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電臺正訴說着一段優美的愛情故事,音樂的聲音舒緩,渲染的人們心中也跟着漸漸的輕緩舒柔,唯美的感覺,突然萌生。
可接下來,那則故事的結局,是男人太小心眼,懷疑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別人的,女人實在生氣就和男人理論,到最後男人不慎將女人從高樓推了出去,爲了逃避法律制裁,他僞裝成了女人自殺的假象,卻難以逃脫刑警的偵查,到最後自己也落得個被抓捕的下場。
而結局時,男人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始終都是他的親生骨肉……
那一刻男人悲憤的哭泣聲,彷彿在訴說着自己曾經的過往,悔恨和懊惱的眼淚流進每個聽了故事的人們心中。
最後的最後,原本曖昧的好氛圍,徹底被這則故事的結尾打亂。
韓非軒有點尷尬的看了看她,慕十月也側過頭看他,兩人面面相覷,這則故事,彷彿在訴說着當年他們離婚的緣由,此時此刻,倒分外的應景。
韓非軒氣的咬牙,真想明天抽空好好投訴一下這個電視臺,要放愛情故事就好好放,突然弄得跟法制欄目似的!
路邊一家家店鋪燈火通明,慕十月遠遠的看到了一家藍色的招牌,就急忙說,“停車,靠邊停車,就是那家海鮮大排檔,很好吃的!”
韓非軒擡眸掃了一眼,馬上說,“不行,不能在那裡吃。”
“爲什麼?你對海鮮過敏?不是吧!”慕十月一臉狐疑的看着他,好像是在說,如果不給個合理的說法,她這關是過不去的。
韓非軒只是淡笑了下,“不去那裡,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慕十月又說,“這裡很好吃的,特別出名,每天都有好多人過來排隊,他們這裡的海鮮麪更是一絕呢!”
韓非軒無奈的看了看她,說,“如果你真的是想感謝我那天送你去醫院的話,就更應該聽我的,選一個我比較喜歡的地方纔對吧?”
如此一說,慕十月無話可說,自然而然的閉上了嘴。
看她不說話了,韓非軒這才似乎滿意的收回了一臉的戾氣,開車急速的駛了過去。
默默的允許他開車選地方,心裡卻不屑的想着,果真是大少爺,身份顯赫,又怎麼會去那種沒品味也沒情調的街頭大排檔呢?
公路上十字路口,轉了個彎,就到了一個頗具規格的大飯店,韓非軒將車子停在門口,說,“這裡的飯菜口
味很好,你吃過以後一定不會失望的。”
慕十月無力的掃了一眼,很顯然,她已經失望了。
就知道他一定會選這種超高檔的大飯店用餐,絕對不會在那種不入流的路邊大排檔,或者小餐館簡單講究,算了,反正也不是一路人,又何苦非要強求呢?
她看着一身矜貴優雅下車的他,心裡微微感嘆,幸好他們現在只是那種普通的工作關係,不然還真有點頭疼。
門口的侍者照顧着他們下了車,韓非軒將車鑰匙遞給泊車人員,兩個人便進了裡面,到了裡側包間,他十分嫺熟的對服務生說,“還是老樣子。”
服務生點點頭,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就沉默的坐着,等着上菜。
慕十月掏出手機,習慣性的玩着,刷刷微博,看看朋友圈,雖然不會發什麼自拍或者曬娃,但好歹看看朋友們的動態,也樂得自在。
而韓非軒卻擺弄着桌上的杯盞,看着她,忽然說,“孩子怎麼樣了?”
慕十月一怔,沒說話,卻不約而同的擡眸看向了他。
這個問題,他終究還是問了。
不可否認,他們之間有着查理的存在,不管她否認也好,還是拒絕也罷,但都不可更改的就是血緣的事實。
這些日子,韓非軒不提,她也不說,只覺得他不問還好,不然問了,她說什麼?真的要給查理說他是爸爸嗎?
萬一查理不接受怎麼辦?
或者孩子很難接受怎麼辦?又萬一查理接受了,也開始適應了有爸爸的生活,以後他再婚,和聶繁朵或者其他什麼女人,再生了一兒半女的,組建了屬於自己的家庭,那查理無疑,就是多餘的。
大人的世界裡,孩子的一些觀念和認知是不可能被接受的,到時候受傷的還是查理。
不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不能讓孩子同時享受父愛和母愛,她已經夠對不起孩子的了,絕對不能在往後的每一個細小的決定上,再出現任何的偏差或失誤。
這是慕十月首先要想到的問題。
她愣神的功夫裡,韓非軒又自顧自的問了幾個問題,“孩子四歲了吧,平日裡都喜歡吃什麼?和你在美國長大的,英語一定說的很流利吧?上幼兒園了嗎?要不要請私人家教?有沒有學什麼興趣班?”
最後,才說道了最重要的一點,“我可以見見孩子嗎?”
慕十月美眸流轉,忽然嫣然一笑,也不迴避,反而道,“可以啊,哪天等你和聶繁朵有空的時候,一起過來吧!”
這回愣住的換成了韓非軒,他馬上問,“爲什麼要帶上她?”
“她不是你女朋友嗎?現在交往,就爲了以後的再婚啊,她就是查理日後的後母了,提早讓他們見一面,不好嗎?”慕十月反問。
“後母?”韓非軒輕喃出聲,冷然的眸光幽深的看着她,這個女人,還真是狠心,居然連後母都想到了……
深呼吸,他又說,“我只想一個人去見見孩子。”
慕十月目光閃爍,“這樣啊,那再說吧!”
她有意避開孩子的話題,韓非軒想繼續,但又不想破壞這難得的好氣氛,只好心裡落寞的嘆口氣,這件事暫放一旁,再言其他。
氣氛瞬間又回到了原來,冷沉的房間裡,各懷心事的兩個人。
原本的好氛圍,瞬間又變得那麼的尷尬和沉寂。
韓非軒給她倒了一杯熱茶,輕輕的放在她的手邊,茶杯很熱,她冰涼的手隱隱感覺到了熱熱的溫度。
慢慢的擡起頭,正巧和他的視線相撞,慕十月淡然一笑,沒有小女孩的尷尬,只是像個老熟人一般,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都這麼晚了,你不回去,聶繁朵不會生氣嗎?”
韓非軒只是無謂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她生什麼氣,我們又沒住在一起。”
慕十月微怔了下,現在的人談戀愛,若說不同居一下,就太老土了吧!再說了,都學着什麼西方的開放理念,戀愛就應該轟轟烈烈,不住在一起太沒戀愛的樣子。
她笑着又問,“爲什麼不住在一起?”
“這麼說,你是希望我們住在一起咯?”他好笑的反問。
如此一問,倒顯得慕十月有點尷尬,她急忙解釋說,“我只是八卦一下韓總的私人生活。”
他則說,“哦,你不是也去過溫格麗,那裡住的唯一女人就是季管家,還有幾個上了點年紀的保姆,我們不想住在一起,所以就沒住一起。”
慕十月點了下頭,“哦,這樣啊。”
他追着問題不放,“怎麼了?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