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大戰之後,雲頂城內屍橫遍野,殘磚斷瓦。
“阿玉,把他們的城主和少城主好生安葬了,還有這個藥,給胖子服下,能讓他早點恢復體力。”帶頭少年對身邊的黑衣女說。黑衣女聽後,速速退下。
帶頭少年轉過身,看着昏迷不醒,全身泛着白光的翼歡,沒想到,雲翼盾竟在你的體內,我現在雖近不了你的身,但我一定會想辦法取出雲翼盾,只有雲翼盾才能壓制住父親的魔性。
在大陸北極,天寒地凍,白雪皚皚,穿過茂密的森林和一片常年冰凍的湖泊之後,就是極寒之地。極寒之地到處都有修魔族的身影,大多數身穿獸袍,靠打獵爲生,半人半獸。魔域則在極寒之地一座岩漿山之下,地面天寒地凍,魔域卻像個地下宮殿,錯綜複雜。多年前,此處雖不如外界草木繁榮,資源豐富,但當地鹿,鳥,魚等獵物衆多,人們靠打獵生活也算是豐衣足食。就在幾十年前,修羅姬和天命執掌極寒之地,他們夫妻藉助靈石之力,吞併了極寒之地裡的大小部落,建造了新的地宮,也就是現在的魔域。修羅姬被慾望衝昏頭腦,不聽天命的勸阻,大肆使用靈石,企圖將自己的意志植入靈石之內,結果被靈石反噬,修羅姬強大的力量被靈石吸走,整個人變成一座石雕。此時極寒之地的噩夢纔剛剛開始,靈石孕育出了靈魔,污染了整個地域,飛禽走獸變得兇猛無比,百姓也開始獸化。天命見狀,想要靠一己之力封住靈魔。最終天命將大部分靈魔之力封在自己體內和一件黑色斗篷中,另一部分仍然在侵蝕着極寒之地。
在魔域的出口,一個身披黑袍的男子緩緩走出,在黑色的斗篷下,露出一張白皙乾淨的臉,他便是天命。天命走到冰湖中央,一頭雄鹿也出現在湖面上。
“老朋友,我只是出來透透氣,不用擔心我,那魔物我還鎮的住。”天命望着遠處的雪山,摸了摸雄鹿的背脊。
“如果我的孩子沒有被靈魔冰封,現在也和星辰一般大小了,不知道那個孩子有沒有拿到雲翼盾。”說罷,一團黑色火焰突然佈滿天命全身,一轉身,一雙可怕的眼睛直勾勾的瞪向雄鹿。雄鹿高擡前蹄,像脫繮的野馬般迅速跑開了。
在土雲國邊境的一座破廟中,我甦醒過來,逐漸有了意識,朦朦朧朧的看到一個背影。
“你是誰?”
“叫我青鋒吧。”
透過微弱的火光,青鋒的樣子慢慢清晰,他穿着一件棕色的外套,頭髮偏長,皮膚黑黃,五官立體,眼神深邃,腰間綁着一把好似圓月的彎刀。
“我在哪,雲頂城怎麼樣了,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雲頂城出現。”我咳了兩下,緩緩的坐起來。
“我們還在土雲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去找輛馬車,有沒有可以去的地方,這裡我不熟悉。”青鋒邊說邊起身要出去。
我想了想回答道,“去風之谷,一直向東走。”青鋒連夜準備好馬車,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我們踏上了趕往風之谷的道路。
“雲頂城被修魔族佔領了,城裡的俘虜都說老城主和少城主都死了,你們的翼歡少主因爲雲翼盾保護,現在還活着。”青鋒一邊趕馬車一邊跟我說着。
我捧着剛剛脫下的緋紅盔甲,顫顫的放在身邊,“不會的,少城主不會死的。”我在馬車裡說。
“我去打探過幾次,他們的確戰死了。”
“你騙人!”我哭了,翼欒的面容涌上我的心頭,我想起偷偷看他練劍,想起他教我的招式,想起他送我的木劍,想起在雲島時他燦爛的笑容,早知道我一回來就會去告訴他我喜歡他,早知道……一切都晚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的心如刀割,我如一片死灰,一句話都不想說,呆呆的看着手裡的小木劍,過了許久。
“喂,你沒事吧,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緩了緩神,答道,“你知道怎樣能救出我們少主嗎?”
