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這段時間的行程簡直是密不透風！
在哈濱市完成第二站籤售會的次日，他便直接返回了春城市。
剛走出車站，李凡連回趟家的時間都沒有，直奔自己的母校春城第19中學。
之前答應了學校要在年底做一場演講的，趁着這一點點空隙便抓緊把這事兒了了。
重回母校，便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撲面而來。
樹還是那些樹，樓還是那些樓，籃球場上彷彿還回蕩着半年前的陣陣嬉笑聲。
只不過，保安室換了一些生面孔，校園裡多了一批少男少女，轉眼物是人非，又換了一茬人。
校長指了指學校東北側，道：“小凡，那裡咱們要建一個圖書館，要做到省內所有中學中規模最大！”
“哦！”
“還有那邊，我們的規劃是建立一處體育館，未來咱們華國一定會向素質教育邁進的，咱們要先行一步。”
主任道：“咱們19中學，爭取在未來3到5年內，成爲省重點高中。”
李凡心道：硬件升上去了，軟件呢？
主任應該不會讀心術，可他道：“在軟件方面，我們也在盡全力革新教師隊伍，挖掘優秀教師。咱們學校要軟硬件結合，爭取儘快實現省級重點高中的小目標。”
李凡問道：“那咱們的大目標呢？”
“培養出下一個李凡！”
……
一行人說話間，便走進了高三教學樓。
在經過高三文科實驗班的時候，人羣中一直沒機會說話的老陳終於逮着了機會。
老陳道：“小凡，這實驗班現在我帶！”
李凡疑惑地道：“老師，您要帶也是帶高一實驗班啊，怎麼帶高三？”
“現在咱們學校已經把高三年級各個班級中最好的學生抽調出來，重新組成實驗班，不是之前的制度了。”
李凡心道：還是想辦法狠抓尖子生，一切向分數看！素質教育還是空談。
……
李凡的演講是在下午5點開始的。
下午四點半，偌大的禮堂裡座無虛席，所有學子們都撐着充滿期待的眼神，注視着空蕩蕩的舞臺。
高一新生對學長李凡的認知，全部來自於高二、高三學生們繪聲繪色的描繪。
在他們的描述中，李凡那是神一樣的人物：上課從來不聽講；（這條基本正確！）作業從來不完成；（基本正確！）在校從來不泡妞；（嗯！）晚上從來不睡覺；（這就胡扯了！）
李凡擁有着各種讓學弟學妹們覺得diao爆了的事例：
高三開英語興趣班，衆英語老師拿着小本本來聽課。（衆所周知的真事兒）
籃球場上的“歪脖子”籃球架，那是李凡想當初扣籃扣歪的。（這真不是他乾的……）
再比如在課堂上大聲指出數學老師的錯誤，並走上講臺用微積分進行解題，解題完畢，他瀟灑地一丟粉筆頭，霸氣地道：“19中學沒有任何人有資格當我的老師。”
望着昂首挺胸走出教室的李凡，數學老師臉上一紅一白一藍一紫……最後變成了彩虹臉。（不知誰編的故事）
……
各種有影沒影的事例一籮筐，19中學成爲了李凡故事發源地，李凡也是全校學生們心中毫不動搖的第一偶像。
今天偶像學長即將出現在全體高一新生面前，大家此時胸中翻涌着陣陣激動。
過了片刻，主持人登臺道：“下面有請，我校著名校友，傑出青年學者李凡，回到母校和我們一起分享他的故事……”
在一片超乎想象的熱烈吶喊聲中，李凡捂着耳朵登上了講臺，“還是母校好啊，掌聲明顯比其他地方的要大得多。”
臺下掌聲吶喊聲繼續，學生們激動壞了：
“我終於看到真人了！”
“有個李凡這樣的校友，此生無憾啊！”
……
李凡向下壓了壓手，“謝謝大家，大家別累壞嗓子，吶喊聲夠了啊，再這樣下去我是容易驕傲的！”
下臺笑聲起，但吶喊聲不斷：
“李凡！”
“李凡！”
……
李凡：“你們還想聽我的演講麼？”
學弟學妹們齊道：“聽！”
“可是你們這樣熱情我演講進行不了啊？好，可愛的校長在幾個月前便讓我回咱們19中學做一場勵志演講，我想了想，勵志？我不太勵志！
我沒頭懸梁錐刺股鑿壁偷光地奮鬥過，沒什麼可歌可泣的壯舉，世界也待我不薄，我的生活很順暢，異乎尋常地順利，所以，勵志也便無從談起。
