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部公車引發的公路連環車禍就是這麼在無數人面前拉開了。
在這麼的車禍當中,追尾那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
兩個小姑娘嚇得哆嗦起來。
林離臉色蒼白,想都沒想就跳了起來直奔車禍現場。
一邊奔跑,一邊看着還在繼續發生的車禍。林離陡的想起了讖言運!
“我要這次車禍沒有死人,一個人都不能死!”
“祝你好運。”林離默默的在心中念出實現讖言運的口令。
其實讖言運也是對人不對事,使讖言也沒法阻止車禍本身這件事。但,他可以阻止死人。
如果林離能看見他自己的氣運,就會發現,剩餘的五六萬氣運,幾乎當場一掃而空。
這句讖言一出,林離陡然感到疲意直奔心頭,渾身氣力一空,就連腦袋都有些空空如也的絞痛。
也虧得林離說的是一個人都不能死,要是說不許有人受傷。估計他這會兒的氣運壓根本就不夠十分之一。
保人一條命,只要把負五百的壽運增到負四百就足夠了。
車禍還沒止住,因爲這位置的獨特性,視野並不是很寬。又是三岔路口,又是車流最多的時間,這會兒不知多少車都追尾了。
一邊奔跑過去,一邊電話卻響了。
是李鎮遠焦急而倉促的聲音:“出車禍了,你過來吧。”
不等林離說話,他立刻就掛了,飛快的撥打市政府的電話。司機在一旁叫着:“李市長,你在流血呢。”
“管不了這麼多,還有更多人在流血。”李鎮遠咆哮着大步走進車禍現場。
這邊的特大車禍,早已是將無數路人們給震驚了。
朱長子等在後面狂追,林離先跑到車禍現場,第一眼就看見了在裡頭的李鎮遠。
林離已是養成了看人順便看氣運的好習慣,這一眼看去,當即就大吃一驚!
前天和李鎮遠碰了一面,那時他的氣運得林離相助,已是達到了五百之巨。
可就隔了一天,李鎮遠的氣運竟然是直墜負數線,壽運更是乾脆的跌落了負線,直逼負一百。
看李鎮遠在忙着救人,一邊對電話咆哮,林離欣慰的笑了。不管這人怎麼樣,至少這是一個做事的官。
他跑到李鎮遠身邊,也來不及做勢了。隨手比劃一下施法動作,摸出一個做工精緻的吊墜符塞給李鎮遠。
“李伯伯,快戴上,必須貼身戴着。”林離的神色無比嚴肅,看得李鎮遠心中咯噔一下。
一揮手就轉了龐大的氣運過去,令得李鎮遠的氣運前所爲有的達到了一千之巨。
林離就不信邪,如果是有人搞鬼,李鎮遠身懷一千氣運,還能被人搞着。
這會兒也不是解釋的時候,也不用林離多說,朱長子等人全都開始救人。
就連小米和小蘇蘇都鼓起勇氣衝進來拽人的拽人。
“我是北海副市長李鎮遠,大夥聽我說,先把輕傷員給救出來,先擡出去。如果傷不重,就幫着救人,包紮傷口。”
李鎮遠喊了幾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倒是體現出了精悍果斷的一面:“有沒有醫生護士,幫着止血。”
“大家放心,政府很快就有人來救大家了。”
車禍比想象的還要嚴重,大公車上的人倒是沒有出太大的事。主要是那些被碾被撞的小車,許多人都在車裡動彈不得,壓根本就出不來。
跑來救人的卻不止是林離等,還有不少路人都來了,就是顯得混亂了一些。
好在有李鎮遠站在高處竭力安排秩序,安撫人心,竟是將這混亂的局面一時安排得井井有條。即使沒林離出讖言,光憑李鎮遠的做發,也能救下不少人。
李鎮遠一邊在安排秩序和處理工作,一邊在衝着電話咆哮:“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理由,三分鐘內看不到急救車趕來,你們就全給老子滾蛋。”
李鎮遠氣得快要吐血了,連胳膊和腰肋的傷口都激烈的流下鮮血。
昨天是年十五,元宵節。這麼一個全國的節日,許多人都玩得很晚,醫院的救護車竟是一時未能趕來,還敢找藉口,他在這邊都快要暴跳如雷了。
朱長子臉色發白的一邊把輕傷員給救出車裡,一邊顏色漸漸大變,低聲道:“小師祖,不對勁。”
“這裡好象給人布了陣法,改成了兇位。”
林離不懂,朱長子臉色鐵青,雙眼閃着怒火:“就是說,這車禍可能是有人蓄意製造的。”
林離呆了半天,胸膛都快要炸了,努力剋制着怒火:“先救人,其他的再說。”
車禍當中,有一部車裡載着幾名記者。
車禍發生時,這幾個記者差一點都嚇得魂飛魄散,當真以爲自個兒要死在這兒了。
不知是不是林離的讖言,還是他們自家走運。除了車子給撞得偏出老遠,震得幾人渾身疼以外,竟然連一點像樣的傷都沒有。
等到他們下了車來,看見這麼大的車禍現場,頓時全都驚呆了。
即使他們不是社會新聞的記者,也是敏感的拎住傢伙開始拍了起來。等到李鎮遠一邊帶着傷一邊跳出來主持局面,他們也就更是眼睛一亮,將這好生的記錄下來。
李鎮遠大發雷霆,又發生這麼大的車禍,北海政府到底還是體現出了效率。
交警隊的很快就趕來了,救護車也一路呼嘯着開來,將傷者紛紛送上車。
不一會,兩眼紅紅,分明沒睡好的盧正氣和北海其他領導也都陸續趕來。
不知是秘書眼尖還是怎的,盧正氣橫豎是看見了這幫子拎着傢伙在記錄的記者。看着主持大局的李鎮遠,他心裡也不知是嫉妒還是嫉恨。
隨便一個意思下去,就有交警們跑去阻攔住記者們,趁着混亂的當口,更是將拍攝的傢伙給奪走了。
“靠,這都是些什麼人呢,媽的。”記者灰頭土臉的給趕得老遠,憤憤大罵。
“媽逼,白拍了。”有人憤怒。
有人神秘一笑,掌心裡赫然是一張存儲片:“也不見得!”
