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旁的段御“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被錢多多捂住了嘴。
突然被叫了媽的金曉飛愣住了,愣了幾秒後,一下又笑開了。
這回是捂嘴拍腿笑彎了腰,顯然對這個稱呼無比的滿意。
一邊笑還一邊說着好,嘴都合不攏嘴了。
魔性的笑聲迴盪在整個餐廳,把開心傳遞給了每一個人。
唯獨我,瞠目結舌望着連恩,實在震驚他這波迅猛的操作,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直到看見他的視線又落在了那盒安全套上,我才驟然回神,急忙擺手解釋:“這這這不是我的!這是段御送的!”
說着,便想把它撿起來,連恩卻驀地拉住了我,幫我撿了起來。
拿在手裡,把它翻過來又翻過去。
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扔給了段御,外加一個犀利的眼神瞪過去。
冷豔又不屑地說:“太小了。”
段御:“......”
*
一頓晚餐,有親朋好友,有美酒佳餚。
歡聲笑語,酒足飯飽,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在你的身邊。
人生最幸福的時光莫過於此。
飯桌上,金曉飛仍然是那個最活躍的,一邊吃着飯,一邊跟我們不停話着家常。
時不時評點一下菜品,分享她經驗老道的廚藝。
令我意外的是,連恩今天的狀態看上去出奇的好。
身處喧鬧的環境,一點也沒有不適,也一點不緊繃。
雖然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只聽着大家說話,不聲不響。
但整個人姿態很是輕鬆、隨意,臉上也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心情甚好的樣子。
段御端着一杯滿滿的酒,過來送上祝福,要和我碰杯。
“她酒量不好。”連恩忽然出聲,伸手,接過了段御的酒杯。
修長的手指拂過杯壁,然後舉起,“我幫她喝。”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儘管替我擋酒是很暖的舉動,可是這麼一做,段御頓時就來勁了:“連少好酒量!來!再喝!”
接着倒了一杯又一杯,連恩竟完全不拒絕,跟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就這麼一眨眼功夫,一瓶清酒就沒了。
我不由得擔心起來。
不光是這一會兒,前面他自己一個人就喝了不少。
就算這酒度數不高,也犯不着這樣喝吧?
想起他吃麻辣燙都會拉肚子的嬌貴胃,真怕他這樣喝下去,喝壞了體身。
見他還要繼續喝,我忙從他手裡奪過酒杯,趕走段御。
挽住他的胳膊,湊到他耳邊低語:“不許再喝了,胃不要啦?”
連恩眸光沉沉地看我,臉頰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我心中一聲:完蛋了!
這怕是真的喝多了吧?!
他淺淺一笑,也湊到了我耳邊,低沉又溫柔地問:“開心麼?”
三個字,莫名像是染上了魔力一樣。
染着幾分酒精的嗓音,更是性感,把我臉也整紅了。
嗔道:“你要再喝我可開心不起來了啊!”
“醜話說前頭,這酒後勁可大着呢,你要是喝醉了我可不管你!生病了我也不管你!哼!”
“沒喝醉......不過,確實有點不舒服.....”他順勢往我身上靠了靠,眉峰緊蹙着,倒是真的不舒服的樣子。
掃視了一遍桌上的菜,最後停留在了生魚片上,突然,語氣很軟地說:“婉然,我想吃魚。”
我:“......”
他再度看向我,薄脣微微微嘟起,一臉賣萌。
又軟聲軟氣地重複了遍:“婉然,我想吃魚。”
“給我吃魚。”
我一下子都懵了。
這臭男人,怕是真醉得不清了吧?
不然這出鐵漢撒嬌又是怎麼回事?!
只要他不再喝酒就好,剛纔也都是他給我和金曉飛夾菜,也該輪到我表現一下。
拿起筷子,幫他夾了一塊生魚片,沾好蘸醬。
並沒有放到他的盤子裡,而是學着他之前餵我一樣,遞到了他嘴邊。
輕聲細語地命令道:“張嘴。”
連恩隨即就坐正了身子,看着魚,薄脣勾出一個很是明顯的弧度,寫滿了愉悅。
然後乖乖張嘴,一口吞進了嘴裡。
一邊津津有味地細嚼,一邊看着我說:“嗯......真好吃。”
楊光正好端來甜品,聽到他這句話,愣了一下:“您說什麼真好吃?”
連恩繼續咀嚼着,深邃的眸光,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我。
我自然讀懂了他那句真好吃,是話中有話。
裝作若無其事,替他回答楊光:“他說你的藍鰭金槍魚好吃呢!”
楊光爽朗地哈哈笑,“喜歡吃就好!下次我再弄一條!”
金曉飛聽到,也插話道:“你們小年輕麼都講究,喜歡吃生魚片,其實熟的魚更好吃呀!以後來家裡,媽媽燒給你們吃呀!”
他們一個個都以爲連恩是真的喜歡魚的味道,我忍不住抿脣偷笑。
這種在衆目睽睽之下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暗涌動,真是雙倍的甜蜜。
連恩凝視着我的眼眸,琥珀色的瞳仁深處,倒映出來的,就只有我一個人的影子。
性感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把嘴裡的魚嚥了下去後,輕輕地、沉沉地開口:“好不好吃,不在魚,而是,怎麼吃。”
說着,放在桌上的大手悄然挪了過來,覆上了我的手背,不動聲色地勾纏我的尾指。
這一瞬間,怦然心動。
四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彷彿在消褪,身邊的那些人,也好似成了隱形。
快速再給他夾了一塊生魚片,這次放進了他的盤子裡,嬌羞道:“自己吃。”
連恩脣邊的弧度又上翹了一分,將我的手握進掌心,拇指輕輕地摩挲。
另一隻手握起筷子,往桌子上點了點,然後夾起那塊魚,吃了下去。
吃完,又回味着點評了一句:“像這樣吃,就沒剛纔那麼好吃了。”
“......”我心裡一聲哼哼,這個死傲嬌,今天說話怎麼也一套套的?
害羞扭捏地抽回手,別開臉,耳邊又傳來他的聲音:“我去下洗手間。”
轉過臉去,他已經起身,忽然間,目光與段御對上,還朝段御偏了下頭。
段御繼而也站了起來,兩個大男人就這麼結伴一起走向了洗手間,令人迷惑的一幕。
錢多多過來坐到了連恩的位置,順着我的視線,望着連恩的背影。
她撞撞我的肩膀,壓低聲音說:“喂,今天我看他比上次好了很多誒!”
我怔了怔,“......你是指......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