我更沒有那麼多的真善美空話講給大家聽，我們今天就隨便聊聊吧，不是演講，而是分享。”
李凡從京大的一點一滴講了起來，講到了自己的老師、同學、室友，講到了綺麗的校園風光和多彩的校園生活。
臺下的學子們聽得入迷，對京大心生強烈的嚮往。
10來分鐘後，李凡道：“在沒上大學之前，每個高中生都對大學充滿了憧憬，彷彿那裡就是天堂。我要負責任地告訴你們，大學的確是天堂！
也許在座學弟學妹中，大多數人的一生時光中，只有大學這四年是無憂無慮的。希望你們早日考取大學，享受人生中最愜意的時光。
好，現在，你們有什麼問題隨便提。”
有學弟站起來，問道：“京大的女生多麼？漂亮麼？請學長認真回答，您的答案決定了我考不考京大！”
衆人一片笑聲，紛紛回頭尋找提問者。
這學弟身邊的同學撇嘴：“說得就像你能考上似的。”
李凡道：“京大的女生的確是多，我們統計過，女生佔了52%，京大醫學部女生更是佔了70%。
而且都很漂亮，咱們學校女生考上京大的話，全是京大女神！”
與臺下女生們歡呼不同，男生們則愁眉苦臉，那李凡的意思就是不漂亮咯？
“你要是對大學女生很感興趣，你可以考二外、語言大學、服裝學院、對外經貿、首都師範等等，都可以滿足你的需求，對了，還有中華女子學院！”
（衆人一片笑聲）
李凡繼續道：“放心，也招收男生，但女生佔了99%！”
又有學弟站起來道：“學長，在京大落英湖早讀什麼感受？”
“我沒去過，我早晨起不來。但晚上去過，晚上的感受就是虐死單身漢。”
……
回答完學弟學妹們的問題，開始進行下一個環節，爲學生頒發各類獎金。
學校的李凡獎學金項目，是由樂哈哈、步步升集團分別出資100萬，再加上李凡捐助的20萬，總計220萬元構成。
這個項目用於獎勵、資助之用途。
按照學校的本意，是打算讓獲獎的同學和貧困學子共同上臺領受的，但李凡認爲不妥。
李凡一直覺得，各種捐助活動中，讓受捐助對象上臺領受資助，於受捐對象而言是個有損自尊心的過程。
當然，捐助者一定很享受那個過程，畢竟又拉風又有善名！
之前，李凡便對校領導們說這個貧困生一起上臺領受資助的環節就算了，反正如果自己是貧困生的話，上臺領獎這個環節，自己一定會覺得很自卑。
主任：“那也成，那咱們就在臺上念念受資助貧困生的名字吧。”
李凡搖頭：“我覺得也不好，還是算了吧。”
於是，此時主持人上臺，只道：“李凡獎、助學金，本年度已經全部審覈完畢。助學金方面，將有62名貧困生獲得資助，特困生5人獲得特殊資助。稍後名單會下發到各個班級。
下面，我們頒發獎學金！高三理科實驗班高蕊蕊，歷次考試成績皆名別前茅，成績極其穩定突出，各方面表現極其優秀，恭喜你獲得李凡特等獎學金，一次性頒發8000元。
請高蕊蕊上臺。”
李凡目光向舞臺下一掃，只見前排一個女孩兒“唰”地站了起來，並開心地快步登上了舞臺，小跑着來到了李凡的身邊。
這女孩兒李凡認識，正是聖誕節新書籤售的時候，和那大漢吵架的姑娘。
李凡一愣，道：“我認識你啊，你高三？！”
“是啊，學長！”
“你多大？”
“17啊，別看了，我娃娃臉，童顏！”
“童顏”兩個字後面往往跟着另外兩個字，她明顯不具備這個條件。
李凡從禮儀手裡拿起紅包，遞到了她手裡，“好，繼續努力，加油！”
李凡又給其他20位學生頒發完獎學金後，今天的母校之行即將結束。
主持人道：“李凡，如果留給學弟學妹們一句話，你會說什麼呢？”
“我在京大等你，不見不散！”
李凡揮手下臺後，這最後一句話讓學弟學妹們激動萬分，並立誓一定要考上京大晨華這種名校，甚至是哈佛耶魯，到時候自己也像李凡一樣回母校做一場演講，給學弟學妹們猛灌雞湯，想想就爽！
有這種強烈想法的，起碼得有七八成學生，然後大家三分鐘熱血狂燒，熱度一過，就該幹嘛幹嘛去了。
離開19中學後，李凡打車直奔廣電中心，準備參加跨年晚會的彩排。
車上，張小斐提出來一個犀利的問題，助學金這東西究竟有沒有用。因爲她讀書的時候，一些貧困生並不窮！
