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眼尖,看到了角落裡有一個人,尖叫起來,指着那個人影喊着鬼啊……
旁邊的人聽到了李筱陽的喊聲,頭髮根都豎起來了,刷地圍到了墨言身邊,墨言聽到李筱陽的喊聲,也看到了角落的陰影裡果真有個人影。
李筱陽哆嗦地道:“天哪,是不是墓主人顯靈了?你瞧他那衣冠,可是壽衣呀!”
她這一句話讓那些兄弟更是六神無主,就連一直強裝鎮定的錢陌也是吃驚不小,那陰影裡的人看起來那服裝當真是殮服。
棺材在這裡,墓主人卻在那裡!他怎麼出去的?
這時,突然不知從哪裡來的一陣風,火苗抖了抖,那些人嚇得都不會動了,突然地,棺材裡一陣響動,棺材蓋開始抖動起來,越抖越厲害……
啊……
李筱陽的尖叫聲衝激着衆人的耳膜,將所有人的叫聲都壓在了心底沒有喊出來,那些人眼睛盯着棺材蓋,有膽小的,雙腿開始打着哆嗦,就連冷靜的墨言也嚇了一跳。
李筱陽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那邊有個墓主人,這邊棺材裡動靜這麼大,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是不是真的鬧鬼了?她聲音都變啞了,抓住墨言腿就軟了下去,墨言也知道李筱陽是真的被嚇到了,忙扶住她的身體,手臂加了力,李筱陽的魂方定了些,喘着粗氣,睜大眼睛看着……
躺在棺材裡的楚狸和炎夜陵一直聽着外面的動靜,初時沒太聽清楚,只覺得聲音有些吵雜,偶爾還聽到一兩聲尖叫,那聲音又高又尖,楚狸卻聽得有點耳熟,在心裡想着,這是誰呢?難道是李筱陽,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找到這裡來?怕是聲音相象的盜墓人吧,可是哪有這種盜墓的,人家都怕別人聽見,都會加倍小心,爭取不發出一點聲音,這可好,叫聲一聲接一聲,難道是被綁架的?
炎夜陵的聽力要好一些,他一直沒出聲,他在聽腳步聲,這棺材板實在是有點厚,外面的聲音不是很清楚,所以,他聽着好像來了很多人,但是卻聽不準具體的數來。
終於最後李筱陽的那聲顯衣、壽衣的那句,讓楚狸心裡一喜,她確定這個聲音是李筱陽,她非常確定,沒想到這個傢伙膽子這麼小,竟然叫的那麼大聲,她出去一定要好好羞羞她。
聽到李筱陽的聲音,很着急,炎夜陵也是聽出來了,一激動坐了起來,用手推棺材蓋,楚狸嘴裡喊着:“李筱陽,李筱陽……老公,快把棺材蓋弄開……快快……我推不動了呢?”
炎夜陵聞言立刻用力推着棺材蓋,只是不知道哪裡卡住了,竟然推不動,他急得咣咣地敲擊,就是這個時候,把外面那羣人都嚇得都呆如木雞了,李筱陽的超高聲也開始叫了起來……
突然李筱陽扯着墨言道:“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不是我在地府被入了冊了?”
李筱陽的聲音都走
音了。
“休要胡說,若入冊怎麼只入你一個人。”錢陌看李筱陽嚇得不輕,忙出言安慰。
其它的兄弟雖然害怕也是安慰道:“你聽錯了,我們怎麼聽着不像?”
墨言卻側耳傾聽,表情凝重,他功夫高,耳力也好,他好像聽出了什麼,邁步就往棺材那裡走去,李筱陽拖着他的胳膊:“你別過去!危險,這裡面是不是詐屍了?”
“那他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墨言問道。
李筱陽啊了一聲愣了一下,原來那裡面的‘東西’真的在喊自己名字!墨言趁機上前,發現有個釘子卡住了,抽出來,然後將蓋子揭了開,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架起了武器,對準了那口漆黑的棺材……
從棺材裡一下子站起了兩個人,一個是蓬頭垢面,全身綁帶的男子,另一個瘦弱小巧,滿臉黑灰,是個女子,兩個人好像掉進了灰堆,只剩下兩隻眼睛閃着亮晶晶的光,那女子被男子抱出了棺材,剛一下去,就直奔李筱陽而來,嘴裡道:“你個李筱陽,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李筱陽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才緩過神來,咧開大嘴,哇地哭了,上前一步抱住楚狸:“怎麼會是你呢……”
“那你希望是誰呀,你個壞蛋……剛纔是不是嚇得大叫?”楚狸笑嘻嘻地問道。
“是呀,這裡面嚇死人了,若不是墨言,我們怕是不能進來呢……”李筱陽嘴裡也不閒着,叨叨地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也幸虧你膽子小,喊得那麼大聲,否則我也聽不出你來,也就還在裡面躲着呢。”楚狸興奮地道。
李筱陽笑着道:“是呀,膽子小也有好處吧,哪個象你一樣,膽子那麼大,見到骨頭比狗還親呢!”