“這我可不知道,但我覺得她應該比你安全,大名鼎鼎的雲翼盾想守護一個小姑娘,應該不是問題。”
我心想,他說的也對,以前聽幻姬給我們講過,雲翼盾是專門用來守護和驅魔的法器,當有人使用真血之術將它開啓時,守一個城都能維持一個月的時間,別說現在只是守護一個女孩兒了。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救不出少主,那個帶頭少年的模樣突然顯現在我眼前,那一團黑火在身,硬生生的接下老城主引雷之術的情景,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那是一種力量上的壓迫感,想到此處之前受的傷也開始隱隱作痛。我要找到小築,幻姬他們,和他們商量對策。
“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女巫打扮的人,和一個英俊的老頭,還有一個跟我差不多裝扮的,比我胖一點的女孩兒。”我問青鋒。
“只是看見一個老頭的屍體,身上全是傷,被他們埋了,你說的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青鋒一邊策馬一邊回頭跟我說。
看來云溪老人也戰死了,其他人不知生死,但是沒有看到屍體,也許還有人活着。
“說了這麼久,還沒有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謝謝你救了我,你爲什麼會在那裡出現,你又是什麼人。”
“青鋒這個名字,是我師父給我取的,我來自大漠,我師父讓我來土雲國找一個叫閒的人,但我來的時候發現這裡已經硝煙四起,順着戰事,我就來到了大殿,看你被逼的已經無路可退,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把你救走了,以我的能力,也只能救走一個。”
“真希望我能跟他們一起死去。”我絕望的說着。
“那我不就白費一番功夫救你了,你可得好好活着。”青鋒馬上說到。
聽到他提閒老的名字,我愣了一下,沒有做聲,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到底要做什麼,我還是弄清楚了再跟他說閒老的事爲好,另外閒老臨終前的話,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想到這,我摸了摸身上,古書還在懷中,等到一個方便的地方我再好好看看。
“來者何人。”羽林國的邊境加了不少防禦崗哨,看來他們已經得知雲頂城的戰況了。怎麼會這麼快,從我被救到抵達羽林國邊境纔不到兩天時間,很蹊蹺,我暗想。我跟崗哨護衛說明了來歷,講了之前到風之谷生活的事情,他們才半信半疑,搜了我們的馬車,派了六名侍衛,帶我去找北慕葉。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我又一次來到風之谷,
“北慕谷主,各位長老。”我來到北慕葉面前。
“是小霞呀,修魔族攻打雲頂城的事,我已經聽淵兒說了,現在情況怎麼樣,快跟我說說。”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北慕葉聽。
“哎,這次太突然了,兩國世代交好,沒想到這次,竟沒有幫上忙。你不用着急,待我組織族中強人,跟那些魔人決一死戰,救出你們翼歡少主。”
“多謝谷主。”感激之心難以言表,我單膝着地,雙手作揖,跪在北慕葉面前。
“快快起來,北慕葉把我攙扶起來。我那凡兒,你可知生死?”
“回谷主,我確實不知道二公子是生是死。”北慕葉,心頭一顫,故作鎮定的打發我和青鋒去客房休息了。
“父親,您真要幫助雲頂城的人嗎,這樣要消耗不少風之谷的靈力,也會犧牲我們衆多的戰士。是不是代價太大了?”北慕淵說到。
風之谷擅長把靈力鑄入長槍的槍頭之中,無比鋒利。
“我族與雲頂城人世代共同禦敵,並肩作戰,不分你我,他們擅長防禦,我們擅長攻擊,即使我們遇難他們一樣會來援助我們,這樣才能保全我風之谷百年屹立不倒,如果有一方勢力被打倒,另一處則難保周全。”北慕葉回答到。
“您就不想把雲頂城的靈力收爲己用嗎。”
“住口,你怎有如此想法,回去面壁思過,谷中耳目衆多,如果讓長老們聽到,便是爲父也保不住你。”
“長老,長老,爲什麼你一直要受他們擺佈。”北慕淵氣憤的轉身離去了。
在風之谷休息兩日之後,我聽到谷中有人說,二公子北慕凡回來了。我急忙去正堂相見。青鋒每日在谷中游蕩,看看這看看那,在感受谷中族人的作息風俗。我正要進正堂的門,突然撞到一男子,此人氣宇軒昂,一身正氣,穿着打扮並不像風之谷之人,仔細一看,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是景浩哥哥?”
