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家裡的人都在,老張看見韓欣下樓了連忙讓韓欣過來一起吃早餐。
“還睡着?”林聖德問道。
韓欣點頭,“這丫頭受苦了,對她來說這一個禮拜就是一個噩夢,讓她睡吧。”林聖德不再像以往那般喜歡說說笑笑。“對了,梵少什麼時候走的?”
林聖德是看着老張他們問道,他們都知道昨晚梵少沒走,去陪弈亦了。老張後來也睡下了不清楚:“這..我也不清楚。”
韓欣停下了動作說道:“他沒走,前面去弈亦房裡,正睡着。”
林聖德愣了一下,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韓欣無所謂的笑了一下握住了林聖德的手說道:“林叔叔別擔心,我和梵少之間只不過是一場誤會。婚約只是謠言,既然梵少在尼島宴會上澄清了,那麼我們也就沒關係了。至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我會尊重他們。”韓欣覺得自己真的想清楚了,她固然喜歡梵少,但是放眼在梅里,那個女孩不喜歡梵少?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欣賞。年紀輕輕已經成爲了董事長,成熟穩重,誰會不動心呢?
林聖德很欣慰,他們年輕人的感情作爲長輩他是不願意多說的,聽韓欣這麼說他心裡的一塊石頭也放下了。“好孩子,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林聖德安慰韓欣說道。
韓欣點點頭,林聖德在尼島的時候就和她說過,不要成爲別人的影子活着,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做人不能一味地委曲求全。所以她決定改變了,她要活出她自己,她再也不想每一天都看着父親的眼色和期望活着。
其實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梵少也下樓了,以他洞察力這麼強的人,他怎麼會不知韓欣對他有意。聽韓欣這麼說,他也挺高興。弈亦交的朋友決不是那種會因爲感情和一些小事就反目的人。
“梵少。”還是老張反應快,一眼看見了梵少:“少爺,不如坐下一起吃點東西。”
梵少點點頭,他確實餓了,想吃些東西再去陪弈亦,順便他也想把弈亦的想法告訴林聖德。
衆人聽完梵少說的,沒想到米諾在弈亦的心中是那麼重要,重要的讓她願意放棄自己,去完成另一個人的夢想。林聖德有一些糾結,他自然是不希望弈亦放棄古典樂....“她是認真的?她真的那麼說的?”
韓欣相反沒有很意外,她認識的那個弈亦就是這樣的勇敢,重情義。她放下筷子堅決的說道:“好!我陪她一起去!”韓欣說話聲音一向軟軟的,一下子到底讓他們不習慣了,韓欣看着林聖德說道:“林叔叔,弈亦那麼聰明,她可以的,你相信她。”韓欣沉默了一下就先說道:“以前我們三個人是一間宿舍的,平時我們畫畫她寫曲,每次她寫完曲都要來鬧我們,有時候給我提一些意見,有時候會和我們一起畫畫。”“其實她畫的很好,而且她特別有想法和創意,就算她不做古典樂,好好學習畫畫,她一定可以的。”韓欣是真的發自心底地佩服弈亦,她有勇氣放棄古典樂,從頭學習畫畫,她就有勇氣陪着她,也好好深造一下自己。
聽韓欣這麼說,林聖德沒在說什麼。罷了,是她認的閨女,只要她願意,他一定傾盡全力幫助她。
梵少走後弈亦也就起了,雖然很累但卻無心再睡。出了房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隱約也聽見一些樓下的談話。
此時門鈴響了,陳子豪一直都沒有說過話,起身就去開門了。鬧了半天樂駒衝了進來,陳子豪不認識他當然不樂意,正巧被下樓的弈亦撞見了。
樂駒看見弈亦就奔了過去,砰的一下跪了下來:“嫂子。”
弈亦本來對這個人沒有印象,但是當她聽見那個人叫她嫂子她纔回憶起來。這個男孩是羣克校外的朋友,好像關係一直很鐵。以前他是一頭紅髮,看見她就嫂子嫂子的叫。現在的他已經沒有當然那股小混混的腔調了,頭髮也染黑了,弈亦自然有些面生。
樂駒紅了眼睛說道:“嫂子,我沒有地方可去了。羣克...我們的兄弟都死了,都死在了華沙..”樂駒每每想到這裡,都覺得沒有活下去的意義。“只剩下了我和我羣克,可是他有毒癮,等他穩定了就要送去戒毒所,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嫂子,我能留下來麼!我可以做很多事,我....我不知道我離開梅里能做什麼..我也沒有朋友了...我求求你....我覺得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樂駒有些語無倫次,他知道只要他離開了梅里,活不了多久,老哥會的人不會放過他。
弈亦鼻子一酸,當她聽見樂駒說道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的時候,弈亦就不會趕他走,因爲她知道當一個人覺得活着失去了所以的意義的時候,還不如死了。“樂駒,你叫樂駒是麼?”弈亦問道。
樂駒擡頭激動地說道:“是,是,我是樂駒。”
弈亦點頭:“好,樂駒你可以留下,但是你不要再叫我嫂子了。”
樂駒哽咽:“好,小姐,我以後一定跟着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的。”
弈亦點點頭,也沒有精力再去糾正他對她的稱呼了。而樂駒自然是因爲知道弈亦現在的身份,所以他鐵了心要跟着弈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