可比擬的。
十七歲時的韓非軒,早已在商界嶄露頭角,開天闢地的大展身手,而那時候的溫如初,還只是一個學生,就連商界神話‘韓非軒’是誰都不知道。
“也因爲那時候的感情,並沒有發覺那是愛情。”韓非軒又說。
他疏忽了一個叫愛情的東西,以爲它只是小小的情感,可以隨意的掌控在手中,把玩的操控着它,支配自己的七情六慾。
沒想到,愛情的種子早在他心裡生根發芽,還長成了參天大樹,稍微情動,便牽扯着五臟六腑,疼痛愈加。
他愛她,從她七歲,他十七歲時第一次見面,他就愛上了她。
只是不想承認,時間的洗滌中,他百轉千回的想要逃脫命運的枷鎖,卻還是失敗了,不得不承認,愛情真是人世間最大的魔鬼。
溫如初咬着牙,強忍着心裡的震撼,一字一頓說,“你現在發覺是愛情了?”
換言之,承認他愛上她了。
韓
非軒點頭,還直言不諱,“是愛情,而且很肯定的,我愛上她了。”
“你……”溫如初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你現在說這句話,不覺得晚了嗎?她愛你嗎?就算你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又能怎樣?我已經把她讓給過你一次了,是你沒有照顧好她,讓她得到真正的幸福,韓非軒,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絕對不會再放手!”
一向溫文爾雅的男子,此時氣憤異常。
韓非軒看着他奪門而去,靜默的坐在那裡,端起茶杯喝茶。
幾分鐘後,韓非宇從屏風後出來,一臉狐疑的看着他,道,“你和小月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那時候還小,怎麼會記得。”他淡淡的,語氣像個老者,在看待不諧於世的孩子般。
“我和小月年紀差不多,她七歲時就認識了你,那時我剛八歲啊?那時候……”
“那時候你整天和詩宴在一起,你們還都只是個孩子。”韓非軒喝喝茶,淡漠的說。
韓非宇恍然,小時候的劉詩宴,長得胖嘟嘟的,白淨的招人喜愛,卻沒有小姑娘該有的文靜和賢淑,她整天像個假小子似的,圍在韓非宇的身後跑,別人都說她是跟屁蟲,但她也不生氣,還繼續跟着韓非宇。
就在韓非宇每天渾渾噩噩過着愉快童年生活之時,韓非軒已經步入了青年時期,開始了奮發圖強,開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開始接手父親手下的分公司,爲了日後在商界立足,不辭辛勞的努力着。
本以爲擁有了一切的韓非軒卻始終覺得缺了點什麼,直到那天,他遇到了她,看到了一個如此嬌小的人兒,在雪地裡瑟瑟發抖,他心疼的脫了外套罩在她身上,那一刻起,韓非軒感覺自己的心裡滿滿的,那種缺少感蕩然無存。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她,一個完全需要被他照顧着的她。
“你居然瞞了我這麼久!韓非軒,你隱藏的挺深啊!”韓非宇遲疑的看着他,有些難以置信,一個自己的親哥哥,和自己最愛的女人,他們竟然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還相依相伴多年,自己居然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韓非軒迎上弟弟凌冽的目光,說,“我和她認識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屁孩呢,那時候的她也很小,那時候完全不是愛情,只是覺得她很可憐,想要照顧,想要保護,後來,我出國留學,與她斷
了音信,她無意中認識了你,等我回國後,她就順理成章的做了你的女朋友。”
韓非軒爲此還懊惱生氣過很長時間,爲此,他不惜花重金大費周章的開始對付慕家,慕家就從那時候起,一蹶不振。
直到後來,有一天慕十月瞞着韓非宇,親自找上門來,和他理論了一番,從小被他保護的女孩子,突然長出了獠牙,雖然稚嫩,但卻依然鋒利。
她衝着他大喊,說非宇什麼都沒有,他太優秀了,優秀的奪走了爸媽,奪走了一切,就連韓氏集團以後也都是他的,而非宇什麼都沒有,她要回到非宇身邊,做他的女朋友,陪着他,永遠的陪着他。
當時韓非軒不同意,慕十月就說,自己只不過是他無聊時的消遣,是他花費心思養的一個寵物,他完全可以再養一隻或者多隻,沒必要再她身上浪費時間。
或許是她當時的固執,和執拗打動了他,韓非軒也是在和她窩火,當時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那時的放手,註定了日後十幾年的局面,真是一錯再錯。
“你……你們合起夥來瞞着我!”韓非宇有些生氣,這個事實太過‘驚悚’完全打亂了他的思維,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
韓非軒微笑的說,“騙你的人是我,和她無關,再說了,我們雖然認識,但那時候的感情,並不是愛情,我愛上她,也是現在才發覺的,理論上講,我們並沒有騙過你什麼。”
“你……”韓非宇真佩服他的巧舌如簧,深呼吸,吐了口氣,“好,就算你們沒騙,你叫我和溫如初同時過來什麼意思?讓我們都放手,不在干涉你們的婚姻?”
韓非軒點頭,“你還真聰明。”
“你做夢吧!”韓非宇冷然的打斷他,“就算你先我一步認識她又怎樣?我愛她,她也愛過我,我們有過很深的感情,這輩子,我對她永遠都不會死心的!”
說完,韓非軒也拂袖離去,看着那扇被他一腳踹開的門,韓非軒心潮浮動,其實,這種結果他早已料到。
之所以叫他們兩人同時過來,只是不想再日後浪費脣舌,既然已經是箭在弦上,那就開戰吧!
剛纔的一切,就當是下的戰書好了。
如此想着,韓非軒脣角綻放出一個惡劣陰森的微笑,彷彿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視着兩軍對峙,看着雙方人馬瘋狂廝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