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原野猛獸

餘雲陽心事重重,低着頭走在最後,不多時,便到了村長家門口。村長的家環境優美,清新自然,格局與村民的房屋沒有太大區別,白色外牆,平頂,呈圓形,門前有草坪,兩邊有修剪過的草木,樸素自然。

妮維雅敲開門,與開門的年輕人交談幾句,然後年輕人引三人進屋。出乎餘雲陽的意料,村長就是開門的年輕人,他相貌平平,雙眼炯炯有神,談吐優雅。而屋裡大廳早就坐滿了人,今天所見的那位村長老雙楠也在其中。夜晚寒冷,雖然餘雲陽亢自不覺,但大廳衆人卻是圍着火炭取暖,幾人擠一擠讓開位置,容了餘雲陽三人坐下。

一些老者互相傳遞着菸斗吸菸,後來餘雲陽才知道這個黑色細長的東西叫做菸斗,村長在村裡的地位最高,歷代村長都是禪讓制,均是村裡德高望重的人物。村長坐在餘雲陽對面,端詳着餘雲陽。長時間養尊處優,使得餘雲陽身材修長,細皮嫩肉,看了半天這個低着頭眉清目秀的少年實在與傳說中的相距甚遠,於是村長髮問:“你叫什麼名字?”餘雲陽因爲火發出的熱氣而坐離火堆稍遠,聽到妮維雅的聲音,他擡起頭,說道:“我沒有名字。”而在妮維雅給村長翻譯的時候,提到了瑪茜給餘雲陽起的“白色的腿”這一名字。

村長聽後,對餘雲陽說:“以後你就叫‘白色的腿’,關於你的事我也聽說過了,先給你介紹一下,”村長指了指雙楠,說道:“這位是雙楠長老,”雙楠長老看着餘雲陽點了點頭,餘雲陽禮貌地迴應,“這位是一隻熊長老,”一個披頭散髮五十來歲的男人朝餘雲陽微微頷首,餘雲陽同樣禮貌地迴應,“這位是藍色的衣服長老,這位是……”

根據村長的說明,他們所使用的語言是一種遠古起源語言,而他們,是從首都地球遷徙而來且定居在此,關於具體內容村長並沒有多說,而是詳細回答並說明了餘雲陽爲何在此。

他們是夷族人,這個叫做奧蘭星的星球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與他們經常發生衝突的生物,夷族人稱其爲“鐵人”,這種鐵人似人非人,一身鐵皮,據說是星球的原生生物。

十幾天前夷族人在海邊與鐵人發生衝突,兩方人數相當自然打得不亦樂乎,但夷族人一直以和平爲準則,在兵器上不敵鐵人。

這次衝突規模空前,夷族人漸漸不敵,落敗之時海邊的天空忽然出現了另外一個太陽,雙方停下戰鬥駐足觀望,一個物體從太陽發出的光中從天而降,當時兩方近一千人均目睹了這一奇觀,從天而降的人類掉落下來砸死了鐵人三百多人,戰場上夷族的首領發出呼喊說天神顯靈,發憤圖強當時轉身就打,把鐵人打得落花流水,沙灘上到處都是死人。

打跑了鐵人,首領帶人去看把沙灘砸出一個大坑同時取了鐵人三百條人命的東西是什麼,才發現是一個人類,那人類赤身裸體,渾身透明,黑髮黑眼五官皆俱,探了探鼻息竟然還活着。

首領猛地想起神婆先前說過的預言,叫來幾個人把那擡出大坑,準備火速護送這個赤身裸體的人類回去。

但當時第二個太陽忽然熄滅,鐵人一看神蹟消失,大吃一驚的鐵人兵團當即帶着人馬殺了回來。

夷族人拼死保住那個人類,回到村子的時候還剩兩百來人,而那個親自保護餘雲陽的夷族首領則深受重傷,沒有幾日便就此西去,那個首領便是瑪黎家的兒子,瑪茜的堂哥瑪軒,此一戰後夷族人不再能與鐵人抗衡,鐵人幾次進村掠奪財產,麗婉的丈夫瑪黎拼死不願供出餘雲陽,慘死在鐵人的刀下。而至於餘雲陽白色的腿這個名字,是一開始救他的時候,那位死去的首領與一衆士兵說他全身透明,後來在瑪黎家的房子裡過了一夜,變成身體皮膚純白,便有了這個名字。

關於星球的歷史等問題餘雲陽當然沒空了解,他心急如焚想盡快聯繫到首都,於是便問村長村裡有沒有此類通訊工具。而令人失望,村子裡並沒有,然後安排餘雲陽在村裡瑪黎家先住上一段日子,等過幾天趕集時帶他去鎮上,也許鎮上會有。而村長神乎其神的說明並不給餘雲陽帶來多大震撼,科技的發達帶來很多奇蹟,但仍然解釋不了一些特殊情況,同時餘雲陽雖然不善言辭,但高等的教育能帶來智慧,而餘雲陽見過最不可思議的便是在仙境裡的所見所聞。

這個星球正值春季,夜晚寒冷春風刺骨,回到瑪黎家的工具間,麗婉大嬸已經給餘雲陽改造了房間,給他添加傢俱,不再只有單調的一張牀和一張桌子。餘雲陽坐在牀上擡頭看着窗外的星空,星空晴朗羣星閃耀,思念藍師長等人和首都的家人,餘雲陽摸了摸新長出來的牙齒,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門外就一片吆喝聲,開門一看,原來是村裡抓了一隻野獸,正從他房間的門口經過。餘雲陽房間的平臺較高,把場景看得清清楚楚,這是一隻大型原生猛獸,原生是指本星球的原有生物,尖嘴利牙大耳,牙齒光是看着都估計有人掌長短,四肢發達,酷似地球的老虎,同時星球由於含氧量的問題,體型要比老虎大上幾圈,有大象般大小。十幾個帶着兵器的人圍着車子,護送這一巨獸前行,人羣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小孩子們奔跑打鬧嬉戲。

圍觀的人羣裡很容易就能發現衣着不同的妮維雅,妮維雅正被這隻猛獸的吼叫震的一驚一乍的,見餘雲陽開門出來,便上去和餘雲陽打招呼。她一邊走過來一邊對餘雲陽說道:“你醒啦?”餘雲陽朝她點點頭,不太利索地說道:“早上好妮維雅。”指了指被衆人綁在簡陋車上的猛獸說道:“這是要做什麼?”

瑪茜也跟着妮維雅一同過來,她說道:“今晚可能要開宴會了,昨晚勇士們在孤獨之森抓到了一隻牙龍,這是我見過最大的牙龍了。”瑪茜臉上的驚喜之意毫不掩飾,經過妮維雅的解釋,這種猛獸是原生的頂級大型掠食動物,他和瑪茜都是本地人,從未見過這麼大的牙龍,可能是一隻成年的牙龍王了。

洗漱過後,妮維雅被麗婉大嬸留下來吃早飯,麗婉大嬸十分關心餘雲陽,這樣他很感動,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剛剛吃完瑪茜就帶着他的爸爸火急火燎地要拉上餘雲陽等人一起去看牙龍,餘雲陽他房間前小路上的牙龍早就被拖走了,此時生死不明,而且殺一隻猛獸有什麼稀奇。若是幾個月之前,餘雲陽可能會感興趣,但現在經過了星際逃亡,見過的死人比村子裡活人還多。然而卻架不住瑪茜這小妹妹的撒嬌,與麗婉大嬸瑪姬叔叔五個人一同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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