有警察來了,醫生和護士都來了。
林離等看着沒自己的事了,就退了出去。
盧正氣有心向李鎮遠發作,卻發現這是一個極爲尷尬的局面。
李鎮遠分管交通,出這麼大的車禍,怎麼着都得吃掛落。可偏偏第一個趕到現場的是李鎮遠,受了傷都還在指揮大局。
盧正氣要是現在衝李鎮遠暴走發爛渣,那就太沖動了。
憋着滿肚子的氣,不輕不重的說了李鎮遠幾句,眼下也就只能是這麼。
林離退出現場的時候,向流血蒼白的李鎮遠點點頭。李鎮遠會意的笑了笑,表示沒事,他撐得住。
也不知他是表示這局面撐得住,還是身體撐得住。
朱長子帶着林離在車禍現場周圍轉了大半圈下來,臉色已是沉了下來。
“小師祖,真的有佈陣痕跡。你看。”
在一塊沒給撞壞的花壇裡,朱長子鐵着臉指一條花枝:“這是很高明的佈陣手法,把這裡的方位改成了凶煞位,還布了幾個陣,讓人昏昏沉沉。”
花枝到底有什麼,林離是沒看出來。只要有朱長子這句話就行了,他就像一桶炸藥,隨時處於爆炸的邊緣。
“敢用道術害人,誰逮着了,殺了也就殺了,絕沒有人敢說二話。”朱長子躁動不安。
過了一會,硃紅子等也都趕來了。
硃紅子重新檢查了一下,肯定了朱長子的說法,凝眉半天低聲說:“這佈陣和改位的手法,看不出來到底是哪一個道門做的。倒是裡頭有些痕跡,比較像是一個失傳道門的手法。”
衆人看着他,硃紅子沉重道:“說了你們也不知道,那個道門是北方的,幾十年前失傳的。”
“不過,佈陣者的修爲和眼光都相當高明,借地形佈陣,是本來就是一門較高深的學問。一般的小道門,多半沒多少人能做到。”
林離的臉是黑的,像烏雲密佈的天空,黑沉沉的一片!
他一擺手,斬斷硃紅子。從牙縫中擠出一句猶如鋼鐵般硬朗,又如鋼鐵般森寒的話!
“我知道了,車禍是人爲的。”
昆瞎子沉默了半天,他的眼珠滴溜溜亂轉。這會,終於冒聲了:“三清觀和京鑑天能不能做到?”
廢話,硃紅子和朱長子白了這廝一眼。
“李鎮遠分管交通。”昆瞎子看了看時間:“如果按李鎮遠今天在下面的行程,這時候大概距離北海至少一小時。”
“如果出車禍的時候,他這個分管市長不在,沒能及時趕來。你們猜會發生什麼事?”
車禍這種事沒個準,要真怪李鎮遠肯定說不通。但,絕對要吃掛落。在這個競爭市長寶座的時候吃這麼一次掛落,就能剝奪了他的希望。
“這人夠毒,敢下這麼的毒手把這麼多無辜者都牽扯進來。”昆瞎子剛露讚美,就被林離滿身煞氣給逼回去了:“按這人的做法,我有點想不通,只要稍微多動點手腳,把李鎮遠折騰得更慘也就是舉手投足的事。”
林離黑着臉,雙眼幾欲噴火。
“紅子,去找李鎮遠,讓他的秘書帶你去他家。不,還是辦公室,去他的辦公室看看,有沒有被人佈陣暗算。”
“是!”硃紅子立刻就去了。
林離幾乎是指天發誓!
“不管是誰,不管目的是什麼,把這麼多無辜者都捲進來。這種沒人性的東西,只要被我挖出來,他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