“你是?”
“我是小霞呀,你忘了嗎,我們在懸空山一起避過雨,我還跟你比試過呢。”
“噢,想起來了,真是女大十八變,你現在這樣我還真是認不出來了。”
景浩哥哥就是懸空山秋水師傅門下的大弟子,這次是專程送北慕凡和小築迴風之谷的。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要趕回師門和師傅商量對策,來日再見,我們再好好敘敘舊,另外幻姬讓我再有機會見到雲頂城人的時候務必要告知一件事,老城主告訴她,修魔族到雲頂城之前,他曾派人到風之谷請求救援。現在看來風之谷並沒有出兵,此事必有蹊蹺,幻姬料到你們中如果有人活着,必定會投奔風之谷,一定要小心,最好可以查出事情原由。聽到幻姬還活着,我彷彿又看到了希望,記住了景浩大師兄的話。沒來得及和他多說幾句,就匆忙告別了。走進正堂,正是北慕凡和小築。
“小築,我終於找到你了。”
小築目光呆滯,愣了半天才認出我,一下子抱住我,嚎頭大哭起來,“阿霞,你還活着,太好了。全是血,你知道嗎,我的臉上,手上全是血,我好怕,我撐不住了,敵人太多了,敵人太多了。”小築好像瘋了一下,瞪大雙眼自言自語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小築,沒事了。”我一把將她抱到懷裡。
“幾天了,她一直是這樣,恍惚的狀態。”北慕凡沒有以前活潑的樣子,而是安靜的說着,“我一定要治好她。”
“這個靈玩不靈的老傢伙,當年我母親和他在土雲國邊境被人暗算,我也沒看雲頂城幫上什麼忙,說不準還是他們乾的呢,還跟我講共榮辱,他自己還不是偷偷的修煉神功和煉丹製藥。我們風之谷才佔有那麼一點點靈石,早晚會枯竭,那個帶白色面具的青年說的沒錯,這次正是吞併雲頂城的最好時機。”北慕淵對他的手下說着。
“可是公子,老爺的功力深不可測,哪有那麼容易對付。”他不是最看重那幾個長老嗎,我自有辦法。
在懸空山上的幻姬,體力逐漸恢復。秋水師傅出關後,聽完弟子們講述事情原委,準備去見幻姬。
“秋水師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呀。”在山中一座亭中他們相見了。
“幻姬,看來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當年雲頂城大戰一別,到現在也快十五年了,看來歲月沒有能改變你的容貌,還是那麼年輕漂亮。”
“沒想到你這進修之人,還能說出如此言語。”幻姬不屑的笑了兩聲。“你們懸空山人士,實則世代守護雲頂城,其實是一直聽命于山上那幾位,別人不知道,我難道還不知道嗎,這次雲頂城會出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幻姬,當年城主夫人自作主張將神器封藏在她自己的孩兒體內,城主又拒絕再讓族人練習真血之術,一意孤行,非要用自己的力量與外敵抗衡,這才釀成今日局面。”
“你,你真是一個聽話的棋子,我對你無話可說,你快下山去救翼歡。”
“你不用擔心,翼歡一時應該不會有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你!”幻姬氣的大步離開。此時有弟子來報,大師兄景浩,已快到山腳下。
這幾日,北慕凡帶小築在谷中逛了逛,給她講述他們剛見面時的樣子。小築有了些好轉,但是身體還是很虛弱。我打開閒老留下的古書,卻發現沒有一個能看懂的字,我便帶着古書去找小築,想問問她能不能看懂,誰知她也從未見過。此時正好被青鋒看到,他大吃一驚:“這是我們大漠的印記,這本古書出自大漠,但文字過於古老,我看不懂,我師父應該可以看懂。還有你頸後的紅色烙印,我也似曾見過。霞,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不是認識我要找的人。”
