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手鍊二十塊錢?”我問道。
“嗯。”樑燕點了點頭。
我再次無語了,忍不住感慨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一個能開的起寶馬,挎的起香奈兒包的人居然會對一個價值二十塊錢手鍊斤斤計較,真是太跌份兒了。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但嚇的抖了半天腿的袁向濤這會兒也開口了,他對樑燕小聲說道:“燕兒,看這個女的就不像是什麼好人,咱們惹不起躲得起,還是走吧,不然等一會兒她叫的人來了咱們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走什麼走!”張如意打完電話把手機放回兜裡說:“你沒看到剛纔她罵燕子嗎,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對待這種****必須讓她長點教訓!”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袁向濤關鍵時刻你得爺們點你知道嗎,現在挨欺負的可是你的女朋友!”
袁向濤沒再說什麼,但我看的出他內心的恐懼。像他這樣一個既好色但又膽小如鼠的男人,不得不說,樑燕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實在可惜。
本着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心理,我對即將要上演的大戲充滿了期待。張如意和那個女的打完電話後我就開始盯着手錶看,過了五分鐘後我見雙方叫的人還沒有來,天氣又熱,我就到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些水回來,坐在樑燕之前坐的那個馬紮上,一邊喝一邊等。
“我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說她怎麼這麼不要臉呢?”張如意看着坐回到車裡的潑婦女,氣不打一處來的問道。
“因爲她沒有臉。”我笑着說。
“如意,我們能行嗎?”樑燕一臉擔心的看着張如意。
“怎麼不行,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還有他呢,不用擔心。”張如意伸手指了我一下。
“他?”袁向濤嘴張的很大,似乎以爲張如意是在開玩笑。
“他可不是一般人……”話沒有說完,從不遠處就駛來了六輛黑色的奧迪a6,張如意拍了下我的肩膀說:“我叫的人來了。”
車停下後,從五輛車上一共下來了十五個人,每個人都身穿黑西裝,典型電視劇裡演的那種黑社會的形象。尤其是領頭的走到張如意的面前叫了聲“大小姐”,更是像極了黑社會,路過的行人看到無不側目。別人看到他們可能是怕,而我看到他們是想笑,心說這樣天氣的天穿西裝不熱嗎?
仔細看張如意叫來的這些人,我發現其中幾個看着有點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了,我正尋思着呢,這時潑婦女叫的人也到了。一共五輛車,最前面的是一輛奔馳跑車,跟在後面的四輛是別克商務車,停下後,從四輛車上下來近二十人,每個人都穿着或黑或白的那種健身背心,胳膊上刺着紋身,手裡拎着棒球棒,凶神惡煞的樣子活脫脫的一副打手的嘴臉。
見自己叫的人來了,潑婦女從車上下來趕忙摟住了從奔馳跑車上走下來的男人,胸前的兩個大肉球在其胳膊上蹭來蹭去的一陣發騷,並對男人說自己如何如何受欺負了,要爲她報仇等等。
從奔馳跑車上下來的男人很有大哥的範兒,光頭,臉上戴着墨鏡,身穿休閒西裝,腳上一雙黑色皮鞋,擦的鋥亮。在北京道兒上混的,名聲赫赫的那幾位我都再熟悉不過了,這個人顯然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位,不過我看着仍是有點眼熟,和張如意叫來的人一樣,我以前好像都見過。我正想在哪見過呢,這時候他把臉上的墨鏡給摘了下來,我定睛一看,不禁笑了出來,心說這不是賈全那小子嗎,戴上墨鏡都認不出來了。
賈全準確的說是馬兆嶽手下的手下。馬兆嶽手下有四大金剛,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分別是陳家林、孟曉東、靳明、黃高猛,賈全就是這四大金剛中黃高猛的手下。賈全這小子屬於特別能裝的那種人,除了經常在外面惹事生非外,最大的本事就是溜鬚拍馬,把黃高猛一天天忽悠的暈頭轉向的,所以很得黃高猛的喜歡。賈全仗着有黃高猛做他的靠山,囂張的不得了,不過他最怕的就是江哲,見到江哲就像耗子見到了貓,其中原因不說也猜得到,江哲沒少收拾這小子。
圍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不過都是遠遠的看着,沒人敢靠近。賈全沒有看到我,所以我也就沒出聲,繼續坐在馬紮上靜觀其變,看看事態究竟會如何發展。
“寶貝兒,誰欺負你了?”賈全摟着潑婦女的腰問道。
“她!就是她!剛纔她還要踹我呢,幸好我躲了過去!”潑婦女指着張如意告狀道。
“你誰啊?”賈全不屑的看着張如意,完全不把張如意放在眼裡。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張如意毫不示弱的與賈全對峙。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行啊小妞,你挺個性的唄,我告訴你我是賈全,最後問你一次,聽說過沒?”賈全雙手插兜,眼睛瞪的很大,目空一切的表情把他囂張的本性展露無遺。
“甲醛?呵呵,聽說過,有害氣體嘛,不過這名字可不怎麼樣。要我說你應該叫二氯氰胺,名字既洋氣又時髦,而且你要是尿頻的話喝上還能治尿頻,多好啊,你抓緊時間改一下吧。”
在場的,除了賈全那面的人以外,其他人當聽到張如意的此番話時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包括我,尤其是袁向濤,一直在玩抖腿的他這會兒也不抖了,只顧低着頭樂。
賈全聽到張如意的話惱羞成怒罵了一句“我去你媽的吧”同時,一記狠腳踹向了張如意,速度很快,張如意根本來不及反應,腹部硬生生的捱了賈全這一腳,隨後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看到張如意躺在了地上,張如意叫來的那些人全都有些傻了,而我是第一個來到張如意身邊的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張如意,我緊忙問道:“怎麼樣?沒事兒吧?”
