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鎮的冬天依舊是這麼寒冷,很難想象,位於蒼玄大陸的最西南,冬天卻是如此的冰寒。
街道上三三兩兩走過的行人,體現着冬日的蕭條。
昔日的鎮西酒鋪,此時已成爲了黑石鎮上數一數二的酒樓,隨着姬家的毀滅,使得川涼的黑石礦呈現混亂的局面,短短數個月的時間,在這裡已有不下百人成爲了暴發戶,然而混亂的局面沒有維持多久,因爲一個新的家族代替了姬家成爲了川涼的第一家族。而這個家族,便是葉家。
修仙界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取代弱者,已成爲修仙界不二的生存法則。
除卻姬家的滅亡,西南最近最吸引人的議論,便是有關幽冥谷的。
就在姬家滅亡後沒多久,幽冥谷也徹底地消失在了西南的板塊之上,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唯一知道的是,作爲西南三大修仙頂峰的幽冥谷,如今以淪爲了一堆廢墟,全谷數萬人衆,包括哪些居住在谷內的凡人,盡皆成爲那廢墟的一部分。
據說那一次的幽冥谷內,五仙教與古月宗也都曾出現,於是很多人去這兩大宗去打聽情況,然而對於幽冥谷之事,五仙教與古月宗全都閉口不談,彷彿犯了他們什麼極大的忌諱一般。
就這樣,幽冥谷之事,成爲了西南一樁懸案。
然而對於許多人來說,幽冥谷的覆滅,實際上是一件好事......
以前的西南,乃是以三分天下的格局,如今一方覆滅,即代表着西南的修仙勢力,將重新的進行劃分。
而五仙教與古月宗卻是冷眼旁觀這場西南修仙界的混亂,對於新的勢力劃分竟是不聞不問,這又讓許多人大感不解。
酒樓內,一羣修士打扮的年輕人正圍坐在一起,聊着最近有關修仙界的事宜。
“對了,王兄,你說着葉家究竟在搞什麼鬼?”位於東邊的一張酒桌上,此時正靜坐着四名衣着各異的年輕男女,看其的服飾摸樣,應該是來自於不同的修仙勢力。
“幹什麼?”被詢問的那名王姓修士笑了笑道:“他是想在川涼立威。”
“立威?”其餘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對方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呵呵,姬家滅,幽冥無,如今的川涼境內可謂是羣龍無首的狀態,正所謂蛇無頭不行,而諸多有望競爭的修仙勢力中,便要數葉家的實力最爲雄厚。”
一人點點頭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據說當初姬家落寞的時候,葉家便已有取而代之的打算,只是因爲那時有幽冥谷這個超級大派存在,所以纔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幽冥谷既已消失,那麼川涼怕是無人能阻礙葉家的擴張了。”
所有人都知道,川涼雖然是西南板塊一箇中等的國家,但是資源卻是極其豐富,除卻有黑石鎮的礦石外,翠竹林也永遠的極爲豐厚的資源,翠竹林除了盛產翠玉竹這樣的煉藥藥引之外,還擁有一種名爲碧玉狐的一階魔獸,這碧玉狐雖然沒有攻擊性,但它的皮毛卻是製作修仙皮甲的良好材料,加上其體內的碧玉丹也是十分珍貴的藥引,所以導致翠竹林成爲了西南修仙界人人眼熱的存在。
在川涼,誰若獲得黑石礦與翠竹林的掌握權,便代表着其川涼霸主的地位。而當年的姬家,正是因爲掌握着這兩塊肥肉,使得姬家在川涼的地位與日俱增,畢竟一個修仙家族擁有了足夠的資本,那它們的壯大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如今姬家滅亡,這兩塊肥肉自然成爲了西南修仙界人人眼熱的存在。
“葉家已然掌控了翠竹林,如今只要拿下黑石礦,那麼便奠定了其川涼霸主的位置。”一人搖頭嘆道:“葉家的勢力本就與姬家相差不多,若是掌控了翠竹林與黑石礦,那麼其在西南的前途,怕是無人敢櫻其鋒了。”
“呵呵,那也未必。”王姓修士笑道:“昔日川涼三大修仙勢力,幽冥谷、鐵劍宗、七彩門,如今幽冥谷與鐵劍宗不在了,但七彩門怕是絕對不會讓葉家做大的。”
“只是如今葉家動作頻頻,七彩門卻不見絲毫動作,難道是七彩門怕了葉家不成?”
“想必也是。”另一名修士哈哈大笑道:“一羣娘們組成的修仙勢力,能強到哪裡去?我我看呀,這次的西南川涼霸主之爭十有八九會落在葉家的頭上,你沒看到嗎?葉家已然向川涼的各個修仙勢力發放了請柬,這意味着什麼?意味他們對於這霸主之位已經勢在必得了!!”
