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恩恩怨怨

相信大家對丹尼仔——陳百強也並不陌生,當初那首《偏偏喜歡你》也風靡一時。說起來早在1978年的時候,張國榮還在麗的電視臺做綜藝節目。有一天,他就跟張美蓮去到一間“BAND??BAND餐廳”。這間BAND??BAND餐廳現在已經倒閉了。就是在HIRE??HOTEL街後面。如果你們認識尖沙嘴的地勢,就知道有間叫PUMB??RESTAURANT,就是在那裡附近。在那裡張國榮等人突然玩到興高采烈的時候,他們和宋豪輝、張美蓮玩得很開心的時候,突然有個男仔走過來說“有人說我和你樣子很像噶者!”張國榮比較愕然,說“你是誰啊?”“我叫DENNY”。在那天開始張國榮第一次認識DENNY,就是以後大家都知道的陳百強。

那時兩人都還是籍籍無名的樂壇小輩,可以說張國榮與陳百強的氣質有一定相似之處,都有一種細緻的敏感,對人對物苛求的完美主義,以及骨子裡醉生夢死的頹廢。

可惜陳百強性格里缺少了張國榮的飛揚的自信,而多幾分沉鬱和內斂。相識以後,兩個失意的年輕人很快成爲好朋友,常常一起消磨時間,也曾一起拍戲。一起去外地登臺。沒有高下之分和利害衝突的時候,友情可以是很簡單自然的一回事,但是幸與不幸,很快陳百強以“眼淚爲你流”一曲一夜成名。兩人之間的均等的局勢被打破,友情就難以維持了,和陳百強在一起讓張國榮更多的感到的是屈辱。

“陳百強讓我受了很多委屈。”張國榮不止一次這樣跟沈默言談起過。

不過,這也很難說是陳百強的錯。人生的很多事原就是在人掌握以外的。一個得意的陳百強該以怎樣的態度對待失意的朋友,本就是一個難題。何況,有些事他也無力改變。一起拍戲,總是陳百強演主角,正面角色,張國榮演配角,反面角色。陳百強收到的是觀衆的歡呼和喝彩,屬於張國榮的一份卻是痛恨和辱罵。公平而論,哪怕此時張國榮的演技非陳百強所能企及。陳百強性格里故有的拘謹使他很難做到張國榮的收放自如。無奈時運不濟,張國榮始終只能做作對他是無形的壓力,這樣尷尬的處境對兩人都很不愉快。雙方都很快宣佈不願再與對方合作。兩人友情就此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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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言當然知道之後兜兜轉轉張國榮成爲凌駕於陳百強之上的一刻時,陳百強也許終於體會到張國榮當年的心境,而張國榮是否也可以瞭解當年作爲優勢一面的不得已呢?但是那時候,過去的畢竟已經過去。

當然,導致決裂的原因傳聞,沈默言倒也還聽說過。有一次與陳百強一齊去disco玩,一羣朋友見到陳百強皮膚這麼好,就一直稱讚他,又問他是不是化妝?陳百強很自信的說“我不化妝”,結果在旁張國榮二話不說,一手向陳百強臉上一劃,然後將手指餐布上面一拉,一條粉痕即刻呈現餐布上,張國榮還很得意洋洋對着陳百強說:“哪裡沒有呀……!”就這樣兩兄弟從此沒話說了,還開始有心病。

少年意氣用事多是如此,這也是爲什麼在拍《聖誕快樂》時,他們不約而同事先聲明說了幾乎同一句話:“你可以找他拍這套戲,但不得同場、或者見到對方”,總之有你沒我。

其實陳百強與張國榮實在有太多的共同點:

兩個人都真誠且孩子氣,始終帶着一顆童心生活;

相貌亦都極出色,齊齊列名香港“十大靚人”榜;

兩個人都愛美,陳百強與姐姐關係不怎親密,但喜歡姐夫。問他原因,他說姐夫長得好看。採訪張國榮,問他如再學一門外語,會選擇哪種。張國榮答“法國”,再問他原因。答“法國美麗”;

天分都極高,陳百強學了琴不久參加比賽,便捧了第三名回來,張國榮學十五分鐘的“貴妃醉酒”,已騙倒行家;

衣着品位,全城公認的出色;

出身亦都可算富貴,都未繼承父親事業,自力更生,有工作便不問家裡伸手;

行善不喜張揚,他們做好事,公開的已不少,那些悄悄的,記者也要偶然有才機會知道;

都喜歡玩麻將,技術還都很不錯,小時陳百強已有本事贏光哥姐零用,張國榮打牌洗牌架勢更精彩熟練一如賭場專業人士;

都心直口快,他們人品高貴,從不講人壞話。但言出於心,常常想到便說,被記者聽去大作文章;

都喜歡狗,其實該說,他們喜歡的是狗的忠誠。

如此兩位好友的決裂,多少讓沈默言有些唏噓。可世事多是如此,很多東西都不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如今的沈默言,除了勸慰張國榮似乎已經做不了什麼了。或許,等兩人都功成名就了,或許就會再有契機成爲朋友!沈默言看着張國榮那略帶哀色的表情,心中暗暗想道。

可能是看到沈默言的臉色,張國榮倒是苦笑一番道:“言仔,每次找你都讓你陪我一起不開心,真是不好意思!”

