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玩具這種事…你是小孩子嗎?紳士精神呢?一個玩具猴而已,讓給女孩子又有什麼關係,真是的!!”
聽完前因後果的珍教訓了他,道森那叫一個委屈,什麼叫就“一個玩具猴而已”他可是被人拿槍指了,換做是個粗魯大漢,說不定當時他就宰了對方,敢一言不合就威脅自己性命的傢伙,道森可不會那麼仁慈。
不過對於親人道森一向有耐心,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他攤攤手:“好好好,您老說得對…所以那個萬惡之源的玩具猴,又怎麼到了你們手中?”
“噗…”
被道森無奈逗樂的珍笑靨如花,似乎想到了什麼更好笑的事,她擡手遮住半張臉笑了很久,哪兒還有剛纔那副專業密探的模樣。
就在塔頂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就連風兒都因此顫顫巍巍時,珍終於笑夠了,有些不好意識的她臉頰微紅:“對不起,實在沒忍住…”
“所、以、呢!”
“因爲炸了雜物攤的緣故,金克絲開始被守衛們追擊,她很靈活的將他們耍得團團轉…可能是怕玩具猴損壞吧,她又將它放進了垃圾箱中,然後說着還會再來的話跑了。”
“啊啊,能想象…這瘋丫頭的做派,簡直是惡魔!”
儘管珍說得很簡練,道森還是能腦補出那種雞飛狗跳的畫面,畢竟金克絲製造混亂的本領堪比小黃毛,當初在沙維克伯爵莊園時,他就領教過那有趣又滑稽的一幕了。
“惡魔說得過分了…”
珍突然就對金克絲維護起來,也不對,剛纔就維護了,說他是小孩子,沒紳士精神什麼的,可這是爲什麼啊,一個瘋丫頭而已,爲什麼這麼多人會對她爆發出母愛關懷啊?
看着滿臉狐疑,甚至都有些懷疑人生的道森,珍猶豫一下,用不太確定的語氣開口:“或許是因爲金克絲從來沒有殺過人吧,儘管她惡名遠揚,炸燬了皮城的無數建築,耍得皮城守衛們團團轉…雖然光是她一個人製造的損失,就足夠養活成千上萬的家庭了。”
“不可能,她的武器可都是重火力…怎麼可能不死人?!”
難以置信的道森看向邊緣鳥巢,以迦娜從前的能力來看,她是根本沒有多餘神力去抑制爆炸的。順着目光看過去的珍歪歪頭,沒有發現什麼的她只能收回思緒,讓談話回到正題:“金克絲可是很大一部分祖安人口中的英雄,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
道森的迴應顯得有氣無力,他已經懶得去思考這是爲什麼了,因爲根本猜不到那瘋丫頭的腦回路是如何構成的。
“梅伯爵動物園事件發生時,皮城議會正在商議一項法案,名爲「限制令」,也就是限制祖安人來皮城的次數,在那場騷亂中,很多祖安人站了出來幫助了皮城人,迫於民衆的意願,所以法案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珍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道森卻不以爲然:“你覺得她那瘋勁兒,會考慮這種事嗎?偶然了,一定是偶然…”
珍也不反駁這一觀點,繼續道:“33天事件中,她在大街小巷擺滿了嚼火者手雷,大大影響了皮城的正常貿易…當時皮城正打算擴建日之門的規模,好讓更多的商船能夠停泊,而這意味着需要炸山,下方的祖安地形很可能再一次發生變化,日之門建成那一天發生的悲劇,如今的祖安人始終銘記在心。”
“看來不是偶然…難道她是個心機很深的人,表現上瘋瘋癲癲的行爲,只是僞裝?”
“用陰謀論去揣測金克絲這樣一個純粹執着的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純粹和執着嗎…這兩者可是有區別的,不能放在一起用,所謂執着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而純粹是見了棺材也不掉淚。”
咬文嚼字的道森可不會忘記金克絲對蔚的執着,還有蔚每當談起對方時的暴跳如雷,以及離去時的狼狽身影,這對相殺相愛的姐妹花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刻骨銘心的事情,絕對!
“或許你說的對吧。”
這一次珍沒有堅持自己的說法,或者說她本人也很疑惑,皮城人口中的“炸彈瘋子”明明劣跡斑斑,光是犯下的罪行就足以關進沉鉤地牢十幾次了,可是親眼所見後才發覺自己沒有那麼討厭她,她身上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魅力。
珍並不知道自己在想問題時,下意識的微笑起來。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道森選擇沉默,沒有炸死過人也好,被祖安人稱爲英雄也罷,就將她的所有行爲產生的後果,都歸爲意外吧,終有一天會有意外的真相到來。
呼、呼——!
夜風吹得有些急了,瞥了一眼鳥巢的道森知道,迦娜一定很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可她對信徒的維護是無私的,他們的過往是不會告訴自己的,那就耐心點兒吧。
“他們好像做好了準備,正準備摩拳擦掌去找鍊金男爵的麻煩…原來如此,小黃毛是在利用金克絲嗎?”
本來兩人去炸什麼跟他沒關係,可是恰巧趕上了,那就讓這對旗鼓相當的對手去黑窄巷吧,反正這個時間那裡已經閉市了,只有鍊金男爵的手下們在附近駐紮,當然還有可能在偷偷摸摸的挖掘地面,企圖找出埋藏在周圍的地下迷宮入口,正好用混亂試探一下武田齋藤的實力究竟如何。
“你該不會是想…”
珍心中冒出的想法很準,就見道森擺擺手讓她離遠一些,“你待會兒跟在後面,我要用幽靈先生的身份去見金克絲,讓她暴跳如雷的來追我,然後把她們引到黑窄巷開一場盛大的煙花派對,嘿嘿…”怪笑着的道森也不管珍如何作想,就狠狠一腳踹破窗戶——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