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孟希等在江海北站,很快江月寒一身清涼的裝扮,帶着大墨鏡,打着遮陽傘,另一隻手提着一個小旅行包,就出現在了孟希面前,以孟希的定力也微微有些驚豔,忍不住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火急火燎的。”
江月寒說起來還是憤憤不平的,“還能有什麼事,跟我老爸吵架了唄,反正我已經跟他撂下狠話了,從今天開始一點也不靠他,定要做出一番事業來讓他瞧瞧,好叫他不要總想着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的,我已經把我們注資幻刀開設網站的計劃跟他說了。”
“到底怎麼了,無緣無故吵架了?”孟希安慰着,心裡也有些忐忑,本來找江月寒過來做網站,一方面是因爲她的才華,另外一方面則是削弱江大橋的進攻,這網站還沒做起來呢,就正面衝突起來了,說不準江大橋惱怒之下打壓幻刀更狠了呢。
“還不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一會兒不准我自己開車,一會兒又要干涉我交什麼樣的朋友,拜託,我都22歲了,還把我當成小女孩一樣管着,哼,我倒要看看他江大老闆能有多大的本事,竟然斷言我們的網站開不下去三個月,走,我們現在就大幹一場去。”
從她話語之中,孟希大概搞清楚了怎麼回事,大概就是江老闆愛女心切說話急了點,結果父女倆就頂牛上了,江月寒一時口快就把自己要出來單幹的話挑釁地說了,江老闆跟女兒鬧脾氣全然沒有平時在商場上的隱忍和智慧,結果就是氣的江月寒直接跑了出來。孟希有些擔憂,如此一來。起程到時候對幻刀的打壓恐怕更猛烈。
“正好在車站,要不然我們到昆城遊玩一下古鎮吧。”孟希建議。
“行。聽你的,去哪裡都行,反正這幾天不想回家。”江月寒還是氣鼓鼓的。
2004年,昆城纔剛剛發展,全然沒有十年後華夏第一縣的繁華,也就出口加工區廠子比較多,外來務工的人多,基礎建設卻差的很,昆城站一出來。出租車還是很少,到處都是黑車。
“哎,弟弟,到哪兒去?我車就停在外面,便宜。”
“坐我車吧,我車好,一直打空調。”
“去哪兒,小姐,走唄。我給你提包。”
……
說着一堆人就過來搶孟希給江月寒提的包,反正坐誰的車都是坐,孟希對這種拉客行爲很是反感,低喝了一聲。“都放開,就你了,走吧。”
隨便選了一個小夥子。其他人馬上停止了聒噪,開始選定下一個目標。這是他們避免內耗約定俗成的規矩。
小夥子很高興,帶着孟希兩人來到了外面的馬路。車就停在那裡,孟希無聊的四處看看,這時候的昆城還真破,這昆城站還是新建的車站,周圍卻一片荒涼。
但是十年之後可不一樣,這裡將建立高鐵站點,樓盤價格飆升很多倍,孟希一時看的熱血沸騰,多好的機會,倒不如跟把幻刀搬遷到昆城,避免在江海跟起程直接競爭。
小夥子從後視鏡悄悄觀察了一下孟希兩人,只見男的東張西望,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嘴角露出一副得意、鄙夷的笑容,而那旁邊坐着的姑娘,倒是傾國傾城,他董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俏麗的姑娘,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恨不得拉到荒無人煙的地方給強了,只是又看了看一旁的男人,恨恨地壓下了這個想法。
這年頭在昆城開黑車的,大多拉幫結派,都不是什麼老實正經人,都是有碼頭的。
孟希一直在看昆城外面的發展,突然一驚,這地方剛纔不是經過了嘛,怎麼又來了一遍!
