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切歸於平靜,隨着趙九歌的離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那些白鄂城的圍觀衆人,這個時候纔敢紛紛走動,發表言論。
“都是什麼人,我們白鄂城怎麼有這麼貪生怕死的人,丟盡臉面。”
“是啊,還好趙九歌只找萬道宗的麻煩,要是像其他那些魔頭,牽連城池,那我們就遭殃了。”
“不過這趙九歌實力好強勁,我看萬道宗這次要麻煩了。”
就在白鄂城裡面衆人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候,趙九歌早就駕馭着飛劍離開了這裡,一切事情自然與他無關,留下狠話自然就是說給萬道宗聽的,再怎麼樣,趙九歌也不至於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連城池裡面的無辜之人也一起殺害,那樣的話恐怕會惹衆怒,到時候他處境更加難了。
駕馭飛劍,微風拂面,趙九歌冷靜了許多,先前的一番發泄,讓他心裡的怒氣沖淡了幾分,同時準備離白鄂城遠一些,消停一段時間在找機會動手。
第二天,白鄂城發生的事情,瞬間被傳來,消失了個把月時間的趙九歌終於又現身了,只不過這一次轟動小了許多,畢竟趙九歌是動真格的了,而且所顯現出來的實力,讓一些眼紅名利的傢伙,望而退步,現在沒有化神境界的實力,壓根都不敢找趙九歌的麻煩。
而且一般化神境界的實力,也不一定拿的下趙九歌,所以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找趙九歌麻煩的反而還變少了,但是無疑還敢找趙九歌麻煩的,都是一些自認爲修爲高深的。
而這次事情之後,最暴怒的無疑是萬道宗,這次趙九歌的行爲簡直就是打萬道宗的臉,據說當天萬道宗就讓傷勢恢復過來的虛竹,帶着一幫精銳弟子和長老前往,尋找趙九歌的蹤影滅殺,畢竟如今萬道宗和魔宗打的不可開交,頂尖力量都被派遣出去了。
不少勢力紛紛看着熱鬧,甚至有的礙於萬道宗的吩咐,都是出工不出力,畢竟他們和趙九歌無冤無仇,現在擺明了趙九歌只是找萬道宗的麻煩,更多的一個原因就是,許多人忌憚趙九歌身後之人,也就是那日救他的兩位大乘境。
不管如何,趙九歌依舊是要尋找着萬道宗的麻煩,而且趕路儘量出沒在深山之中人跡罕至的位置,那些繁華熱鬧的城池,趙九歌儘量避開,連白鄂城這麼小的城池都有他的通緝榜,更何況其他的一些城池。
兩日之後的趙九歌,已經就快要離開幽州了,在此期間,趙九歌也殺了數十位萬道宗的弟子,當然也聽到虛竹帶人出馬找尋他的消息,對此趙九歌不屑一顧。
他沒有想到虛竹就這麼快養好傷勢了,而且聽說這次還實打實的突破到了化神境界,看來也是因禍得福,不過趙九歌當初就能擊敗他,突破化神境界之後,依舊能夠擊敗他。
幾次廝殺,讓趙九歌整個人變的更加冷漠,身上的戾氣也變的更重了,不過心頭的怒火依舊猶在,而且經過了兩三次的廝殺,萬道宗的人收到消息,也變的精明瞭起來,修爲弱的壓根不出城找尋趙九歌了,而修爲高深的乾脆也是三五成羣結伴,進入荒山野嶺查找着趙九歌的蹤跡。
幽州邊境的官道上。
一座不起眼的茶館正在坐着生意,茶館規模在這偏僻的荒山野嶺之中,算的上比較大,足足有兩層,全部都是用竹子杉木做成,別有古色古香的韻味,就連茶桌已經凳子都是用竹子做的。
原本平常這座茶樓並沒有多少生意,但是今天因爲外面下着暴雨,不管是爲了喝茶,而是爲了避雨,這座茶樓格外的好。
一共兩層的茶樓,一樓已經人滿爲患,茶樓的老闆只是一個有些落寞的書生,似乎也不在意生意好壞,也不太招呼客人,隨意那些客人喝完自己去前臺翻找着一些粗茶。
只不過往常不在意生意的他,今天卻不得不打起精神,親自招呼二樓的客人,不因爲其他,而是二樓的幾桌客人有些非同尋常,不像是普通人,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大的雨水,一進茶樓渾身沒有沾染一點雨水,還沒打着傘。
和一樓的喧鬧相比,二樓無疑清冷了許多,只有三桌客人,而且這三桌客人都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心事。
門口一桌,正好坐着四人,佔據着有利的位置,不管是上去或者下去,那裡是必經之地,桌上面坐着四人,兩個魁梧的大汗,一個半老徐娘,還有一個有些輕佻的青年,四人神色各異,都默不作聲,端着簡陋的茶杯,只不過目光偶爾在趙九歌的身上掃過。
而窗戶的一側,坐着一個男子,玉樹臨風,一身白衣飄飄,哪怕獨自一人,臉上也始終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和那四人不同的是,白衣男子目光沒有打量任何人,彷彿真的在品茶一樣,不過這兩桌都得俗人,即便沒有任何氣息流露出來,但是那種出塵的氣質,不是一般人能夠所擁有的,而眼前這五人竟然都是修士。
