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的兩個女的故意找茬,說服務員上東西上的太慢,服務員給他們道了歉說了對不起他們還沒完沒了的,還想要今天的消費全免單,服務員說這個肯定不行,然後他們就開始罵服務員摔酒瓶子。”
“你去他們怎麼說?”
“我不去倒好,一去倒嚴重了,剛纔你應該都聽到了吧,鬧的還越來越大發了。我看那幾個人好像有點背景,不然不能這麼囂張。現在正喊着要打電話叫人呢,說今晚要上不讓他們滿意了,就把咱這酒吧給砸了。”
“呵呵,口氣不小啊,砸酒吧,我倒要看看他們幾個到底有什麼背景。”我把手中的酒杯放到吧檯上,站起身說。
“你還是別去了羽哥,這事兒我能解決,不然我這經理就白當了。實在不行找幾個人給他們打走就完事兒了,你還是坐在這兒喝酒吧。”程宇有點多想了,我以爲我親自去是在怪他沒有把事情處理好呢。
“我這個人你不是不知道,喜歡湊這種熱鬧,你別多想,我沒怪你的意思。走吧,跟我一起上去看看吧。”
程宇見我這麼說,沒有吱聲,跟在我身後和我一起來到了二樓。
北京大小酒吧數不勝數,其中大型的酒吧多數都有看場子的,目的就是爲了防止怕有鬧事的。紫夜魅惑開業到現在已經小三年時間了,酒吧裡除了服務員服務生和調酒師以外,就是程宇這個經理,沒有一個看場子的,因爲我覺得不需要,而且三年來也一直沒有碰到過揚言要砸酒吧的,想不到今天居然碰到了,這熱鬧我怎麼能不湊呢。
來到二樓的包間,看到了程宇口中的三男兩女。其中三個男的年齡看上去跟我差不多,而兩個女的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五個人坐在沙發上都很拽,均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見我進來,其中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站了起來,伸手指着我,嘴裡一邊嚼口香糖一邊問道:“你誰呀?”
“我是這兒的老闆。”我看了看地上的酒瓶子碎片,冷笑一聲問道:“幾位這是什麼意思啊?我覺得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用不着又罵人又摔瓶子吧。”
看這幾個人的穿着打扮,我心說程宇真是高擡他們了,他們哪像是有背景的樣兒啊,最多也就是幾個地痞流氓小太妹而已,都不配跟我說話。
“你說什麼意思?”三男中留着光頭的男人接茬道:“我告訴你,今天的事兒不讓我們滿意了,還就跟你這兒沒完了!”說着,他又把茶几上的一個酒瓶摔在了地上。
我笑了笑問:“怎麼才能讓你們滿意呢?”
光頭說:“拿十萬塊錢吧,否則我就把你這酒吧給砸了。”
“哈哈!十萬?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啊?”我搖了搖頭說道:“十萬我沒有,即便有我也不會給你,因爲你根本不值十萬,你明白嗎!”
“少他媽跟我說沒用的,不拿十萬塊錢我就把你這個酒吧砸了,看哪個多哪個少!”光頭站起身氣勢洶洶的恐嚇道。
“砸呀!隨便。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既然敢在這兒開酒吧,我就不怕有人來砸,怕砸我也不會開。你可以砸我的酒吧,一把火燒了都行,但是,你給我記住了,我也把話放在這兒,你砸不會白砸,燒也不會白燒,你只要敢砸我的酒吧,我就能讓你豎着進這兒屋橫着出去,而且酒吧的所有損失你還得全負責。你要是有本事燒了我的酒吧,那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因爲那樣我會直接把你送進班房。”我擲地有聲的說道。
光頭聽了我的話,明顯心裡沒了底,看了看身邊的四個人,他們不可一世的表情頓時也收斂了許多。
“少他媽說大話,你以爲老子會怕呀!我就砸了,我看你能把老子怎麼着?”光頭說着拿起一個酒瓶就摔在了地上,酒瓶被摔的粉碎。
我現在很清楚光頭的心裡,雖然有點忌憚,但是話已經說出來了,覆水難收,所以只能是選擇一條道走到黑了。對於像他這種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我真是無能爲力的,能做的恐怕只是把他裝進棺材,然後再送一程了。
“好!摔的好!”我拍手道:“程宇,有流氓鬧事砸東西,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程宇微微一笑說。
“那你還不快打電話找個評理的來。”
“給江哥打嗎?”
“殺雞焉用宰牛刀,給範春波打就行。”
“我知道了。”程宇拿出手機走出了包間。
範春波是朝陽區刑警大隊的隊長,紫夜魅惑正是他的管轄區,我覺得讓他來管這事兒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對待公然敲詐勒索的流氓,我覺得以流氓制流氓的策略是低級的,因爲名不正言不順。而相反讓公安來收拾流氓,那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而且是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你以爲就你會叫人是吧,老子也會叫。”光頭拿出手機一邊摁一邊叫囂道:“老子今天還就非砸你這酒吧不可了!”
