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江以愛的心思幾乎是發了狠的，可臉上卻笑得格外燦爛，“韓大哥，你的意思是，寧煙是你畢生最愛？”
韓莫看了她一眼，也不避諱，緩緩點了下頭，“可以這麼說！”
“……”江以愛更加沒有想到，韓莫會承認的這麼爽快，聽着他的承認，她只覺得諷刺，寧煙是他的最愛，那麼小暖呢？已經成爲了過眼雲煙是嗎？還有她，他可曾想過，爲了等到她，她等了多久？於他來說，統統都不在乎是嗎？
寧煙是他的最愛，而她的愛……卻只是廉價！
“那麼小暖呢？”此刻，江以愛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麼心情驅使的，總之，她覺得心裡堵得難受，大概是爲自己逝去的那些美好歲月而覺得悲哀吧！所以……纔會衝口而出，問了這句話。
韓莫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才道：“小暖……她一直活在我的心裡，我永遠也不可能忘記她！可是，小暖已經離開了，今生今世，我們都不可能了！正如你從前說過，如果她在天有靈，一定不希望我就此頹廢下雲，更不希望我孤獨一生！以小暖的善良，她自然希望我再次找到真愛！”
“所以……你就愛上了寧煙？”江以愛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應該得到她，你這樣默默的守候着又算什麼？”
韓莫聽了，目光沉了沉，“那不同！你不明白！”
江以愛卻是撇了撇嘴，眼睛一轉問道：“韓大哥，能問一個問題嗎？”
韓莫看着她，“你說！”
“選擇題！”江以愛說道：“如果你的小暖還活着，那麼……在小暖和寧煙之間，你會選擇誰？還有，你會更愛誰？”
“……”韓莫不由地皺了皺眉，這個問題，頗有些難爲之意，江以愛太瞭解他了，知道小暖和寧煙在他心裡都非常的重要，她們分別出現在他生命的不同時期，又怎麼拿來比較呢？
可話又說回來，這個問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個念頭也曾不止一次地跳出來，但是……他都沒有勇氣去深想，直接就將念頭壓了下去。因爲他害怕，害怕即使經過深思熟慮，連他自己也無法做出選擇，這種感覺，會讓他對小暖產生一種深深的愧疚與自責！
她不過是才離開他幾年，而他……卻已經移情別戀地愛上了別的女人，如果小暖知道，怕是會傷心和難過的。
所以，當江以愛問了這個問題之後，他是有些牴觸的！
他不想回答，也沒有道理回答她的問題，因爲他沒有這個義務滿足她的好奇心。
“怎麼了？韓大哥，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江以愛問。
“不是很難回答，而是……這沒有可比性！”韓莫並沒有直接地拒絕她，而是繞着彎着說：“畢竟我是我人生不同時期認識小暖和寧煙的，我第一次見寧煙的時候，小暖已經不在很多年了，因此，你把她們倆相比較，本身就不合適！”
“……”江以愛聽了，笑了起來，“韓大哥，你不必這麼反應過敏吧？我只是就事論事，做個假設罷了！你幹嘛這麼較真呢？”江以愛頓了頓，一下就笑，“難道……韓大哥是心虛？說不出口？那要不要……我來替你說？”
“……”韓莫勾了勾嘴角，淡淡地冷笑，“你想替我說什麼？”
“很簡單！”江以愛也不繞彎子，“別說小暖已經死了，就算是她還活着，如今，她也爭不過寧煙。因爲在你心裡，寧煙已經比小暖更重要了！所以，在你的心裡，你愛的是寧煙，而小暖，大概早已經被你拋到腦後了！”
“胡說！”韓莫聽到這些話，眉頭一扭，“你什麼時候能夠揣度出我的心思了？你憑什麼這麼認爲？你甚至不認識小暖！你沒有資格這麼說！”
“韓大哥，你何必着急呢？”江以愛兩手一攤，“你看，我只是說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我也不是小暖的什麼人，正如你所說，我都不認識她，所以……我也不可能幫着她對不對？相反的，我只是說出了你不敢說的，僅此而已！更何況，我是想幫你啊，我已經說了，我希望你和我合作，到時候……你自然會得到你想得到的！如果你仔細分析我這句話，應該知道，我的立場可是希望你愛寧煙啊，只有這樣，你才願意跟我合作不是嗎？”
韓莫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中一片清明，“以愛，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這樣的你，讓我覺得好陌生！”