看青鋒焦急,真誠的樣子,我沒有再瞞下去。“是,我認識閒老,是他把我帶到雲頂城,撫養我長大,也是他爲了救我而死,這是他給我的書,至於我頸後的烙印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青鋒聽後,瞪大眼睛看着我,“難道你就是師父口中說的那個女孩兒。”
“你在說什麼。我師父讓我找到閒,告訴他,速速帶那個女孩兒回大漠找他。”
我聽後一頭霧水。
“你跟我走。”青鋒拉住我的手腕。
“你幹什麼。”我使勁甩開他,“我不能跟你走,也許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但我有我的使命,我要救出翼歡少主,我答應你,等我救出少主,我跟你去一趟大漠。”
“就憑你,我怕你會死在雲頂城,我怎麼跟師父交代。”
“你,我跟你萍水相逢,雖然你救過我的命,但我也不能就這樣任你擺佈呀。就算我求你了青鋒,再幫我一次吧,幫我救救少主。”青鋒看着我,要說出的話,又咽回肚子裡,轉身離開了。
“我先扶小築回屋休息。”北慕凡說到。
此時,北慕淵和手下,正在風之谷三大長老之一的潘長老房中。
“淵兒,怎麼,找我有什麼事嗎?”潘長老問道。
“我父親,要帶人去雲頂城救人的事,您知道嗎。”
潘長老回答道:“恩,我知道。”
“這麼做,真的對風之谷好嗎,爲什麼不在這時,把雲頂城…”北慕淵的聲音越來越小,沒有再說下去。
潘長老眉毛一抖,看向北慕淵,“淵兒,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父親的意思。”
“回潘長老,我的意思就是爲父的意思。”
潘長老站了一會兒,突然大怒,呵斥到,“逆子,回去告訴你父親,死了這條心吧。”
“潘長老息怒。”北慕淵畢恭畢敬的向後退着,準備離開。正當他要走出門時,兩旁突然出現兩個風之谷戰士,一人將北慕淵慣用的長槍遞到他手中。
“對不住了潘長老,我得取了你的性命,纔好讓我父親不好收場。”說罷他接過長槍向潘長老刺去。
誰知潘長老早有準備,一轉身面向北慕淵,身後噴發出一股真氣,一擡腿,踹開了北慕淵的攻擊。
“都給我上。”北慕淵喊道。
手下幾人一同攻向潘長老。這幾個人哪裡是潘長老的對手,幾下就被打倒在地。幾個回合以後,北慕淵倒地不起。
潘長老拿起北慕淵的長槍,指着他說:“敢對我們動手,你跟你母親一樣,不知天高地厚,北慕葉真的以爲這些年他偷偷練功練藥加強功力的事我們不知道嗎,我先殺了你,給北慕葉點顏色看看。”
只見長槍奔着北慕淵胸口刺去。幾個跟隨北慕淵的手下,嚇得拔腿就跑。千鈞一髮之際,北慕葉趕到,一拳將長槍擊飛,“潘長老,手下留情。”
“北慕葉,難道你忘了你妻子的事了嗎,還敢造次,我今天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是不是要造反。”北慕葉沒有回話。
北慕淵聽到,赫然而怒,瞬間恢復了體力,“是你們殺害了我母親,我要殺了你。”北慕淵和潘長老又開始激戰,沒幾個回合,北慕淵被潘長老一掌重重擊中胸口,口吐了兩口鮮血。
“淵兒,你怎麼樣。”北慕淵嘴裡含着血,嗑了兩聲,半天沒有說出話,之後昏死過去。
“潘長老,你欺人太甚,我本想到雲頂城取完靈石之後再收拾你們幾個,看來不必了,你們殺我妻,傷我兒,這比債,我今天要你拿命還。”
