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弈亦聞見了梵少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她才明白原來一切已經結束了,結束的那麼快,結束的那麼早。
梵少原本以爲,弈亦會哭,那麼他會安慰她,抱緊她。可是過了很久弈亦只是淡淡問了他一句:“那個靠在玻璃窗下看書抱起流浪貓和噴泉下的我你是什麼時候看見的?”弈亦靠在梵少的懷裡,真的讓她好安心,好放鬆。
她沒有忘記在華沙的第一晚,她不停地祈禱羣克不要出現,這樣時間長了等老哥會的人把她放了,那樣的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只可惜是她想的太好了....
梵少一隻手輕柔這弈亦的腦袋,一隻手抱着弈亦,帶着笑意地說道:“普諾街的拾間咖啡。”
拾間咖啡,弈亦先是一愣隨後纔想到,普諾街上有很多咖啡館,她閒來無事的時候就喜歡去那看書。而拾間咖啡是弈亦常去的一家,也是唯一一家。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因爲店名讓她很喜歡,拾間拾間。她的太多時光都被她親手扔了,纔會那麼喜歡拾間吧。
“我偶爾喜歡去那邊坐坐,處理一些公務。”梵少繼續說道:“可是你知道麼,巧的是每次我過去的時候都有看見你。起初我沒在意,我常坐的位置是在二樓靠左,往左邊低頭就能看見拾間咖啡一樓大部分的位置。後來我就注意到一個女孩,她常常喜歡靠在窗戶坐,左右也就那一排的幾個位置。”
梵少說着低下頭看了看靠在自己懷裡的弈亦,正閉着眼睛安靜的聽他說着:“後來只要閒下來,我就想去拾間看看今天你有沒有來,這好像成爲我時常期待的事。”“最後一次,我在拾間看見你,可是我剛到你就準備走了,我決定偷偷跟着你,看看你打算去哪。”說道這裡,梵少嘴邊泛起了一個甜蜜的笑容:“我一路跟着你到了安麗斯,你從安麗斯的後門進去,一路上邊吃邊走,看上去很高心。我學着你的樣子,沒想到那些小吃還挺好吃的。等我們出了安麗斯我以爲你會打車回家了,沒想到你居然有徒步走到了多納德廣場。你知道麼那一天是我活了那麼久,第一次走那麼遠的路。”
弈亦的呼吸比原先來的急促,說沒有感覺就是假的。可是她也很害怕,梵少的身份那麼高,又那麼優秀,她.....她只是忘了她早已經不是四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了,只是面對梵少她總是很緊張。
梵少握起了弈亦冰涼的小手,放到脣邊吻了一下。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富有磁性那麼清涼但是聲音中卻多了一些溫柔的說道:“不要擔心,我是認真的,很認真。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只要你也喜歡我,以後你就再也不用擔心那些曾經讓你害怕的事,因爲我會幫你承擔,幫你分擔。”梵少扶起了弈亦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深情的說道:“等你今年從伯克利回來,我們就正式在一起好麼?之前我覺得你太小了,我可以等你在長大一些,我們再在一起,可是現在我等不了了。”
弈亦看着如此深情的梵少卻說出這樣的話,忍不出笑了一笑,她真的有那麼小麼?20歲按道理都可以結婚了吧?
可是笑了過後弈亦沉默了,如果沒有米諾的事發生,她一定會在梵少說完之後點頭答應,可是現在。弈亦因爲之前一直撕心裂肺的吼叫,嗓子因爲受到了損失,聲音無比沙啞的說道:“你,願意等我麼?”
“等,我願意等你。”梵少沒有猶豫的回答道,隨後又抱起了弈亦。地上太冷了,他感覺到弈亦的身體已經漸漸發燙,可能又要發燒了。所以他把弈亦放到了牀上,給她蓋好了被子,躺在了弈亦的身邊抱緊了她。
梵少才慢慢問道:“你想做什麼?”
弈亦陷入了回憶:“我想念書,我想考羅德島設計學院,這是米諾身前最想念的書院。”弈亦沙啞的聲音略帶一些顫抖:“以前她總是說,她以後一定會成爲一個大畫家,她會辦一次畫展,但是她的夢想是成爲一名設計師。”
弈亦深吸一口氣,想要平靜自己:“她說如果她真的成爲了一名設計師,那麼她的設計理念就是自信與獨立。”弈亦說道這邊終於忍不住哭了:“因爲..因爲她經常開玩笑的和我說道,她要做這21世紀新新女性的代表...她要讓每個穿上她衣服的女性變得自信與獨立。”
梵少認真的聽着,只要弈亦想做的他不會阻攔。她那麼年輕那麼優秀,就算她真的不再作曲不再歌唱,想要畫畫也不是不可以。“好,你想考羅德島設計學院,我不說林聖德老先生也會幫你。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打算那麼做,我們都會支持你。”
聽梵少那麼說弈亦哭的更兇了,她在內心堅定她一定會那麼做的,她一定會考上羅德島學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