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白小初茫然地睜大眼睛。
“有人看到你暈倒在半山上,生了重病,還發着高燒,所以報警了。警察把你送到了這裡來。”女醫生微微地笑了,“你一個女孩子爲什麼跑到半山上?還淋了一夜的雨,就算是當驢友,也不能這樣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
“就是啊。你這樣的讓人家又是報警又是救援,簡直就是浪費資源。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在狂風暴雨的時候上山,聽說你暈倒的地方,還是經常遭雷擊的,幸好昨晚沒有打雷,不然一個雷霹下來……”
一旁正在打着吊針的老太太,絮絮叨叨地開口。
“你差點就發展成肺炎了,要是再晚點,只怕也……”女醫生搖了搖頭,“反正自己的身體應該好好地保重纔是。”
白小初虛弱地閉上眼,嘴角微微地勾起,帶着一絲苦澀。
司空傲澤,怎麼能如此地狠心?
若是沒有人發現她,她是不是就這樣死了?
她摸到自己的手機,這是一款司空傲澤送給她的定製手機。
裡面存了司空傲澤的電話,也有她發給司空傲澤的短信。
白小初握了握它,又鬆開了。
“姑娘,你先吃點粥,光吊營養液是不行的。”醫生端來了一碗粥。
白小初搖了搖頭,“謝謝,可是我吃不下。”
她對醫院有牴觸,在這種簡陋的衛生所,她更吃不下。
醫生搖了搖頭,沒有再勉強。
白小初一直在病牀上呆到了下午,纔有了一點點力氣。
衛生所的地方太簡陋了,就連牀也是硬綁綁的一張單人牀。
白小初拿着自己的手機,再次看了一眼裡面的來電和短信,沒有任何的信息,她站了起來,腳步虛浮地走了出去。
醫生連忙扶住她,“把你家人叫來接你回去?”
她哪有什麼家人?白小初搖了搖頭,“我在外面打出租車。”
“這裡是鄉下,沒有出租車可以打的。讓你家人拿醫藥費過來好了。”
白小初一愣,這纔想起自己沒有付錢。
她的錢包仍然在車裡,“這裡離山腳有多遠?”
“什麼山腳?這裡離發現你的地方
有十公里遠了。這個地方是離那裡最近的衛生所了。”
白小初愣了愣,“我打個電話,叫我朋友來接我。”
白小初拿着手機,在想能打給誰時,居然一時茫然了。
楚甜不在市裡了,她在偌大的城市裡,居然找不到可以接她的人。
“白小姐。”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白小初轉頭,看到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進來。
白小初眨了眨眼,覺得男人有些熟悉,但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我是少爺的人。”
白小初雙眼驀地瞪大,心裡涌起一絲酸澀委屈,更多的是喜悅,“司空傲澤?”
“不是。是沈易峰!”男子搖頭,有些愧疚地說道,“我叫周藝。本來是少爺讓我在這裡偷偷地跟着您,然後照顧好您的。但是昨天因爲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我趕了回去,然後就……害得小姐……”
白小初臉色蒼白,眼裡的喜悅,漸漸變得死寂。
“不怪你。”
周藝羞愧地低下頭。
白小初被周藝送到了最近的一家賓館,足足在賓館養了兩天,白小初的身體總算是恢復了。
只是這一場大病,她的身體更虛了。
“白小姐,少爺給您電話了。”周藝拿着手機進來。
白小初接過電話,但聽到沈易峰暴怒的聲音,“白小初,你是不是要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才開心?”
白小初沉默,心頭卻酸澀不已,她能感受到沈易峰的恨鐵不成鋼。
可是易峰又怎麼會明白,她和司空傲澤之間,愛情從來就不是講尊嚴的,而是以心換心。
她願意用她的心,換回司空傲澤的心。
“姐,你不要再讓自己生病了,更不要再爲那個男人做出讓自己受傷的事情了。你快回來吧。姥姥和姥爺都在想念你。”沈易峰的語氣突然溫柔下來,帶着的心疼的懇求。
白小初嘴角勾起一絲溫暖的笑,“好,我保證,不會再讓自己生病了。還有二十八天。我會回家的。”
白小初雖然不知道那個家是什麼樣的,但是她知道,一定會很溫暖,因爲沈易峰給她的溫暖,是她一輩子也沒有從家人身上得到過的。
沈易峰
無奈地掛了電話。
白小初對着鏡子,爲自己慘淡的面容畫上了淡妝。
對着鏡子裡的迷人的自己微微地笑了笑,她轉身出門。
周藝沉默地開車,把她送到了司空財團。
這一次,她連司空財團的大門都進不去。
“領導吩咐了,所有人都不能靠近我們司空財團。就連外面的屋檐長廊,也不允許站人,必須離我們司空財團五十米外。”
安保們面無表情,冰冷地說道。
“司空傲澤吩咐的?”白小初的心一沉,心中越發地酸澀。
安保們看了白小初一眼,“我們是接領導的通知,領導接誰的通知,我就不知道了。”
所有的領導,不都聽司空傲澤的命令嗎?
沒有他的授令,誰又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白小初的心像被人挖了一個洞般,生生地疼。
“白小姐,請不要爲難我們的工作。就算你曾經是董事長夫人,我們也只能把你請出去。”
白小初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曾經的董事長夫人。
所有人都認爲她和司空傲澤離婚了。可是她連他的面都見不到,這種單方面的解除關係,有問過她嗎?
司空傲澤是以爲她是寵物,可以召之即來,呼之即去?
白小初緊緊地攥住了拳頭。
保安上前,作勢要推她。
“滾開!”白小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喲,這不是白小初麼?”一道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伴隨着女子不屑的嘲諷。
白小初轉頭,看到高麗雅踩着恨天高,一臉的不屑,嘲諷地望着她。
高麗雅是她大學同學,在大學時,她們的關係便一般,高麗雅當初靠着關係進了司空財團,不知道有多囂張,請所有的同渾吃飯。
白小初沒有到場,沒想到就成了高麗雅記恨的理由。
後來白小初和司空傲澤在一起,她們之間見面機會也不多。
高麗雅見着她,總是遠遠地躲開。
“小初啊,我們同學一場,你今天落到這個下場,還真的是讓人心酸。所以說,豪門可不是好攀的。”高麗雅走過來,臉上帶着妖嬈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