北慕葉跟潘長老廝打起來,倆人速度極快,力量也跟剛纔不是一個級別。潘長老對北慕葉,有些力不從心,擡起單手雙指,指向天空,運氣一擊,空中出現一道雷光。沒過多久,陳長老和白長老相繼出現。
潘長老跟陳白兩位說:“他們父子要置我於死地,還企圖趁亂偷靈石,佔了城。”兩人聽後,怒髮沖天,三人短暫聚氣之後,眼睛變成了白色,招數變得更加凌厲,圍着北慕葉配合攻擊。眼看北慕葉就要支撐不住之時,他用力擋開幾人,拿出一顆藥丸,一口吐了下去。
吐下藥丸的北慕葉,真氣衝冠,頭髮散落,身上衣裝幾乎要被撐破,整個人已經發瘋失控。三長老也不示弱,吃了幾拳之後,三人站在三角方位,將北慕葉圍住,三人之間出現雷電,並一點一點減小範圍,向北慕葉逼近。此時,我跟北慕凡和堂中衆人趕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呆住了。就在雷電快要觸及北慕葉身體之時,他一聲大吼,真氣四散,把三位長老震到在地,緊跟着掐住陳長老的脖子,把他舉過頭頂,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招數都變得蒼白無力,北慕葉一用力,陳長老的脖子咯吱一聲,扭斷了。白長老向北慕葉衝去,但此時的他們已經不是北慕葉的對手,北慕葉擋了一掌之後,一拳將白長老打倒在地,之後衝着白長老下巴補上一腳,白長老不動了。潘長老見勢,企圖蹬牆逃跑,飛到半空中之時,只見一支長槍刺穿他的背部,北慕葉拿起堂中的長槍,大力向他擲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終於死了,你們這些奸險狡詐之輩,終於被我殺死了。”北慕葉仰天長嘯,之後吐了兩口鮮血,他一手扶着自己的腹部,一手撐在腿上,勉強的站立着。
“父親。”北慕凡喊道。
“凡兒,不要過來,我已經走火入魔,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北慕葉低頭說着。
“凡兒,在你曾祖一輩,我們北慕一族就被雲頂城高人所控,你母親剛強反抗,被重傷致死,他們拿你哥哥和你的命要挾我,真正的墨羽扇早已不在我們手中,這三人,就是派來監視我的。凡兒,你要活下去,不要報仇,離開這個亂世。”
“父親,你不要再說了,你不會有事的。”北慕凡邊說邊向北慕葉走去。
北慕葉再擡頭的時候,眼睛已經變成血紅色,張着嘴像一隻猛獸,他的傷好像也沒有疼痛的感覺,胳膊一掄,把北慕凡打出幾仗遠。北慕凡攤到在地,那人已經不是他的父親,而是被惡魔侵蝕的野獸。
看到這些,我馬上跑過去攙扶北慕凡,“快走,他現在已經認不出你了。”
話音未落,一個側踢,直奔我而來,我下意識的迅速躲閃開。恩?我怎麼感覺比以前敏捷了呢?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第二腳就又朝我飛來。我連番躲閃,北慕葉並沒有能傷到我,但我也不知現在該如何是好,我一直這麼躲閃下去,早晚會被他擊中,但我也沒有辦法控制住他。小築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快回去,小築,這裡危險。”
小築並沒有聽我說的,她跑向北慕凡,用力把他攙扶起來。此時那野獸,突然轉向他們。
“小築快走。”我大喊着。
間不容髮之際,青鋒擋在小築和北慕凡前面,用沒有出竅的彎刀,擋了北慕葉一拳,被擊飛了幾仗。
“青鋒,你沒事吧。”
“沒事,還受得住。現在怎麼辦。”他問我。我也沒有辦法,只好回他,我們要想辦法控制住他。
“殺了我,快點殺了我。”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是北慕葉,“快點。”