而最後一桌坐在角落老窗的地方,那裡坐着一個一身黑袍的青年男子,角落裡面本有些陰暗,但是那位青年男子把旁邊的那個窗戶打開了些許,一些光亮透進來,使得黑袍青年的那張臉,露出來了真面目,有些清秀,還有些冷漠,如同這個世界都是欠他的一樣。
“嘀嗒…嘀嗒…”
茶樓外的邊沿上不斷的有水滴落下,拍打着窗臺,聲音傳入茶樓二層,角落裡面的那個黑袍青年似乎有些發呆,聽着這落雨敲窗的聲音有些入迷,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而坐在角落裡面的這位自然是趙九歌,自從數天前,在白鄂城裡面一番廝殺之後,再也找不到合適下手的目標了,而一些萬道宗的長老,趙九歌也沒有把握殺了就走,可以說如今趙九歌雖然上了緝魔榜,但是名聲依舊不減當年,而他似乎和萬道宗較上勁了。
所以趙九歌準備選擇一路繼續南行,前往綠翠山,而當他要離開幽州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則消息,所以今日他就在這幽州邊境等着兩位故人。
茶已涼,但是三桌似乎都沒有要繼續加水蓄茶的打算,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落雨,敲窗,住樓,一切似乎顯得那麼的有意境,可是氣氛卻是那麼的詭異,讓那個書生老闆,都不敢在輕易的踏上二樓,問上一句是否還要茶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梯間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聽聲音似乎有着兩道身影,而陡然傳來的動靜,自然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一時間四人桌的那幾人紛紛端起茶杯,也不管茶水是否涼了許久,一飲而盡。
角落裡面的黑袍青年,似乎有些嫌棄這個腳步聲太過吵鬧,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這個腳步聲打破了窗外雨滴拍打的節奏,趙九歌也失去了聽下去的興趣,側目望想了樓梯口,當瞧見了來人的身影時,那張冷漠的臉如同冰雪融化一般,瞬間透露出笑容,如同一縷陽光,照進了人們的心田。
來人一道普通的黑衫,是一個有些肥胖的青年,青年看着趙九歌同樣是一臉笑容,只不過那股笑容,怎麼看怎麼都有着一股邪念,讓人忍不住有些想歪了。
另外一道身影,一身紫色紗裙,青絲盤起,白嫩的容顏上帶着些許擔憂,只不過當看到坐在角落裡面的趙九歌,安然無恙時,頓時笑顏如花,就像是冬日裡的花朵,突然見到了陽光一樣。
來人自然是羅邪和桃婉清,當初趙九歌被帶走之後,就和任何人失去了聯繫,包括身爲劍侍的桃婉清也是一樣,哪怕二人之間的聯繫印記也被中斷,那是因爲逍遙谷大陣的作用被阻擋。
後來白鄂城的事情爆發傳開,桃婉清才得知趙九歌現身,於是立刻聯繫上了趙九歌,並且帶着早就囑咐過他的羅邪,一起約了趙九歌見上了一面。
“九歌,別來無恙。”
羅邪最是激動,直接上前走到了角落裡面,坐了下來猛的一拍趙九歌的肩膀,哈哈大笑,見到趙九歌沒有事情他就放心了,免得每天擔心趙九歌的安危,畢竟當時玄天劍門的那個事情太過兇險,而他實力不夠,自然幫不上什麼忙,只能乾着急。
桃婉清隨後也落座在趙九歌的身邊,頓時帶來了一陣幽香,雖然桃婉清沒有說什麼,但是一雙美眸放在了趙九歌身上,關切不言而喻,趙九歌對此報以笑容,表示自己沒有事情。
二人的到來,無疑讓趙九歌有些開心,一直悶悶不樂的趙九歌,終於可以在自己人面前卸下僞裝和冷漠,流露出真誠的笑容,這個世上,眼前兩人是自己可以爲數不多能信任的人之二。
看着二人還有些不放心自己,趙九歌無奈之下,把逍遙谷事情的緣由和一切經過都講給了他們二人聽,確定趙九歌沒有說謊之後,二人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九歌,你沒事就好了,我希望你能夠振作一點,畢竟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兄弟了!”羅邪緊抿着嘴巴,有些動容的說道,看到趙九歌沒事,他是發自肺腑的開心。
而羅邪的事情,趙九歌在和桃婉清聯繫的時候,桃婉清也告訴過他,知道羅邪得知自己出事,都不想呆在玄天劍門,羅邪的真心趙九歌自然能夠明白。
“這樣吧,反正你們二人這次出來了,要不隨我一起回逍遙谷,就不去玄天劍門了。”趙九歌沉吟了片刻之後,緩緩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