這個問題犀利了，在初高中階段，貧困生、特困生水分還不太多，但大學中，全是水分！
原因就不說了，輔導員收禮、學生造假等各種因素都有，而且開個貧困證明簡直太簡單了。
有某些輔導員相對還比較公正，你們學生們誰也別和我哭窮，我也沒法去調查，我就一碗水端平，或者每年的國家助學金給所有學生平分，或者輪班制度，這學期你們幾個，下學期換人，大學讀下來人人有份！
以上做法相對比較公平了，某些學校的輔導員就是這麼做的，只是害了真有需求的同學。但輔導員說得好，你都成年人了，勤工儉學不會啊？
這總比讓揹着名牌包包的學生領國家助學金要強得多。
李凡回答張小斐道：“我的觀念就比較狹窄了，只想在高中做助學金計劃。
而且做慈善，我認爲一定得有個度，不然你會傷心，也別期望受捐助者能對你如何如何，不然你更傷心。”
張小斐眯着眼睛道：“說白了，人生不能細想，不然全是煩惱。”
“正解！”
李凡來到廣電中心的時候，已經晚上8點鐘了。各間休息室內明星雲集，不時地傳出陣陣歡聲笑語。
李凡給顧亞婷打了個電話，結果她說京城飛機又飛不了了，她和董成此時正可憐巴巴地逗留在機場呢。
李凡無奈，這可如何是好？自己晚上總不能牽着空氣唱歌，對着空氣說相聲吧？
休息室的門突然開了，Angelalady驚道：“喲，大作家，快進，我正等着你給我簽名呢！”
“A姐好久不見！”李凡笑着走進了這間休息室。
“別總叫我A姐，給我叫得，我總恍惚覺得自己是個A貨。”（她是‘模仿’Angelagirl出道的。）
休息室內衆星，李凡基本全認識，都是有一定名氣的明星，就是年齡普遍有些高。
估計請太多小鮮肉和小花們的話，以吉森衛視的財力也承擔不起。
曲穎走過來拍着李凡的肩膀，激動地道：“李凡，你厲害爆了，首日銷量破百萬，足足是歷史記錄的五倍，這兩天所有人都在議論你，這數據簡直了，我們做夢都不敢想！”
李凡道：“我不‘偷跑’了兩個月嘛，這兩個月把該賣的都賣了！”
董浩道：“你太謙虛了啊！你下本書什麼時候發？這本書我買了，可完全看不懂，我等你下本書。”
曲穎揶揄道：“我告訴你，不用等了，下本書你也看不懂，我們學霸的世界你們是進不來的。”
董浩：“嗯，伐木累，you-run吧me……”
楊熙語好奇地問：“顧亞婷呢？我找了她一圈，怎麼沒看到她？”
“現在還在京城機場呢，飛不了了，鬼天氣！”
“哦，明年初我和顧亞婷將參加同一檔節目，正想着碰個面呢，那你怎麼彩排啊？”
“只能看你們彩排了，明天白天單獨進行吧。我兩個節目啊，搭檔都在國際機場幹跺腳呢。”
曲穎問道：“兩個節目？都什麼？”
李凡道：“有個歌曲合唱，還有個相聲。”
衆人聞言，紛紛驚道：
“相聲？”
“我七八年沒在電視上看到過相聲了。”
“就是啊，這幾年，京視春節聯歡晚會都沒有相聲了。”
“李凡，行啊，多才多藝啊，相聲也會？”
……
衆人說話間，門口突然飄過來一個聲音：“相聲是什麼？”
衆人轉身一看，原來是個10歲左右的孩子。
好悲慘啊！李凡心生悲涼，傳統曲藝的生存問題已經迫在眉睫了。
在休息室內聊了一會兒後，有工作人員走進來道：“各位老師，準備彩排！”
彩排很快開始，李凡的兩個節目安排在了晚會的黃金時間段，因爲顧亞婷董成沒來，只能等到明天白天再單獨彩排了。
李凡站在導演身邊，望着舞臺正彩排的明星們，他心中不停地犯嘀咕。
相聲節目倒簡單，兩個人的活兒。但李凡和顧亞婷是歌伴舞，需要和舞蹈隊達成默契的配合。
至於節目效果，歌曲是不用擔心的，顧亞婷雖然歌唱得一般，但她心理素質出奇地好。現在就擔心這段相聲能不能獲得觀衆的喜愛了。
“李凡，能幫我籤個名麼？”有個舞蹈演員充滿期待地道。
又簽名？
李凡都要哭了，他現在最怕“簽名”兩個字，逼急了他也不要臉一回去做個印章，那“啪啪”一頓摁，省時省力地多快？
關鍵是，他只能想想而已，臉，還是得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