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悔無益?
怎麼可能不追悔?如果她能把明叔從牢裡救出來這件事放在首位,把明叔救了出來,一定不會在牢裡爆發心臟病。
不,只要在家,又怎麼可能會爆發心臟病呢?
她記得明叔一向注意保養,每天都有健身,他以前從來沒有心臟隱疾,怎麼可能會爆發心臟病。
“明叔,到底是怎麼死的?”
“徐小姐,我們查到,徐明臨死前一晚,有人提審了他,而且有人探監了。至於這些人是誰,我們並沒能查到,只是因爲剛好在獄中有眼線,才能得知這麼多。”
徐小媗的心裡一咯登,“什麼意思?”
“我們懷疑,這一次是司空財團的人,刻意讓徐明在獄中病發的。除了司空傲澤,沒有誰有這個能耐,也沒有誰會針對徐明。我們也找到了一些證據,徐小姐,需要我把證據發給您嗎?”
“發過來吧。”徐小媗咬着脣,顫抖着說道。
掛了電話,徐小媗顫抖着手,心中懊惱莫及,她給明叔的兒子打了電話。
“我爸爸絕不會是心臟病去世的。他的心臟很好,每年都有檢查身體,怎麼可能會有心臟病?”明叔的兒子第一句話,便是這樣的質問。
徐小媗啞了口,她微微地張嘴,“對不起,我沒能把明叔救出來。”
“不關你的事。都是因爲司空傲澤……”
徐小媗聽着對方冰冷充滿恨意的聲音,頓時羞愧萬分。
她明知道司空財團纔是陷害明叔的人,她明知道司空宇銘也有可能參與在其中。
司空宇銘也明明告訴過她,有困難可以找他。
可是她爲什麼偏偏要想着等司空宇銘身體好一些再提?想提的時候都被司空宇銘點得團團轉,全部忘記了這件事?
徐小媗捂住嘴巴,狠狠地咬自己的手,直到痛得麻木,她才鬆開了口。
手腕上,已經有一個深深的牙印,血絲順着牙印沁出來。
徐小媗卻渾然未覺。
明叔是從小就照顧她的長輩,是她司令父親時的可以哭訴的親人,可
是現在,他居然就因爲自己,而爆病獄。
她以爲,還沒有定罪,明叔便不會有危險,可是她卻忘記了。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會不澤手段地清除異己。
明叔會不會是因爲是和父親有關的人,所以才遭到司空傲澤的趕盡殺絕?
徐小媗的心裡涌起一股寒意,她茫然地站了起來,朝着樓下走去。
“徐小媗。”司空宇銘的叫聲傳來。
徐小媗茫然地走着,沒有迴應,她看到司空宇銘正柱着柺杖,四處張望。
徐小媗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手機,其實是一直在響。
她居然想事情想得太深入,精神有些恍惚。
“徐小媗。”司空宇銘轉過頭來,看到徐小媗穿着短袖上衣,站在長廊間,失神無比。
他扔下柺杖,大步地走了過來,“徐小媗,你是傻的嗎?怎麼站在這裡吃西北風?飯呢?”
徐小媗擡起頭,“司空宇銘,我想知道……”
“少爺,不好了。”莫非跑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司空宇銘臉色一沉。
“少爺,是天大的事。”莫非走到司空宇銘的身邊,警惕地看了徐小媗一眼,然後湊到他的耳邊,飛快地說了幾句。
司空宇銘的臉色大變,立即如臨大敵般,眼神變得犀利陰沉。
“徐小媗,你回去找我。”
司空宇銘說完,立即和莫非轉身就走。
他們的步伐又急又快,徐小媗完全怔愣了。
她突然想起,唐德說,司空宇銘的傷,至少需要幾個月的靜養才能好。
而現在能下地行走簡直就是奇蹟。
可是她想不明白,奇蹟爲什麼會這麼的巨大?能讓一個剛剛還是勉強下牀的男人,突然就健步如飛了?
很顯然,她被耍了。
徐小媗的臉驀地變得雪白。
她這些天,內心充滿內疚自責,不敢離開司空宇銘半步,不眠不休的照顧他,就連明叔在牢裡,那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她都來不及關心。
原來到頭來是一個笑話!
司空宇銘根本就沒有受傷生病,有病的是她自己,是她,葬送了明叔的性命。
徐小媗慢慢地蹲下身體,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腿,無邊的自責,讓她難以承受。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也十分的困難了。
徐小媗咬着脣,壓抑着自己的眼淚,但眼淚卻是決堤了一般地狂流。
“小姐,你沒事吧?”有好心的護士經過,驚訝地問她。
徐小媗搖了搖頭,護士便走開了。
這個醫院裡,每天都在上演着生離死別,她也看習慣了,只是以爲徐小媗是病人,怕錯過診療,纔好心問了一句。
徐小媗緩緩地站了起來,擦掉臉上的淚,轉身離開了醫院。
一離開醫院,她便見一位熟悉的黑衣保鏢正站在一輛車子前,轉來轉去,顯然十分的焦急。
徐小媗認得這個男人,是司空宇銘的保鏢,當然,也曾經是司空宇銘想安排到她身邊的。
不過被徐小媗拒絕了。
“徐小姐。”保鏢跑過來,衝着徐小媗恭敬地鞠躬,“我是少爺吩咐留下來載您的司機。徐小姐,我送您回家吧。”
徐小媗搖了搖頭,“不用。你回去吧。”
“保護徐小姐是我的職責。”保鏢低頭說道。其實剛纔徐小媗一直在樓上沒有下來,他也一直在附近盯着,看到徐小媗的樣子,他還以爲徐小媗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礙於司空宇銘的獨佔欲,他是雷池一步也不敢踏,只敢遠遠地站着。
他之所以會被司空宇銘選中跟着徐小媗,是因爲他是所有的保鏢中的傻大個。
功夫了得,但是不通人情世故,做事也心無旁騖,看到什麼事情都目不斜視,而且從來對女人不感興趣,做起事來中規中矩。
司空宇銘知道,像他這樣的木頭疙瘩,就算是讓他面對天仙的女子,也不會主動踏上前一步,這樣的保鏢,纔算是讓他放心地放在徐小媗的身邊。
徐小媗搖了搖頭,轉身往外面走去。
她招了一輛出租車,讓他把自己帶到市裡最好的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