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賀先生vs小盛總,難搞的大舅哥
盛庭川一想到賀潯,只覺得頭疼,他揉按着眉心。
他與賀潯,也不算什麼死對頭。
恃才心高,都難免傲氣些,誰都不願被壓一頭,偏偏設計圈就這麼大,兜兜轉轉總能遇到,這些年也有前輩曾想緩和兩人關係……
結果都是無疾而終。
他們大概怎麼都想不到:
自己與賀潯握手言和,是變成了親家。
“庭川,你不舒服?”喻錦秋看向兒子。
“還行。”
“你帶你妹夫先回去休息,最近辛苦你了。”
“媽,我還行。”
盛庭川看了眼鍾書寧,還是帶着賀聞禮先回了盛家在這兒的度假屋,屋子在海邊。
門口兩隻狗一隻貓,正慵懶曬着太陽,相處和諧。
“這是附近的流浪貓狗,我媽會餵它們,餵了幾次後,每到飯點就到門口守着。”小盛總示意賀聞禮跟自己進院子。
兩層小樓,圈了塊花園,種了些花草,院中有棵很大的荔枝樹。
廊檐下懸掛着許多佛鈴,風一吹,叮噹作響,門上掛着佛牌,就連院子裡的地磚都雕刻着蓮花圖案。
氣候、環境,都很適合休養身體。
——
此時的醫院內
由於喻錦秋割了手腕,另一隻手又輸液打了留置針,不便吃飯,盛懋章親自喂她,她剛吃兩口,就覺得反胃。
“是不合胃口嗎?”鍾書寧皺眉,中午用餐,她就發現,母親吃得極少。
吃完,又去洗手間。
怕是吐了。
“不是,有點燙。”喻錦秋不想女兒擔心。
她這種生理性厭食,需要時間調整。
“我來吧。”鍾書寧轉動輪椅,到了喻錦秋牀邊,她拿了勺子,舀了粥,輕輕吹了下,確定溫度可以,才遞到喻錦秋嘴邊。
卻惹得喻錦秋又紅了眼。
她張嘴,一口一口,竟喝了大半碗粥。
盛懋章在旁,笑得欣慰。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喻錦秋一直都想問她。
鍾書寧心下起微瀾,嘴角卻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挺好的。”
“你是……在孤兒院?還是被收養了?”
有些事,盛懋章懂,但喻錦秋不知。
“之前在孤兒院,後來才被人收養。”
“養父母待你好嗎?”
“挺好,還送我學舞蹈。”
“那就好,等我身體好了,要好好去拜訪他們,感謝他們。”
鍾書寧抿嘴笑了笑,心下酸澀。
如果……
可以早些找到家人就好了。
喻錦秋不疑有他。
後來,醫生來查房,與鍾書寧聊了些病情上的事,喻錦秋則在丈夫陪同下,去了趟洗手間,簡單擦了下身子。
剛見女兒,盛懋章拿到的資料不全。
如今是網絡時代,他只要動動手指,就能輕易找到鍾書寧在青州發生的部分事,自然知道鍾家養父母有多歹毒。
他本不想告訴妻子,擔心她受刺激,可若不說,她把養父母當好人,就會反過來刺激女兒。
“錦秋……”
“嗯?”
“我跟你說件事。”
“說吧。”她笑着看向丈夫,“怎麼還壓着聲音,偷偷摸摸的。”
“其實她這些年過得……”
喻錦秋從洗手間出來時,鍾書寧正在吃藥,衝她笑了笑,後又在護工的料理下,洗漱上牀休息。
母女倆在一間房,不同牀。
盛懋章則睡在陪護椅上。
夜深,缺月疏漏,將病房照出一絲微亮。
“寧寧……”喻錦秋忽然開口,“你睡了嗎?”
“還沒有。”
鍾書寧不知爲何,睡不着。
“我……能不能陪你睡?”喻錦秋試探着。
得到肯定答覆後才掀開被子,下牀,VIP病房的牀很大,兩個人躺着也不算擁擠,鍾書寧一開始總覺得有些不自在,直到喻錦秋慢慢靠近她,輕握住了她的手。
“寧寧。”
“嗯?”