回頭仔細一看,這小子是帶着自己繞圈圈呢,當下嘴角上揚,帶着一絲詭笑,也不言語,等下可有好戲看了。
“千登古鎮到啦!”小夥子終於停下來車,孟希也不在意,先下了車,小夥子趕緊也跟着下了車,孟希遞過去二十塊錢,小夥子一張臉似笑非笑的說道:“小哥,這個金額不對吧。”
“不是說好的二十塊錢嘛?”孟希很是“天真”地問。
“是說好的二十塊錢,不過那是滿載的情況下,你看現在就坐了你們兩個人,而且路程又那麼遠,足足開了半個小時,二十公里都跑下去了,這點錢可不夠呀。”小夥子眼神一閃,臉上露出了狠戾的表情,跟之前溫和帶笑可大不相同。
“哦,既然這麼說,那你想要多少?”孟希淡淡看着他,暗笑這小子變臉的速度還真快,趕上業餘的演員。
“這大熱天的,打空調可耗油了,我也不問你多要,就這個數,100塊。”小夥子扣了一個鼻子,彈掉一塊鼻屎,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說道,忍不住看了幾眼一旁的江月寒。
“要是我不給呢?”孟希不急不慢、一副笑意看着他。
小夥子見他竟然不怕也不慌張,臉上的表情更狠,陰笑兩聲,說道:“小弟呀,昆城這地面上,你不熟,不知道我董豹的名頭,我一個電話,一羣兄弟馬上過來,到時候可不是100塊錢的事了,帶着這麼漂亮的姑娘出來可要當心呀,我有個兄弟專門喜歡欺負美女的。”
江月寒臉色一變,一直乖孩子的她哪裡見識過這場面,緊張地轉着孟希的手,微微有些出汗、溼滑,孟希轉頭對她淡淡地道:“有我在,別怕。”
江月寒心下稍定一些,低聲說道:“要不就給他100吧,出門在外還是安全第一。”
董豹聽了江月寒的話更是得意,忍不住有晃了晃那身彪壯的腱子肉。
只可惜他沒聽說過孟希的名頭,孟希一身肌肉雖然勻稱但並不如同健美先生一樣突出,董豹根本就沒當回事。
“哦,我還真沒聽過什麼董豹、董貓的,要不你打電話讓你的兄弟過來瞧瞧,反正也不忙,就讓我見識一下。”孟希眨眨眼睛,還帶着嬉皮的笑意。
“小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拿錢來,要不然老子可不客氣了。”說着董豹就要欺身上來。
孟希心裡一陣鄙視,這種開黑車大多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副流-氓樣,吹牛逼吹的震天響,繞路、欺負外地過來的生客,宰到一個算一個,很多人怕事,又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也不敢吭聲,破財消災。
更有甚者,遇見漂亮的單身妹子,那可就不是破財的事了,極有可能順便劫個色,再有歹心的,害命都有可能。
“怎麼,一堆兄弟叫不來,是想單挑了?”孟希繼續戲虐他,就這樣的一個廢材他都懶得出手。
“我看你是想躺醫院裡,錢包給我拿出來,100塊錢不給,老子讓你殘廢,這美人兒,嘿,老子替你照顧着。”董豹臉上露出狠戾的表情,本來就眼熱江月寒的美貌,這時候撕破臉皮,這股色心又熱切起來了,欺男霸女的事他可沒少幹,實際上前幾天就欺負了一個租住在隔壁的女孩,如同餓狼一樣兇狠地一步步過來。
咬人的狗不叫,叫的兇的不用怕,打架就看誰兇狠,可不是看誰塊頭大,董豹靠近跟前之後,兇悍地喝道:“去你媽的”,一個大拳頭就對着孟希招呼過來,江月寒到底是女孩子沒見識過這個場面,下意識地捂着眼睛驚叫了一句,但是卻沒她想象之中的搏鬥,好奇心之下眼睛從指縫偷偷看過去。
只見那個惡人的拳頭被孟希抓住,如何掙脫都掙不脫,那臉上的表情無比痛苦,而孟希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只是那眼神充滿着危險,江月寒還是第一次看到孟希這樣,心中不覺得一震,竟是這樣勇敢膽大的少年。
孟希的大密宗手印練得有段日子,不曾想到昆城來轉轉就有人送上門喂招,效果讓孟希很滿意,這董豹的大拳頭不可謂不硬,不過那得看跟什麼比了,這會兒他就跟被鐵箍緊緊握住一樣,疼痛難當卻又掙不脫,這才明白對面的少年不是好惹的,馬上求饒道:“大哥,我錯了,我瞎了這雙狗眼,求你放開我吧,骨頭都快斷了。”
孟希毫不留情地鄙夷道:“最煩你們這種欺軟怕硬的狗東西,敗類,殘渣。”說着手上又加了把力氣,董豹不敢頂嘴,只是連連點頭討饒,很不爭氣地眼淚都痛下來了。
眼見教訓地差不多,孟希放開了董豹,這傢伙如蒙大赦馬上就想跑,孟希卻不準備這麼放了他,起身上前,一招漂亮的大力金剛腿踢出,兩顆門牙飛了出來,這一招式控制的火候更加爐火純青,精確地踢掉兩顆眼睛,孟希喝道:“給你留點紀念,也好長長教訓重新做人,滾吧。”
董豹吞了口血水連滾帶爬跑了,只留下一旁目瞪口呆的江月寒盯着地上的兩顆大牙齒,半晌才反應過來疑道:“孟希,原來你的武術如此厲害呀,剛纔我好擔心你。”
孟希笑了笑道:“其實,相比於寫小說,我更擅長的還是華夏的國術,哈哈,有機會多給你露一手,好啦,我們還是遊一遊這千登古鎮吧。”
待得兩人進入古鎮之後,董豹無比怨毒地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又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門牙被打掉的豁口,惡狠狠自語道:“草你媽的,老子不會就這麼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