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一臉迷茫,完全不知所云的樣子,沈佳人更加氣結,“你……你真是想氣死我啊!你太不懂事了!慕十月,我給你三天時間,馬上讓你哥出面,把網上那些有關你的新聞弄掉!我再也不想看見了!”
慕十月無奈的吐着氣,說,“如果真像您說的那樣,不用您說,我哥也會出面幫我處理掉那些新聞,無需您這麼操心費力的。”
“難帶我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啊?反倒你還不領情?慕十月,你以爲我是爲了你嗎?我是爲了我們家非軒,也是爲了我們韓家,而不是爲了你!”沈佳人咧着嘴,在慕十月面前大喊大叫。
慕十月實在不想理會,再度無奈的嘆息,慢慢的繞過她,往樓上走。
剛走了幾步臺階,突然一雙褐色的棉質拖鞋映入她的視線,慕十月擡起頭,視線和韓名心相撞,他臉色威嚴的緊繃着,臉色極其難看。
他按照每年的習慣,出去體檢後又去了一趟老朋友家做客,這一折騰就去了二十多天,回來時就聽到沈佳人的囉嗦和叨唸,再加上報紙雜誌網上等各種渠道上,翻天覆地的都是關於兒媳婦的負|面|新|聞,這讓平日裡異常在乎名譽的韓名心怎可能接受得了!
慕十月就這樣被韓名心和沈佳人夾擊,進退維谷,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侷促的站在樓梯中間,看看公公韓名心,又瞅瞅婆婆沈佳人,完全不知所措。
“小月,我一向認爲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沒想到,你最近的表現的太讓我失望了!”韓名心厲聲訓斥道。
慕十月皺眉,她不懂,自己最近的什麼表現讓韓名心失望了,她光住院就住了半個月,一步未曾離開過醫院,卻依然每天堅持工作,而韓家,作爲她的婆家,無論是公婆還是丈夫,沒有一個人主動看望過,更別提今天是她出院第一天,關心更是不可能了。
她越想越覺得不理解,更是怒火中燒,仰起頭直視韓名心,直接問,“爸,您說的話我聽不懂,到底什麼地方我讓您失望了,可以直說嗎?”
一句話,更加重沈佳人的怨氣,她直接尖叫着說,“名心,看到了沒?她就這麼死皮賴臉的抵賴!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太讓人噁心了!”
韓名心沒像沈佳人那樣口出惡言傷人,但
他橫眉冷目,威嚴的雙眸像刀子惡狠狠的盯着慕十月,也足以夠傷她心的了。
“如果說我打聶繁朵,讓你們兩老失望的話,那我只能說是她活該,該打,在這件事上我沒有任何可解釋的,問心無愧,自然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其他方面,我沒做過對不起韓家的任何事!”慕十月被他們逼的也火冒三丈,顧不上此時疼痛難忍的身體,硬撐着和他們辯駁。
韓名心失望的擰着眉,重重的嘆了口氣,一手扶着樓梯扶手,幾乎身體重量都靠在扶手上,說,“就算你有一百種一萬種打人的理由,但你也要先顧及一下我們韓家的臉面吧!你這麼一弄,非軒和繁朵之間的事,一下子弄得盡人皆知,你還讓我和你媽怎麼有臉啊!”
慕十月冷笑,原來他們只是在乎自己的臉面,根本沒考慮過她的感受!
還真是婆婆不是媽,永遠不可能成爲親媽。
這句話太對了!不管發生了什麼,沈佳人和韓名心用於維護的只有韓非軒,就算韓非軒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婚姻,欺辱慕十月,他們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還裝和事老一句句都盼着他們倆好,什麼恩愛到白頭,白首不相離,白頭偕老之類的廢話,目的不過是希望兒媳婦早點生孩子,他們好見到下一代而已。
此時此刻,慕十月是真的看清了他們的嘴臉,就連這個始終對她不錯的公公,現在都開始露出真面目了,不愧他們是一家人,唯獨她自己一個外人。
真是可笑,想起來覺得好無聊,她深呼吸,儘可能的放鬆身體,呼吸,再呼吸。
反覆好幾次,纔好不容易情緒平穩了些,慕十月說,“原來爸考慮的是韓家的面子,那我呢?我的自尊又誰來管?還有,韓非軒和聶繁朵有關係,又不是我促成的,是他自己舊情難忘,他們纔會藕斷絲連,和我有關係嗎?你們現在把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這合理嗎?”
“你……”韓名心氣的咬牙,他沒想到平時在身邊乖巧聽話的兒媳婦,現在也變得這麼牙尖嘴利,說起話來巧舌如簧了。
沈佳人氣的嗷嗷大叫,“哎呀,真是反了!你這是反怪我們了唄?明明是你自己管不住男人,看來,這沒媽的孩子就是不行了,如果你媽沒
早死的話,多管教你幾年,你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沒規沒矩!”
話一說完,頓時,慕十月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她慢慢地轉過身,眸光冰冷的盯着沈佳人,像個定|時|炸|彈,馬上就要爆炸,陰冷的雙眸迸着淒冷的寒光,沒說話,便嚇得沈佳人倒吸口冷氣,她也注意到自己剛纔話說重了。
“我母親是去世的早了些,但這也不是我媽情願的,您作爲一個長輩,說出這種話,不覺得丟人嗎?一向要面子維護名譽的您,怎麼現在說起話來還不如一個小市民了?”
說完,慕十月再度回過身,看着韓名心,又說,“現在你們如此不問青紅皁白的護着您兒子,我父母如果在世的話,他們也會一樣護着我這個女兒的,每個人都是父母生的,不是隻有韓非軒有父母疼愛,就可以無法無天,我雖然是他妻子,但並不代表我們的婚姻可以維持一輩子,也不是說我可以永遠跟在他屁股後面爲他擦屁股,他一次又一次出軌的事情,我不是沒看見,也不是忍下了,我只是給他記着呢,他再這樣下去,一次,再有一次,我馬上去法院起訴!”
說了很長的一段話,慕十月說的很激動,說話時竟然都忘了身上的傷痛,看來這種精神支撐可見有多大作用了。
然後,她不去看韓名心和沈佳人的表情,剛想繼續往樓上走,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說,“今天正好把話說開了,就當是給您兩老提個醒吧!我沒有做錯,做錯事的是您兒子,以前我忍了他太多次,以後,一次都不可能了!”
話說完,她便繞開韓名心,大步上樓,回了臥房。
聽着臥房門‘砰’的關上,韓名心一手捂着心臟,身體有些發軟,沈佳人急忙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了他,“老頭子,你可別生氣了!攤上這樣的兒媳婦,就當我們倒了八輩子黴吧!”
韓名心在沈佳人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向客廳的沙發,身子重重的坐下後,他嘆息的說,“也不都是小月的錯,你生的那個兒子,這幾年也沒幹幾件好事!”
沈佳人最討厭別人說自己兒子,哪怕是自己老公說也不高興,不禁嘟囔着嘴,小聲叨叨了句,“那不也是你兒子嗎?再說了,我也沒覺得非軒哪裡做的不好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