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評價一個男人的優劣,一般有兩個標準,一個是大衆化的,比如是否有錢、是否有地位、是否高學歷等等,還有一個則是私密的,那就是他行嗎?
顧戀雲對今天這一幕的發生顯然是精心準備過的,當然,事情的進展出乎了她的意料,本來嘛,作爲年長者,她是想羞澀的當一回老師的。貌似好多男人的第一次就是在女人的指導和幫助下完成的,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過門兒不入”呢?她卻沒想到歐陽雲是此中高手,不僅手段衆多,而且激情澎湃。當然,這也許是那杯茶或者酒精的功勞,使得歐陽雲雄風迭起,愣是將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變成了一場屠殺。
顧戀雲因爲左肩受傷的緣故,本來就體力不行,在歐陽雲第三次欲攻進其本陣的時候,不得已舉起了白旗——“好人,饒了我吧!”
泄了一次以後,歐陽雲就完全清醒了,至於第二次、甚至於第三次則是完全因爲情動。他這纔想起她還是個傷員,急忙翻身下馬,輕輕摟住她,就欲開燈查看傷勢。
第一次以後,顧戀雲將身下的一塊毛巾給收了起來,那上面有點血跡,算是一種象徵吧,見他要開燈,急忙將毛巾塞到了被單下面,摟住他說:“不要開燈。”
歐陽雲親了她一口,雙手帶點惡作劇的狠狠的掐了她胸部的山峰一把,問:“怎麼樣,我厲害吧?!”
顧戀雲把頭埋進他懷裡,膩聲道:“不知道流蘇睡着沒有,她一定聽見了。”
歐陽雲忽然想笑,心說這好像是你引起的吧,好在他不傻,這話想想可以,說出來卻太蠢了。他認真的說:“怕什麼,我會娶你的!”
顧戀雲更緊的抱住他,說:“我不需要你的承諾,只希望你別被潘媚人給騙了。”
歐陽雲啞然,這才知道她主動投懷送抱原來是爲了這個,心中好笑:自己就是那麼沒有定力的人嗎?剛纔連番殺伐的時候感覺不出,這個時候覺得有些乏了,打了個哈欠搖搖頭正欲閉目入睡,女人卻說出一句有些突兀的話來:“日本中國囤駐軍司令官換人了。”
所謂中國囤駐軍就是華北囤駐軍,其前身是滿清囤駐軍,乃《辛丑條約》簽訂後的產物,當時西方列強在天津皆有駐軍,其中日軍最衆,滿清滅亡後於1912年一度更名爲“支那囤駐軍”。
“哦?”
“是和土肥原賢二其名的‘關東四傑’之一多田駿。”
歐陽雲在電腦裡讀到過有關多田駿的資料,但也僅僅而此,不明白女人這個時候爲什麼要扯出這個話題,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她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呢?
“昨天,我們在天津的同志剛剛獲得一份日軍的‘華北高度自治方案’,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這個時候,歐陽雲其實是沒興趣的,不過女人這番話顯然是別有用心的,他唔了一聲。
“這個方案是土肥原和多田的傑作,經過關東軍司令南次郎批准了的——政權名稱叫華北共同防赤委員會,下轄五省二市,分別是察哈爾、河北、綏遠、山東和山西;首領宋哲元,總顧問土肥原賢二;軍事由最高委員會主持;財政則截用中央在該省市之關稅、鹽稅與統稅;經濟方面,在日本和滿洲國支持下開發華北礦業、棉業,在任丘建立經濟特區;金融方面,脫離法幣制度,另定五省通用貨幣,與日金髮生聯繫;信仰方面,三民主義與必須予以撲滅,代以東洋主義;政治上,只保留南京政府之宗主權;外交政策是親日。”
女人說着睜大了眼睛,藉着微弱的光近在咫尺的看着他的臉。
歐陽雲開始還有睡意呢,聽着聽着卻悚然動容:“日本人知道任丘有油田?”所謂的“自治方案”他早就知道,這也是他選擇投靠宋哲元的一個原因,方案中的一些條件在他看來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任丘經濟特區絕對是個例外!開什麼玩笑,油田啊,初期還是自噴型的,這是29軍的希望,也是他歐陽雲的希望,怎麼肯讓狼心狗肺的小鬼染指?!
“日本人的特務機關在華北地區無所在不在,你以爲呢?”