這句話說的倒也真誠,因爲熟悉沈默言的人都知道他是個豁達之人。跟朋友們在一起,經常是笑笑鬧鬧,很少會沉默寡言。可能是因爲張國榮的個人影響實在對大了,導致沈默言每次跟他在一起時都有些憂鬱起來。

聽到張國榮的話,沈默言莞爾笑道:“這還不是你Leslie的個人魅力太大,讓我禁不住就被你影響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多笑笑。有些事情,沒必要再想那麼多,不是麼!”

“恩!”張國榮點點頭,對於沈默言,他早就已經當成交心知己。說起來,兩人倒也算是一番機緣。誰又能想到當初被自己撞倒飯盒的小龍套,如今已經是當紅小生。

“其實我跟他很多淵源。譬如說他後來參加了一個作曲比賽,拿了第三名以後呢。就偶然在TVB的EYT(歡樂今宵)亮相唱一些英文歌。我在麗的的時候也翻唱別人的中文歌。有時候他都會來找我放工。我也覺得沒有什麼啊,大家做朋友而已。然後就這樣過了一個階段以後,有一次,我跟葉麗儀和葉震堂、陳百強到澳門一個叫“公教戲院”做了一個小型的CONCERT。那時我就覺得這個男仔肯定很有錢的拉,因爲他用了很多很貴的東西。一個大皮箱,很多名牌戒指、頸鍊。我在那時其實都熟悉了他一點的拉,跟他也一起去逛過街。他給過一些歌我聽的,我聽完以後跟他說,這是你的新歌啊?他說是啊。我就說我最喜歡的是裡面有電話那隻。我想大家都知道就是後來他的《眼淚爲你流》。過了這個階段,其實還沒有過的。在那天下午我們就到了澳門。我說他給帶子我聽的是在水翼船上的,然後那時有些電臺的人來訪問我和葉麗儀、葉震堂,但沒有人理陳百強。那我就說“這就是陳百強了,你們有時候看EYT也能見到他的,不如你們也訪問一下他吧。”在那時陸川電臺的人不太情願的訪問了他。而在陳出《眼淚爲你流》的時候,一炮而紅。”

也不知道爲什麼,張國榮忽然對着沈默言便緩緩道開他和陳百強的事情來“後來,我們也慢慢成了好朋友,籤給了同一個經紀人。在那個階段跟他拍了兩部電影。第一部是《喝彩》,他是做一個正面的人物,而我是做一個反面的壞的學生。在那個時候他就出了一隻叫《喝彩》的歌,受到很多人的歡迎。但是我就受到少數民族,其實應該是很多電影商的賞識。但是他就發覺他自己在做電影方面的技巧不及我。所以第二部戲他們說要推出《失業心》的時候,他就拒絕跟我合作。而拍《豆芽夢》的導演霍耀良堅持要用我,最後他在很不願意的情況下跟我做了對手戲。電影來說,很多人都看好我,但在唱歌方面他是凌駕於我之上,也可以說這個階段很久很長。

也因爲這些情形之下讓我們有了一些不太咬弦的感覺,或者見了他的時候有些避忌,有些不太高興。這樣的時間也延續了很久,直到鍾保羅拍電視劇被車撞到了腳。我是第一個捧着他的腳送他到醫院,並陪他照X光的人。在那時我們的經理人就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這個邪惡的念頭就是要開酬款來治鍾保羅的腳的演唱會。在那個時候同場一起表演,我是打頭陣,陳百強是押尾。在那個時期我發覺我們在名利方面爭得很要緊,我不想再跟他有些什麼的合作。所以在《失業心》上畫的時候,我就向記者宣佈了“我不會再與陳百強在電影上,歌唱上再合作。””說到這的張國榮忽然苦笑下,道:“不過這東西果然不是這麼容易就象你所願的去做,沒想到這次我們又要合作!”

沈默言聽着張國榮娓娓道來,偶爾也是不是的點點頭。看着沈默言那憂色的神情,張國榮忽然開口道:“對了,言仔。你跟着輝叔和沾叔學了這麼久的音律,到底有沒有想走歌手這一行。前幾天,我還聽陳太跟人嘮叨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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