“陌生？”江以愛忽地就笑了，只是那笑卻顯得很淒涼，“那什麼樣的我讓你不陌生呢？是不是那個永遠追着你，跟着你屁股跑，爲了愛你，可以不要自我的人，纔是你覺得熟悉的？而現在這個不在乎你，卻還要拉着聯手破壞別人婚姻，將你推給別的女人的江以愛，讓你覺得完全不真實。”
他聽得出她語氣中的埋怨，韓莫微微嘆了口氣，說起來，他也知道，這些年，他的確是耽誤了她太久，她對他有怨氣也是正常的，也正因爲如此，她做什麼，他都沒辦法斥責她，因爲在她面前，他始終覺得心裡有一份歉疚。
“對不起，以愛！雖然我從來沒有迴應過你，但是，耽誤了你這麼多年，我還是覺得抱歉，你可以對我心存怨念，但是，不要因此而把恨意轉嫁到別人的身上！”
“……”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只讓江以愛更加的不舒服，他明明是在跟她道歉，可根本的目的卻是在保護寧煙。他的意思是，她因爲恨他，所以把那份恨意轉嫁到了寧煙的身上，他生怕這股火燒到了寧煙，這個男人，他究竟有多愛寧煙啊。
江以愛覺得自己的胸腔都要爆炸了，她明知道自己已經放棄眼前這個男人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下意識地去保護一個女人，她還是覺得不舒服，那種感覺……複雜的連她自己都無法形容。
也許這就是女人的虛榮心，也可以說，她的那份不甘心，當然，這並不是說她對韓莫還抱什麼幻想，只是她嫉妒！不過，這種嫉妒遠不是那種愛情上的嫉妒，而是……她嫉妒寧煙可以同時收服兩個男人的心，這兩個男人，一個是之前，一個是現在，都是她拼盡全力想要得到的人，可是……第一個失敗了，第二個……目前還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而寧煙卻什麼都不用做，就已經得到了一切，這樣的比較，她又如何不嫉妒！
江以愛氣的牙癢癢，不過，此時卻仍然保持着微笑，“韓大哥，你想多了！我真的沒有必要去恨誰！而且……我也不怨你！感情的事嘛，我又不能強求你！最重要的是……我只是想讓她放開我愛的男人！我們各取所需，這纔是最重要的！”
“你何必這麼執着呢？”韓莫看着她，“我說過了，我不會答應！”
聽到韓莫這麼說，江以愛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她蹭地站起來，一本正經地看着韓莫，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她又忽地笑起來，“韓大哥，你覺得……你的拒絕有意義嗎？我今天既然找來，我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以爲……這件事我非你不可？你以爲你不答應出手，我就會放棄嗎？”江以愛緩緩搖頭，“不，我仍然會做！只是……換一種方法罷了！而且……我只會做的更徹底！這一次，我絕不會手軟，對顧培衍，我一定要勢在必得。”
“你以爲……你會成功？”韓莫盯着她，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問道。
“當然！我的計劃很周密，我不認爲我會失手！”江以愛低頭看着他，“你想坐享其成也可以，但是……我們最好有言在先，雖然你不知道我的計劃，但是……卻不可以把我的想法泄露出去！”
“……”韓莫皺眉，“以愛……”
江以愛擡起下巴，頗有些居高臨下之意，“別忘了，你心裡對我的那份歉疚，既然你覺得欠了我的，那麼……就用這件事來補償吧！我不需要你做什麼，但是……也不需要你插手管什麼，如果你阻止，我會跟你沒完的！”
“以愛，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極端呢？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不可能！我說過，寧煙只是我的替身！”江以愛口氣堅決，“就算是真的愛又如何？培衍本來就是我的，他的初衷也是在找一個與我相似的女人，不然……爲什麼背影會那麼相似？別告訴我是什麼巧合！”
“以愛人，你不能這麼極端！我想知道，你跟培衍說過嗎？他對你……”
“他對我是什麼樣不重要！培衍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會向任何人低頭，但是……我犯的錯，我要改正！”說完，江以愛笑了笑，轉身就往門口走，在門口她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韓大哥，請你保持沉默！”
正文 第653章 Chapter 654 從始至終都不曾愛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