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島設計學院是四年制,而這個亞洲女孩要三年裡完成那麼多事,真的是不太可能。James的苦口婆心終於說動了弈亦,James也很上心。
一個月的時間James把弈亦之間對油畫的認知全部拆解了,重新上了一遍價值和理念。畫畫的技巧,手法,對色彩的敏感度,James無一不是手把手的教。兩個月下來,弈亦畫出來的作品已經不再像原先那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個有畫齡的人畫的。在一個月,弈亦熟能生巧,結合了自己抽象派的風格。隨着時間的推移,弈亦畫的越來越好,到今天弈亦有一幅抽象畫作已經被展示在羅德島設計院的油畫班的長廊裡了。
八個月James每個禮拜都會來四天,陪弈亦修改米諾的畫作,這裡已經像James真正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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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欣下了樓就看見弈亦喝酒了,在她印象裡弈亦已經很久沒喝酒了。不由心頭一緊,按道理去年的今天正是林聖德老先生舉辦的宴會的日子,那時候的米諾已經被綁架了,只是她們都不知道。往後每一年的平安夜,聖誕節和跨年,弈亦應該都會如此不安吧?
James剛進門就看見發呆的韓欣,小聲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韓欣有些沮喪,心裡酸酸的,就和James簡單的說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YI這幾天狀態就不好。”James是一個很會觀察的人,關於米諾,他只知道YI要幫她過事的好友完成夢想。聽韓欣的隻言片語,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本來氣氛還是和和美美的,不知怎麼的一下子有點沉悶。弈亦說是喝多了,想睡了,留下了韓欣,James,樂駒和Seven。
Seven喜歡喝啤酒,難得今天他也喝了一點,平時他一直處於戒備狀態。梵少和他說過,老哥會的人遲早還是會來的。Seven相信,所以他每天都要樂駒確認好幾遍外面世界的情況。“她,不放下。”Seven的音色很低沉。
樂駒馬上紅了眼:“我都放不下,她怎麼會忘。”
Seven難道拍了拍樂駒的肩膀,表示安慰他。
經常長時間的相處,Seven已經相信了James,James的背景確實很清白,於是陷入了回憶才悠悠開口道:“我是一個私人保鏢,去年的這個時候,我接到一個任務。YI是梅里的一個繼承人,她的恩師認她做了女兒,是一個藝術學院的校長。”作爲一個特工保鏢,完全掌握任務裡每個人物的身份是一件最基本的工作。
“聖誕節過後,YI被梅里一個最大的黑幫綁架。他們的目標是一個男人,叫羣克。”Seven聳肩說道。
James:“羣克喜歡YI?”
Seven點頭:“Yes,YI被綁架後救出了米諾,米諾被送了回來,但是YI卻下落不明。”
James:“他們想利用YI讓羣克出現?”
Seven:“Yes,但是如果羣克出現了只有死路一路,YI..不會扔下夥伴,所以我的僱主和我打算暗中協助他們。”
James沒想到事情比他想的還要複雜,“結果很糟?”
Seven千年笑了一次,只是是一個苦笑:“NO,本來羣克出現YI就能出島了,但是她又回去了。總之最後,米諾爲羣克擋了兩發子彈。等我們從島上出去,在海域上米諾就不行了。”
James也有些不平靜:“羣克呢?”
Seven:“活下來了,只是他被送去了戒毒所。”“你們知道麼,這絕對不是一個非常有難度的活,可是對我來說,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那天晚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很多血跡都被大雪掩蓋了,很多屍體都被海浪衝走了。YI,她很堅強。最後我們只剩下30幾個人,六艘快艇,停在了什麼都看不見的海域上。”
“那天梅里跨年,漫天都是煙花。她哭了很久很久,當時他對着我怒喊,讓我停下讓我停下。我想最讓她痛苦的事,就是她很清楚,米諾撐不到了,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Seven有些說不下去了,他從不知道難過這種情緒是什麼,那一晚他看着YI,也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