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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阿郎陰沉的表現,麻五更是感到萬分恐懼,渾身大汗淋漓,心中早是痛悔不已:郎哥,我不是人,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他伸手一面下力猛摑自己的臉,一面繼續說:我錯了,我錯了。幾記抽下來,臉紅腫了一大片,麻五倒是十分用力。
阿郎這纔開口:麻五,你說沒有,那爲什麼我囑咐你暫時停止針對木林的行動,爲什麼你還要動手?爲什麼我說木林是自己人,你還要挑起天林和木林間的火拼!
麻五絲毫不敢停,繼續猛摑自己耳光,繼續淚流滿面的說:郎哥,我知錯了,我知錯了……他的臉抽得血紅,嘴角更是流溢出鮮血。
場中衆人見到如此場面,早已是不忍心了,只是在阿郎震怒之餘卻沒有人敢勸阻。阿虎見此慘狀,急忙用力把頭往地上猛磕不已,頓時鮮血長流:郎哥,你就饒過麻五吧。
阿虎,你是我的好部下好兄弟,你們都是我的好部下好兄弟!可是,你們知道嗎?阿郎臉色鐵青的指着麻五,語氣悲痛氣憤的說:小高他們當年和我一同長街血戰,一起出生入死,在和日本人那一仗裡只活下來五十多位兄弟,他們當年沒死在小日本手裡,反而……他的手顫巍巍的指向麻五:有不少死在他的手裡。你們說能不能饒了他!
阿虎等人均是大驚,小高等更加回憶起當年那一戰的慘烈,八百來人對上一千多日本人,活下來的幾乎人人身受重傷,幸虧郎哥給了自己一億,吩咐自己帶着兄弟們離開香江,養好傷後再分別去臺灣日本等地發展,以便日後報仇。想到這些,小高和阿雲阿飛等均是悲從心頭來,含淚感動不已。
麻五仍然在摑着耳光,臉部早已腫得破裂,鮮血從他臉上源源不斷的流下來,看情景,即使阿郎不殺他,用不了多久,血都會流乾。只是現在卻幾乎沒有人再同情他了。阿虎也是一聲嘆息着,故意不去看麻五那悲慘的模樣。
阿郎看見麻五那副樣子,心裡早已是忍不住嘔吐的感覺,自己以前殘忍到底是以前的事,對於現在的阿郎來講,他還是無法忍受這種殘暴,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一些成熟的時間。
麻五,住手。聽見阿郎終於放話下來,所有人心裡放鬆下來,畢竟那種殘忍的事在自己身邊發生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他們一個個在心裡苦笑着,對阿郎愈發敬畏,不少人終於見識到阿郎的殘暴手段,更是感到恐怖萬分,暗中發誓絕不背叛阿郎。不過,這其實根本不算是阿郎的傑作,換做以前的阿郎鐵定比現在殘忍十倍。
你們都起來吧。阿郎淡淡的毫不在意的說。等到衆人揉着痠痛發麻的雙腿都站起來後,阿郎才繼續說下去: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決定,應該怎麼處理麻五!
衆人均不敢接口,阿郎環顧衆人:怎麼?給你們機會決定麻五的命運,你們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阿虎頓覺慘然,心知麻五必無倖免,再加上他的確非常痛恨麻五的所做所爲,他看了面無表情的阿郎,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一絲殺氣:郎哥,我看還是讓麻五自我了斷算了。
麻五這時才感到真正的絕望,儘管他也曾聽聞阿郎的手段極其殘忍,可他以前終究只是東林的小頭目。並沒有真正見識過,他方纔所以要自殘完全是爲了保住性命。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連阿虎居然會把自己推進火坑。
他卻不知阿虎也是逼不得已,因爲阿郎已經決心要殺麻五了,阿虎頂多只是把阿郎的想法講給大家聽。這樣一來,阿郎就可以避免慘殺兄弟的罪過,這話由阿虎講出來就成了大家共同的意見。
那麼,麻五,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阿郎那幽幽的聲音和扔刀在面前的玎玲聲傳到麻五耳中,他心中亂成一團……是自己了斷?還是怎樣?其實連他自己都無法想象得到,還是選擇了走上前去:郎哥,你……
他大步跨向前,面容猙獰扭曲,揮舉着馬刀往阿郎斬了過去,口中大吼:張東郎,你給我去死吧!
阿郎身體尚差,已經來不及躲避。砰砰砰,隨着數聲槍響,麻五身上蓬射出數朵嫣紅的血雨,原來是阿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槍,擊中麻五的手腳肢體。錒五整個人軟弱無力的倒在地上,不住喘息。
阿郎方纔正是故意引誘麻五上前來攻擊自己,以便座實他更大的罪名,讓在場的阿虎等均心服口服。雖然此舉過於冒險,要知道他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往日狀態,但是卻直接使他在今天可以達到預定目的。
見到阿全擁有如此槍法,心裡很是開心了一會,他稍稍平復一下情緒,冷酷一笑:麻五,你很好,很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小高,找人來給他包紮傷口,如果他死了,你就陪他一起上路!
小高阿雲等以前算是阿郎的直屬手下,都見識過阿郎對付人的手段,尤其小高,更曾經做過施刑者,處理過趙公豬。事後連着做了幾個月的噩夢,這次見到阿郎冷酷的笑容,小高當然知道阿郎要做什麼。一個電話立刻把醫生找來救活麻五。
大家都看見了,麻五仗着自己在臺灣有強大的勢力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阿郎哼出一聲,隨即又溫和的笑了:大家對這事有什麼看法!
阿虎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在數千東林會衆裡被阿林當作精英挑選出來。他對阿郎今日的所做所爲漸漸已經在心中有數,見阿郎如此詢問,馬上就下了決定:郎哥,我阿虎在關二哥面前發誓永遠追隨郎哥你,永生不會背叛,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聽到阿虎領頭表態了,其他的人自然也明白了一些,頓時響起一片發誓的聲音。
天打雷劈倒是不用了,我們混在江湖的人又能有幾個有好的結果呢!?阿郎表面上挺憂鬱的嘆了一下,語氣雖然隨意,可是卻表示出了一些不滿意。
阿郎並不滿意阿虎的答覆,他需要的是他們手中的實力。其實他本來也不需要如此做作,但是天林會發生了麻煩後麻五並沒通知自己,阿郎從裡面看出了一點不好的苗頭,自己就好象以前的皇帝一樣空有最高名譽的統帥權,可是兵權卻握在其他人的手裡。阿虎和小高等老部下就好象被遠遠派出的將軍和封疆裂土的大臣親王,手上握有實際上的權利。阿郎要想東山再起,就要把手上的勢力全部掌握牢靠。所以他設計了今天的局,一個杯酒釋兵權的局。
郎哥,請你回來坐鎮猛虎會主持大局!阿虎當然聽出了阿郎不滿意的地方,只能雙手把猛虎會獻上,不過,對於他來講,倒是心甘情願的。雖然其他人聽了又是紛紛附和,把手上幫會交出。只是要把手中好不容易纔建立出來的勢力交出,多少還是會有感到心有不甘。不過,他們倒不是懷有異心,只是有些失落的情緒。
阿郎掃視場中衆人,初次走下座位,到了阿虎面前,他盯着阿虎看了一會,見到的是一片忠心坦蕩,他又走到每個人面前拍拍肩膀。露出非常激動非常感動的表情:好,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最好的好兄弟,最好的好部下,殺回香江那是指日可待。以後我有的,你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