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會……”餘雲陽隱約聽到身邊有人在講話,清醒的意識僅僅只幾秒鐘,而這幾秒鐘是斷斷續續的片刻加起來的時間,似乎是爲了測試機器一樣,意識的迴歸僅僅只有斷斷續續的幾秒鐘,連思考都來不及,疲憊的感覺立即捲土重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餘雲陽的意識回來了,他感覺到自己正躺在牀上,說不出的舒適與愜意,他試圖睜開眼睛,結果僅僅只感覺到自己是在牀上躺着,接着就又陷入沉睡,一片虛無。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清晰地聽到幾個字,“金團長…”然後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或者幾秒鐘,這一次他聽見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莎莎,吃…”往下開始模糊,僅能感覺有人在講話,與腳板踏在地板通過牀腳傳上來的微細震動,然後過了十幾秒鐘,清晰地聽到一個透着疲憊的聲音輕輕說道,“嗯。”然後這一次聽到了非常清晰的男音,透着乾淨利落而且洪亮,“走吧。”
毫無疑問,餘雲陽最少能確定剛剛在講話的人最少兩個人,接着又好像幾個星期沒有睡覺一樣,疲倦襲來。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關門引起的動靜把餘雲陽從虛無中扯了回來,接着等餘雲陽稍微有點意識,一個男人說道:“金團長,白營長醒了。”一張椅子發出摩擦的聲音,有人站了起來,接着有個愉悅的聲音說道:“啊,好,我們走。”
餘雲陽這一次有些許精力了,他細細地感覺腳板踏在地板的聲音,又接着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等安靜下來了,大約三十秒,餘雲陽聽到房間裡面有一個呼吸聲,很輕,於是餘雲陽打算深吸一口氣,看看自己是不是還活着,他成功了。
金麗莎一會看看書,一會又擡起頭看了看餘雲陽的臉,然後又接着看書。忽然她聽見清晰的呼吸聲,然後是吸氣的聲音,她趕緊擡起頭,正好看見餘雲陽胸口起伏起來,然後又緩緩降下去。金麗莎立馬把書放到一邊,然後起身走過去,俯下身子看着餘雲陽的臉,似乎期待餘雲陽睜開看。
然而餘雲陽除了平緩的呼吸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生。金麗莎看了看餘雲陽緊閉的雙眼,又看了看餘雲陽的緊閉的嘴巴,輕輕說道:“餘大哥,餘大哥?”一股飄香鑽進餘雲陽的鼻子,伈人身心的清香頓時使餘雲陽清醒了很多,他漸漸地平息下自己的情緒,微微睜開眼以迴應金麗莎。不太強烈的光立刻鑽進餘雲陽的瞳孔,但餘雲陽卻感覺猶如一顆***爆炸發出的光似得刺眼。
又趕緊閉上眼,再快速睜眼閉眼幾次,開始適應了以後,餘雲陽睜開眼,模糊的天花板慢慢清晰起來,然後盯着天花板幾秒鐘,餘雲陽認出這是山洞裡的天花板,雪白雪白的,沒有燈。又閉上眼,再睜開然後眼睛轉過去,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擁有無以倫比美麗的眼睛的金麗莎那美麗的面孔漸漸清晰,那眼睛發出驚喜的目光盯着餘雲陽。
“我,”餘雲陽渾濁不清地說出一個字,然後他接着說:“我睡了多久?”問完,他又閉上眼似乎很累很累。金麗莎的聲音變得歡快,她輕輕地說:“你睡了三天了。”與此同時口吻聽起來就像整天可以想見的情人那樣溫柔,與親近。
餘雲陽輕鬆睜開眼,開始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而且精神抖擻,他看着金麗莎的眼睛微笑地說:“是嗎。”然後一弓身直接坐了起來,頭差點撞到金麗莎的頭,金麗莎剛打算去扶他,結果他就已經坐穩了。
異樣的感覺傳來,被子滑落下來,而憑感覺,似乎少了點什麼,餘雲陽緊接着打算掀開被子下牀,結果只有左手孤單地執行命令。餘雲陽想起了什麼,像被施了定身術,他停在那裡,左手還抓着被子。過了兩秒鐘,餘雲陽低下頭,把視線從膝蓋上的被子移開,同時左手跟着視線一起匯合在右手斷臂的傷口處。
餘雲陽臉色平靜,他輕輕撫摸還剩下三分之一肱骨的右手,輕輕撫摸着傷口,傷口已經癒合,連線都拆了。餘雲陽像注視老朋友那樣平靜地看着斷臂,金麗莎的手伸過來,輕輕按着餘雲陽左手,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她害怕餘雲陽會激動起來。
感受到金麗莎溫暖的小手,餘雲陽擡起頭看着金麗莎,眼神很平靜,金色瞳孔依然那樣炯炯有神,彷彿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金麗莎適時把手拿開,餘雲陽也把視線移向被子,接着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金麗莎沒有阻止他,也沒有伸出手去扶他,只聽餘雲陽一邊穿上拖鞋,一邊說道:“啊,”他呼出一口氣,接着說:“感覺像是過了幾千年,那些金衣人都死了嗎?”穿上鞋,他站了起來,只穿着褲子,上身**着,“我記得,我殺死了不止兩個。”說完餘雲陽看向金麗莎,金麗莎正對他微笑,“想陪我走走嗎?”
金麗莎爲他打開門,餘雲陽已經披上一件外套,接着金麗莎首先走出去,餘雲陽跟着走出去。忙碌的小過道人們走來走去,一隊士兵正要去哪裡,這五個人的小隊其中一個驚叫道:“快看,是未來人類。”接着有着班長肩章的士兵喊道:“敬禮!”於是五個士兵啪地一聲昂首挺胸地對餘雲陽行了軍禮。
餘雲陽目送着這五個士兵離開,然後扭過頭疑惑地看着金麗莎,“嗯?怎麼回事?”金麗莎也把視線從離去的士兵身上抽回來,看着餘雲陽微笑,接着她說道:“你呀,現在可是英雄了,我想,他們已經記住你了。”
餘雲陽想了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差點忘了,當時跑出電梯門時的場景了。餘雲陽走在金麗莎的旁邊,看着金麗莎美麗的雙眼,餘雲陽說道:“哎呀,差點忘了我的代號,”他的內心很歡快,內心像是遇到了什麼,急切又愉悅同時非常輕鬆,以至於口吻都變了,“嘿嘿,嘿嘿,嘿嘿。”
“餘雲陽!”剛剛走過一處拐角,當餘雲陽像個小孩子那樣摸着後腦勺傻笑時,忽然,一陣咆哮傳來。聽到這熟悉的語氣與口吻,餘雲陽停了下來,轉過頭去,“你這傢伙,我還打算去看看你呢。”餘雲陽看清楚了,挑起眉頭咧開嘴走過去擁抱白昌,“白大哥。”
吳淇與羅浩跟在金戈燕的背後,這兩人向餘雲陽行了軍禮,餘雲陽朝他們點點頭,而金戈燕則現在白昌的旁邊,“我剛醒來,金團長就過來告訴我,善了個哉的他說你還在牀上。”金戈燕拍了拍餘雲陽肩膀,接着跟着白昌的話說,“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就進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