張如意的表情很痛苦,眼角流出了淚水。她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腹部的疼痛似乎實在難以忍受,所以她掙扎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站起來。我怕會有什麼危險,便叫張如意叫來的那些人趕緊把張如意送到附近的醫院去。
我從沒有想過張如意在我心裡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但是當我看到賈全把她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憤怒了,真的憤怒了,從來沒有過的憤怒。我伸手攔住張如意叫來的那些人,來到賈全的面前,我不知道我此時的表情是怎樣的,但是我看到賈全的囂張氣焰頓時全都沒了,隨之換上一副極其畏懼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知道他想說“羽哥”,可惜我並不想給他這個說的機會,一個嘴巴狠狠的扇了過去,他的嘴角流出了血。我冷笑一聲,隨即一腳踹向了他的肚子,就像他踹張如意那樣。不同的是張如意躺在了地上,而他是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潑婦女見賈全捱打了,慌張的蹲在地上問賈全怎麼樣了,賈全沒有吱聲,她企圖想拉賈全站起來,賈全沒有動,低着頭,始終保持着手捂着肚子跪在地上這個姿勢。
潑婦女很費解,因爲她不知道賈全爲什麼跪着不起來,於是她衝賈全的那些手下喊道:“你們都他媽幹什麼呢,沒看見你們全哥捱打了嗎,都他媽給我上呀!”
賈全的手下誰也沒動,因爲他們都知道我是誰。我一個殺人的眼神看過去,他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摒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向他們其中的一個勾了勾手指,那人戰戰兢兢的來到我面前,我指了指他手上的棒球棒,他聰明的放到了我的手裡。我顛了顛份量,不輕也不重,拿在手裡剛剛好,心說總見別人拿這個打人,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今天自己可得好好感受一下。
我不知道這個潑婦女究竟是賈全的老婆?情人?還是其他什麼人,但是看的出她對賈全還是很有感情的。她見賈全的那些手下聽了她的話都像沒聽見似的,見我又拿過了棒球棒,知道我還要打賈全,居然惡狠狠的朝我撲了過來,一副要與我同歸於盡的架勢。
我從來不打女人,不管這個女人多麼邪惡,多麼遭人恨,我都不會去打她。但是不知道今天怎麼了,看着撲過來的這個女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如果不是她撒潑,根本不會有現在的場面,所以面對她抓過來的手,我用左臂搪住後,右手一個嘴巴就甩了過去,她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五個紅紅的指印。我沒有用最大的力氣,因爲我只想給她點教訓。
她捱了一巴掌很不服氣,其實也是覺得沒面子,因爲依舊有很多人在遠處圍觀。當她還想衝過來的時候她被賈全的那些手下給攔住了,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後,她呆在了哪裡。我冷笑一聲,用棒球棒挑起賈全的下巴,問:“知道被你踹了一腳的那個女人是我的什麼人嗎?”
賈全搖了搖頭,眼神裡充滿了恐懼:“羽哥,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她認識你,我要是知道就是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踹她呀!”
我搖了搖手指:“你只要知道犯了錯誤是要受到懲罰的就夠了。”
說完,我雙手舉起棒球棒,用盡全身力氣朝賈全的後背打了過去。賈全“啊”的一聲慘叫過後,疼的在地上來回的打滾。我把棒球棒往地上一扔,說:“這事兒還沒完,晚上讓黃高猛在皇天俱樂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