“你纔是狗呢!”楚狸拍了她一下。
李筱陽扯着她的胳膊上下的打量着:“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呀,他們有沒有虐待你和寶寶呀?叫我看看肚子大了沒有?”
說着她就要去掀楚狸的衣服,被楚狸笑着將手拍了開去:“你這個死妮子。”
李筱陽扯動了傷口,嘶了口冷氣。
楚狸才發現她身上也有傷,忙道:“你的傷是怎麼弄的?是不是那些可惡的北冥人?”
李筱陽點了點頭:“楚狸我太笨了,我沒能保護得了你,讓他們……都怪我……”
楚狸擺了擺手:“不怪你,這是誰也想不到的,對了,你和墨言怎麼找到我們的?”
“還不是你機靈,用手帕告訴我們你的位置,我們就順着河流找了上來,沒想到真的讓我們碰到了。”
“手帕?”楚狸愣了,“什麼手帕。”
“就是你那半條帕子呀,還好我識得,也還好墨言不帶我,我自己偷着跟了出來,若要是換了別人,你的消息白髮了,沒人識得的。
”李筱陽說着有點自豪。
楚狸咧開嘴笑了,她想起在暗河邊自己掏出帕子想擦手,沒拿住掉進河裡去了,沒想到竟然流了出去被李筱陽看到了,這還真是天意呀,同時也佩服自己太有才了,錯都錯得這麼正確。
李筱陽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只是太開心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扯着楚狸的手不放,嘴裡道:“謝謝老天,謝謝老天,楚狸,你不知道,你若不回來,我就不活了……在營中,我天天想着你呢,只是他們看得緊,我出不去,沒有去救你,你沒有怪我吧?”
“誰怪你了,瞧你自己的樣子,怕是不死已是萬幸了,還想着我,再說我這一番經歷呀,肯定是天意,你不知道吧,那個北冥王竟然認得我,和玖蘭萱是舊情人。”楚狸一激動把底都給撂了。
李筱陽沒聽明白:“你的意思,他同你是……”
楚狸聞言失笑:“算了,你聽不懂的,這裡面可曲折了,等有空再跟你說,你不知道呀,我和景王掉陷阱裡去了,本來以爲死定了,卻沒想到出個大洞,那裡面有一條河,順着河走就來到這裡了,你看到那白豹子沒有?我射死的!嘿嘿,看到那墓門沒有?我開的!”
楚狸到這個時候還沒忘記顯擺。
那錢陌認出了楚狸,想起了她在山上的情景,一時間有些尷尬,不禁往後退了退。
那邊墨言看着景王,眸子裡全是激動,景王衝他笑了笑,墨言長嘆了口氣,一時間兄弟見面,倒是無語,但是他們之間這些年的默契,誰也不用說什麼,心意是相通的。
大家都圍了上來,一時間誰都覺得奇怪,這簡直是傳奇一樣,誰能相信他們在棺材裡,而他們竟然找到了!
李筱陽這時候想起了錢陌,扯着他的袖子給景王和楚狸介紹:“我們這次能找到你們,也多虧了我們山寨裡的兄弟,這位是錢大哥,現在在這個山裡做獵戶,山裡的情況他都熟悉。”
錢陌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兩句場面話,一時間衆人挺興奮的。
墨言簡短地同炎夜陵交待了一下這兩天的情況,這個空當兒,楚狸不見了。
衆人尋找,卻發現楚狸在那個陰影處的死屍那鼓搗什麼呢。
李筱陽嚇得臉色不知變了幾個色了,她扯着墨言道:“你說……她在做……做什麼呢?”
卻遙遙地見楚狸把那個人抱着坐了起來,炎夜陵見狀飛快地來到近前,這時候楚狸把那個人放了下來,自己站起來笑嘻嘻地看着炎夜陵,那樣子是在討好。
“你在做什麼?”炎夜陵嚴厲地問道,“你還這樣搬……搬東西,你不顧及肚子裡的小傢伙了?”
“那個,”楚狸邊說邊往後腰處塞東西,終於都塞進去了,她嘴裡也利落了,“我在想,用了人家的房間,我們也出來了,是不是得把人家請回去纔好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