“等出院了,跟媽媽回家,我們家的院子裡有棵很大的荔枝樹,到了結果的季節,荔枝特別甜,你小時候很愛吃……”喻錦秋喃喃說着,“聽說你腿好之後,要舉行婚禮,到時,我親自幫你設計各種首飾。”
“我的女兒,自然什麼都要最好的。”
“雖然我是第一次見賀家那孩子,但看得出,是個不錯的,我跟你爸爸、哥哥……我們盛家所有人,親自送你出嫁。”
“……”
她碎碎念着,直至聽到鍾書寧呼吸均勻平穩,纔不再說話,輕握着她的手,忍不住再度哽咽。
她才知道女兒吃了很多苦。
轉身,輕輕摟住她。
怕吵醒她,她動作極輕。
好在,她還是回到了自己身邊。
——
另一邊
賀聞禮借用小盛總在度假屋的工作室,處理了些工作上的事,又與公司高層開了個小會,聽到叩門聲,盛庭川推門進屋。
“還沒忙完?”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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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最站在一側,只默默聽着大佬對話。
自從找到妹妹,盛庭川的心情沒有一刻是鬆弛的,他總害怕一切都是夢,此刻纔算踏實些,“每年荔枝成熟,吃不完,我媽就會釀荔枝酒和荔枝蜜,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賀聞禮點頭,“也好。”
大舅哥主動要求,他肯定不能拒絕。
“我還需要十分鐘左右。”
“那我在院子裡等你。”
待盛庭川離開,賀聞禮才揉捏眉心。
說實話,鍾書寧可以找到親人,他發自內心高興,只是高興之餘,才發現自己多了岳父、岳母、大舅哥……
當他到院子裡,就看到盛庭川坐在院中的木質椅子上,身旁的折迭桌上,放着蠟燭,一瓶荔枝酒,還有些食物拼盤。
燈光掩映,對面就是海。
陳最咋舌:
真會享受啊。
“你平時挺忙?”盛庭川早已給他倒好了酒,“有時間陪我妹妹嗎?”
陳最站在不遠處,深吸口氣:
他家老闆,真不容易。
忙完工作,還得應付大舅哥。
“只要有心,總能抽出時間。”賀聞禮說完,隨即換了個話題,“這房子是專門設計過的?明明靠海,進屋後,卻感覺不到一絲潮氣。”
賀聞禮原本還想着,鍾書寧的腿,可能受不了潮溼。
但室內的空氣檢測系統,一直顯示溼度正常。
盛庭川看着他,“這房子,是賀潯設計的。”
“……”
“他以前的一個設計作品,我覺得不錯,就買下來了,但是他不知道,不得不說,他在建築設計方面還是挺有天分的。”
賀聞禮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原本想繞開關於鍾書寧的話題,結果……
繞到了自家小叔身上!
“你別詫異,我們雖然是死對頭,但這不妨礙我欣賞他的才華。”雖然不和,但小盛總對他不吝誇獎。
“對了,賀潯在家,提起過我嗎?怎麼說的?”
盛庭川喝了口酒,狀似無意地提起。
賀聞禮覺得頭疼:
該來的,
總會來。
如果說提起過,肯定會被問及,都說了什麼,如果是誇獎,他這個大舅哥怕是不信,畢竟小叔的性格擺在那兒。
所以他緩聲道:“沒提過。”
“這些年都沒有?”
“似乎沒有,記不清了。”
“看來,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居然提都沒提過。”小盛總挑了下眉,覺得賀潯果然傲氣得很。
“……”
陳最聽了這話,瞠目結舌,也是難得看到自家老闆無言以對的場景。
他差點笑出聲。
賀聞禮皺眉:
這話,能這麼理解嗎?
難怪小叔都說,這位小盛總不好搞。
“我媽親自釀的酒,怎麼樣?是不是太甜了,不好喝?”荔枝酒本就偏甜,這酒裡,酒精濃度不夠。
賀聞禮笑了笑:“沒有,挺好喝的。”
事實上,這酒……
好喝,
就是難以下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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