“那麼說,接下來小鬼就會找宋軍長攤牌了?”歐陽雲記得這個自治方案之所以被曝光,是因爲被日本人當作最後通牒傳給宋哲元的,爲此關東軍司令官南次郎還給了最後期限,雲如果宋不照辦,那將以五個師團的軍力進攻華北。
“應該是吧——我累了,”女人說完這話,頭伏在他的胸脯上沉沉睡去。
歐陽雲卻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歐陽雲被白流蘇叫起來的時候,發現枕邊已經沒人,知道顧戀雲悄悄的走了。枕邊還有女人的餘香,枕頭上還橫陳着幾根長髮,他一邊穿衣一邊回味昨晚的性福生活,咂咂嘴,心說蠻不錯的!比想象中好多了,再想起顧戀雲,心中平添了幾許柔情。
考察團如期出行,商人們的家屬多有到車站送行的,加上宋哲元加派的一個排警衛,聲勢不小,有消息靈通的記者早就等在那裡,採訪的採訪、拍照的拍照。歐陽雲出於需要,一邊心不在焉的配合着,一邊往四處張望,希望能看到顧戀雲的影。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直到火車開動,顧戀雲始終都沒有出現。“難道是因爲被我要得狠了?”歐陽雲這樣寬慰自己,想起顧戀雲瘸着腳走路的情景,嘴角莫名的撇出一抹壞笑,心中是甜絲絲的感覺。
不過這種美好的心情並沒有保持多久,火車鳴笛開始緩緩前進的時候,他想起女人臨睡前的那番話,眉頭漸漸鎖了起來,有些擔心從美國回來以後,華北會不會還能保持這種態勢。
他來了,這個時空註定將進入另外一個軌道,那麼歷史會發生怎樣的改變呢?!
火車開始正常行駛的時候,歐陽雲習慣性的摸了摸放在身邊的揹包,一愣,接着又把手伸進去摸了摸,然後急急的解開揹包,打開一看,臉上不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揹包是他的寶貝,他穿越時攜帶的家當全部在裡面,最要緊的是阻擊步槍還有掌上電腦,現在,掌上電腦卻不見了。很顯然是被盜了,可是會是誰呢?“難道是顧戀雲?”他這樣一想,心中先是隱隱的痛,接着便是極度的憤怒。他倒不擔心電腦裡的資料會被利用,電腦的開啓需要他的指紋,問題是沒有電腦他還能幹什麼呢?他以後雄偉的計劃沒有了電腦的幫助,那就等於嬰孩沒了娘,註定夭折。
航空母艦、導彈、超時代戰機是沒指望了,好在他之前抄錄了一些發動機、坦克和大炮的資料,盤尼西林技術也完整的摘錄下來了,不然現在估計他死的心都有。
想起昨晚女人的嫵媚嬌柔,以往兩人一起打情罵俏的情景,他的心拔涼拔涼的——他原本自信女人已經愛上了自己,以爲她會爲了愛情不顧一切的,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古人云女人心海底針,又說天下最毒婦人心……他的腦中盡泛起這些古今中外用來詆譭女人的詞句,心想自己還是太單純了,還沒能完全融入這個世界,也根本不瞭解這個時代人們的想法,心中那個悔痛哪,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白流蘇是警衛小組的組長,和潘媚人、商蓮兒作爲考察團裡僅有的女性和歐陽雲坐在了一起。
商蓮兒很活潑,而且自來熟,很快就和潘媚人、白流蘇有說有笑起來。三個少女皆坐在歐陽雲對面,和歐陽雲坐在一起的則是姜樹人和陳翰林。歐陽雲這次出行算的上身在花叢中,香豔之旅了。
坐下來以後,衆人見歐陽雲一直若有所思的樣,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大事,故一直沒人敢打擾他。商蓮兒和潘媚人就一直有意無意的注意着他,將他臉色的變化看在心頭,潘媚人還好,羞澀的天性使然不好表示關切,商蓮兒卻是無所顧忌的,出聲問:“歐陽雲,你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見歐陽雲沒有做應,她踢了他一腳,嗔道:“你這人怎麼回事?人家和你說話呢。”
姜樹人和白流蘇等人這時才注意到歐陽雲的臉色,紛紛發問表示關切。
商蓮兒在這支隊伍裡絕對屬於異類,不過她年齡小,又長得漂亮,老爸還是頭極護短的老狼,不少人雖然不免在心中腹誹其沒教養,但是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隊伍裡直接以姓名稱呼歐陽雲的,僅此一人。
衆人的發問喚醒了神思中的歐陽雲,也把他從巨大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他的臉色一緩,強笑說:“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吧。”
白流蘇聽他這麼說,看他一眼,臉色有些古怪——昨晚他房中發出的動靜也實在太大了些,她又不是傻或者少不更事,自然明白其中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