“不要,父親,你可以的,你可以戰勝惡魔。”
“我的凡兒,能看着你們長大爲父已經知足了,快點殺了我。”說罷他又開始攻擊青鋒。
眼看青鋒就要支撐不住,我拔出劍,集中精力握緊劍柄,劍身突然閃爍紅光。
“不要,霞。”北慕凡在一旁喊着,但我不知道爲什麼,彷彿耳朵受了傷一樣,逐漸聽不到他的聲音。除了要使出我所有的力量跟他殊死一搏以外,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不能在猶豫了。此時青鋒已經被他踩在腳下。我衝了上去,用輕盈的身法,躲閃着北慕葉的攻擊,同時在想辦法斬斷他的手筋。但我發現即使割到他的手腕,也沒能傷的了他,他的氣在保護他。
難道真的不行了嗎,我真的已經用盡全部的力量,可是在我面前的這個野獸實在太強了。我拿着劍,氣喘吁吁的看着他。
“霞,不要放棄呀!”青鋒在一旁大喊。說完他衝上去,甩出彎刀,雙腿騰空向北慕葉踹去,北慕葉一拳擋住飛踹,一拳把青鋒砸倒在地,彎刀迴旋,北慕葉急忙躲閃,彎刀劃傷了他的腰間,鮮血直流。
我緩慢的閉上雙眼,確實沒有辦法留他的性命了,如果是我死了,希望有人能救出翼歡少主。
“啊,來吧。”我大喊,衝向北慕葉,彷彿有一股禁錮的獸性,被我解開了。幾個大步,我騰空一躍,拿劍使勁向下刺去。北慕葉躲閃,緊接一個直腿,我踏上他的腿,雙腳盤在他的脖子上,剛想用劍戳他,他一晃,加上一隻大手抓住我的脖子。壞了,剛纔陳長老就是這麼被掐死的。我把身上所有的氣聚到頸部,突然好像什麼東西燙到他的手一樣,他稍微鬆了一下手指,我瞬間撩起右手的劍,劃傷了他的雙眼。可是他的力氣依然沒有減弱,我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緊接着,我又是兩劍,劃在他的頸部和臂膀。爲什麼,他明明應該傷到了,爲什麼力量一點沒有減弱,不好,已經無法呼吸了,我被掐暈了。
“父親…..”北慕凡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
北慕葉已經傷的看不到東西,他的頭朝向北慕凡的方向微微的扭動了一下,手鬆開了,之後重重的倒下。北慕葉的大手打開,只見我的後頸烙印,又多了一角。
“霞,你怎麼樣,醒醒呀。”青鋒爬過來,搖了搖我的手。
北慕葉死了,北慕淵重傷一直沒有醒過來。經過小築一番分析,她找到北慕淵的手下,查出之前殺死雲頂城信使的人就是北慕淵。北慕凡安葬了父親,做了谷主,但他沒有聽父親的話,離開這個亂世,也許他知道,哪裡都會有戰事,那些小國更加悽慘,唯有面對,試圖改變,反而死的更有意義和價值。雖然他認爲害他一家的仇人必是雲頂城人,但他沒有爲難霞和小築,他知道這不是他們這一代人的錯,他決定要弄清真相,他還想讓小築做他的妻子。
在北慕凡家的庭院中,二十多名風之谷的精英戰士,整裝待發,準備前往雲頂城秘密救人。
在遙遠的大漠,一支四人小隊,兩男兩女,正在大漠沙暴中收拾修魔族人的屍體。
“誒,你說青鋒這小子,什麼時候回來呀?”
“誰知道呀,快乾活吧。”
可是我呢,卻一直沒有醒過來。這是什麼地方,好像一個大戶人家的庭院。
“姐姐,姐姐。”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從我身邊經過,一把抱住了一個大一點的女孩兒,女孩兒蹲下,給他擦着汗,“你看你,去哪玩了,出這麼多汗,姐姐給你擦擦。”這是我的夢嗎,可是我怎麼回去呢,我會一直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