“哈哈——趙兄說的不錯,看來我們這次選擇葉家,看來是選對了。”另一名修士露出一絲淫笑:“嘿嘿,葉家和七彩門看來終要有所一戰,嘖嘖嘖...不知當我們攻入七彩門的時候,那些水靈靈的七彩門弟子,葉家會不會派給我們弟兄們享用了,哈哈——”
川涼修仙界,隨着幽冥谷的破碎而徹底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而對於即將到來的修仙劃分,許多人分成了兩派,一者乃是投靠與葉家,另一者則是歸於七彩門的統治,漸漸地川涼修仙界以分成了兩塊,而彼此之間也勢如水火。兩派之間,遲早會有一戰。
而這幾人,看來已經投靠了葉家。
畢竟以目前的形式來看,葉家是最有可能成爲川涼霸主的勢力,都說修仙界極爲現實,然而若想在這現實的世界生存,選擇正確的陣營,無疑是最佳的方法。
就在幾人得意大笑之際,忽有人道:“還讓不讓人安靜了。如此雅緻的酒樓,卻聽到這麼低俗的聲音,粗人就是粗人。可悲。”又聽另一個清脆的聲音接道:“有眼無珠的人,尚不知死到臨頭,卻只能在這裡一位的狂吠。可悲!”
會狂吠的只有瘋狗,真是好惡毒的一句話。
酒樓內的客人一齊扭頭望去,四人人更是怒目尋視,個個心道,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個時候說話。
尋聲望去,卻見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靜坐着兩名身穿儒衫的男子,一者威猛如山,一者清秀如水。兩人皆是相同的書生裝束,剛纔說話的也正是他們。
趙姓修士漢瞪圓了眼睛,憤怒地走到兩人桌前,一掌蓋在桌面上。目光從兩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剛纔是你們在說話嗎?”
面對語言威逼,只見清秀似水的那名書生見之冷笑道:“是又如何,三流的修仙勢力,在川涼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不是狂吠是什麼?”聲音清脆,正是那口出惡言的人。他看了一眼那趙姓修士,不屑道:“實力的強弱與男女有別嗎?呵呵,像你們這樣的人,只能在背後逞逞口舌之快,到了七彩門的面前,估計連個屁都不敢放。”這書生外貌清秀儒雅,想不到說話卻是如此犀利惡毒。
果然,在這書生惡毒的言辭之下,趙姓修士怒上眉梢,兇狠道:“好一個言辭犀利的小鬼,今天我不教訓教訓你,我就不叫趙剛。”大漢暴喝一聲,伸手便要掀翻桌子。原來他就是西南修仙小派鐵掌門的執法趙剛,莫怪乎譬如如此火爆。可奇怪的是就算他拼盡了全力,卻始終未將面前的桌子掀翻。
“這難道就是鐵掌門的實力,果然令人佩服,佩服啊。哈哈......”俊秀書生看着滿頭大汗的趙剛譏笑道,打開摺扇,一臉的怡然自得。
趙剛見狀,越見怒容,一身低喝祭出一柄快刀,一連三劈,刀光如電,罩向兩人周身各處,但那俊秀書生也非普通人物,摺扇一開,掃向趙剛面容。趙剛的刀雖快,書生的摺扇卻是更快。
紙扇拂面,趙剛彷彿被人狠狠地扇了兩個耳光。只聽“嘩啦”一聲,趙剛收勢不住,一頭栽倒在一張酒桌上,酒菜四濺,趙剛頓成落湯之雞,狼狽至極。與趙剛同桌的那幾人見狀,紛紛上前,場中大亂,顧客紛紛逃離,店小二見場中殺意瀰漫,也不敢上前勸攔,使得雙方局勢愈演愈烈。
一人襲來,另一名書生抽劍迎戰。這是一柄做工精緻的佩劍,劍身雕龍刻鳳,配上長長的劍穗,簡直不像是劍,而像是一件工藝品。但就是這樣一柄如工藝品般的佩劍攔下了王姓修士的偷襲。
“你們是七彩門的弟子!!”
仇人見面,分外臉紅。
雙方刀來劍往,在酒樓大打出手。又砸了數桌酒席酒樓內的酒客早已散去大半,只留下零星的幾桌人。
“可惡!”趙剛久攻不下,忽然咆哮一聲,竟是施展門內武技。
可就在他的鐵掌即將出手之際,卻忽然聽到一聲怒喝。
“住手!!”
聲止人至,一名俊秀的男子,出現在酒樓正中。攔阻在雙方中間。
“媽的,你是什麼東西?”趙剛見狀大怒,揮起鐵掌便向來人天靈蓋下,然而卻見來人微微一笑,長袖一揮,趙剛整個人便如遭到重擊,狠狠地摔倒在地。
“我不是什麼東西,我不過是葉家的人罷了!!”男子微微一笑,同時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衝着兩名七彩門的弟子躬身道:“在下葉盛,兩位道友遠道而來,在下代表葉家歡迎之至......”
“葉盛!!”
他就是葉家下一任的家主——葉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