“給楠哥打電話,叫他多帶點人過來!”穿着暴露的那個女的幫腔道。
“我知道。”光頭打通電話說:“楠哥,工體這邊有個酒吧叫‘紫夜魅惑’,我在這兒遇到點麻煩,你多帶幾個人過來吧。”
坐在沙發上看着光頭打電話,我笑着心說,我看你能找來誰。不管你找來誰,我今天都要收拾你這個囂張跋扈的孫子。
這時程宇打完電話走了進來,在我耳邊小聲說已經打完電話了,範春波馬上就到。程宇還說他特意叮囑了範春波來一定要帶電棍,我看了程宇一眼,心說真有你的。
很快,範春波就帶着十幾個穿着便裝的警察來到了紫夜魅惑。走進包間,範春波看了一眼三男兩女,又看了看地上的酒瓶子碎片,然後問我:“小羽,什麼情況?”
“這幾個人尋釁滋事,不僅無故的罵人砸東西,還公然敲詐勒索我,說如果我不給他們十萬塊錢,就要砸了我的酒吧。呵呵,你看怎麼辦吧?”我靠在沙發上笑着說道。
“我就砸你酒吧怎麼着吧?別以爲你叫的人先到老子就怕你,我還告訴你,今天你的酒吧我還就砸定了,你現在就是給我十萬,跪在地上求我要我都不要了!”光頭囂張依舊。
“你都聽到了吧?就是這麼囂張。”
“我都聽到了。”範春波笑着問了問身後的手下:“都錄下來了嗎?”
“範隊你放心吧,都錄下來了。”
“好。”範春波說:“小羽你剛纔不是問我怎麼辦嗎,我現在告訴你,我要依法辦理。”
範春波剛要命令手下的人動手,這時光頭叫的人到了。
光頭叫來的人也有十多個,走進包間,以光頭爲首的五個人向帶頭的齊聲喊楠哥。我側頭看光頭口中的楠哥,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哪見過?等仔細再一看,我不禁笑了出來,這不是王赫楠那小子嗎。
看到他我不由得感慨北京真的是太小了。算來這是我第三次見到他了,第一次是在他的coco迪廳,因爲張如意我羞辱了他。第二次是在馬兆嶽的皇天俱樂部,因爲蘇汶我差點和他動手,想不到今天還能在我的酒吧裡見到他,看來我和他還真是有點“緣分”。
“怎麼回事兒啊?誰欺負你了?”王赫楠左手插兜,右手拿着煙,身邊還有個長相和衣着都很性感的女人摟着他的胳膊,其囂張的架勢比起光頭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這個酒吧的老闆。”光頭伸手指着我說。
王赫楠順着光頭指的方向看過來,當看到是我時,王赫楠囂張的氣焰在臉上頓時消失,表情呆滯,而手中的煙在手指間滑落,掉在了地上。
與王赫楠四目相對,我笑而不語,王赫楠則額頭冒冷汗,身體發抖。他轉身給了光頭一個嘴巴,打的不僅光頭不知所云,其他四人也是面面相覷。
“楠哥,你怎麼了?你怎麼打我呀?”光頭捂着臉費解的問道。
“你他媽瞎了狗眼,怎麼什麼人都敢惹?”王赫楠咬牙切齒的問道:“你他媽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呀?”
“他是鄭羽。”
“啊?”聽到王赫楠的話,光頭難以置信的呆住了,其他四個人則戰戰兢兢的,如履薄冰。
“啊個屁!你他媽除了就會給我惹事兒以外,我看你什麼都不會!”王赫楠氣憤的罵道。
光頭看了我一看,然後跪下拽着王赫楠的胳膊求救道:“楠哥,你可得管我呀!你不能不管我呀楠哥!”
王赫楠嘆了口氣,轉過身,樣子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氣,來到我面前說:“羽哥,我想這可能是個誤會。”
“誤會?不可能吧。這幾個人先是罵人砸東西,後來又恐嚇我不給十萬塊錢就砸我的酒吧,你不就是他找來撐腰的嗎,這怎麼可能是誤會呢。”我冷冷的說道。
“羽哥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過,我代他們向你道歉了,千錯萬錯都是他們的錯,你就說怎麼辦能了了這個事兒吧?”
有過前兩次的教訓,我發現王赫楠懂事兒多了,也會說話了。難怪老話說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人是苦蟲,不打不行。對待王赫楠這種人,非得讓他在嘴上和心理都得懼怕你才行,否則他就能騎到你頭上拉屎。
“想了這個事兒很容易,也很簡單,只要做到三點就行。”我伸出三個手指說道。
“哪三點?”王赫楠問道。
“第一點:賠償損壞的所有東西,以及辱罵我酒吧服務員的精神損失費。”
“沒問題,你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