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送別

九黎部落九重禁地前。

大祭司一身藍色道袍,白髮飄飄,手執青龍檀香木杖靜靜佇立於兩尊雕像之前,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通往禁地的曲曲折折的小路上。

果然,很快就在大祭司目光所視之處出現了兩道人影,堆雪白衣勝雪,目光似水,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引路,少陵身着玄衣,器宇軒昂,不緩不急的跟在身後,還不時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雲少俠,堆雪,你們可總算是來了。老夫這把老骨頭可是已經在這裡站了半個時辰了。”大祭司面對走到自己面前的少陵和堆雪,一臉和藹的笑着道。

堆雪上前施禮賠罪道:“堆雪來遲了,讓大祭司就等了,抱歉。”

少陵笑嘻嘻地注視道骨仙風的大祭司,打了個哈欠,搖搖頭道:“大祭司,不是我們來晚了,是這時間定的太早了。”接着少陵指着東方天際中剛剛冒出的紅盤,對大祭司又道:“你看看,現在太陽都沒出山呢!我可是聽說這是大祭司的吩咐纔起來的,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這麼早就起來。”

大祭司隨着少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金烏藏於乳白色的濃濃雲層之中,微微露出一線微黃的光芒,薄紗似的白霧還在隨風飄蕩,天幕中還隱約可以看見幾顆還未退場的星辰。大祭司手撫白色長鬚,微笑道:“看來是老夫攪亂了雲少俠的一番好夢,真是抱歉。”

少陵笑着道:“沒事的,大祭司,少陵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一點小事不會記仇的。對了,大祭司你這個木杖看起來挺好看的。”少陵一雙眼睛在大祭司身上轉了轉,很快就落到了大祭司的木杖上面。

大祭司低頭,瞧了瞧手裡的木杖,木杖上刻着一條小龍,栩栩如生,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小龍的眼睛是閉着的,大祭司露出春風般的笑容,溫和道:“怎麼?雲少俠,你要是喜歡的話,老夫這木杖送給你也無妨。”

少陵擺手,道:“君子不奪人之所好,既然是大祭司的隨身之物,少陵怎敢造次。”

“大祭司今日找我和少陵前來,有什麼吩咐?”堆雪知道大祭司把自己和少陵叫來一定是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想少陵再浪費時間,於是問道。

大祭司不語,轉過身去,神情**的注視那兩座石雕,只見那兩座石雕都是刻着一個人,一個人手裡拿着斧頭狀的干戈,右手拿着一塊盾牌,目光炯炯。另一個人手裡拉着一把弓箭,朝着天空,似乎像要把箭射到天上去。

堆雪和少陵見到大祭司這幅模樣,心下好奇,也走近了幾步,端詳着眼前的石像。

“這應該就是你們九黎部落的刑天戰神和后羿箭神吧?”少陵掃視了兩座石像一眼,再看着大祭司**的神情,心裡已經猜出來了。

大祭司點頭,沉聲道:“不錯,雲少俠,這就是我們九黎部落的後人爲了紀念我們的先祖而雕刻的石像。刑天先祖手持干戈,掃蕩六界妖魔,威懾洪荒,后羿先祖射落金烏,以身殉道。他們二人都是我們九黎部落的英雄和驕傲,他們的精神品質也一直影響着一代又一代的九黎後人。當危機來臨的時候,就是我們九黎部落出山的時候,就算付出生命鮮血的代價,我九黎部落後人也絕不會後退一步。”說到這裡,大祭司意味深長的瞥了堆雪一眼,堆雪頷首。

“六千年前,我們刑天先祖追隨炎帝征戰六界,縱橫四海,終於掃除了人間的所有妖魔。三千年前,天下大亂,妖魔重生,神界分崩離析,我們后羿先祖力挽狂瀾,以身殉道,終於將六界的大危機化解,使得六界蒼生免受屠戮之禍。如今六界中已經是風起雲涌,各方勢力蠢蠢欲動,一場浩劫又將來臨,現在應該是我們九黎後人出山的時候了。”大祭司面向身邊的堆雪,欣慰的看着她,就像一位師父面對着自己最驕傲的弟子一樣,大祭司對堆雪沉聲道:“堆雪,你是我九黎部落最爲傑出的天才,你的資質九黎內無人可及,所以你身上的責任也比其餘的人要大很多。現在我要你追隨雲少俠,一起拯救整個六界,你準備好了?”

堆雪拱手,堅定的注視大祭司,道:“堆雪隨時待命,願爲天下蒼生而戰,縱前路火海刀山,堆雪義無反顧。”

“好,好,好,不愧是我九黎部落的後人。”大祭司滿意地點點頭,神情激動的道:“堆雪,你是我九黎部落的第一高手,出去之後一定不可丟了我九黎部落的臉面。”

堆雪點頭,應聲道:“是。”堆雪語氣幾位平淡,但是卻有金戈鐵馬之聲,凜然有力。

少陵見狀,大祭司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應該是要送我們出去了吧?少陵在心裡猜想着。

“雲少俠,你見識卓越,修爲高深,而且也是我們先祖預言的天命之人,今天是你在九黎部落的最後一天了。我就堆雪交給你了,希望你以後多加照顧。”大祭司又回過身來,莊重的對少陵說道。

少陵肅然道:“大祭司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堆雪的。”

大祭司微微點頭,又對堆雪道:“堆雪,出去之後,你一切都要聽從雲少俠的安排。還要時刻注意着雲少俠體內燕支劍的變化,知道嗎?”

堆雪作揖道:“堆雪明白。”

少陵回頭望了望九黎部落最後一眼,悠悠的白雲,安靜的村莊,和諧的生活,少陵居然心裡還有點捨不得離開,但是一想到甜甜還在外面等着自己去救,外面還有很多人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心裡離開的信念又強了幾分。

“大祭司,我們今天就要離開這裡了,幾位長老怎麼都不來送別啊?就是不送我,也應該送一下堆雪啊。”

堆雪望着來時的路,心裡默默升起一股淡淡的失望,哪知少陵話音未落,就聽得呼呼幾聲,幾個人影落在了自己面前。

“臭小子,我纔不會來送你的。我今天就是來看看堆雪。”明廷長老大手大腳的往堆雪身邊走去,對少陵冷哼一聲。“堆雪啊,外面的世界可不是和我們九黎部落一樣,外面可是危險的很吶,你出門在外可一定要小心啊。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所有接近你的男人都是對你心懷不軌的,所有接近你的女人都是想在你臉上劃上幾刀的。所以你要時刻注意保護好自己啊,危險的事情都交給這個傢伙去做。”明廷長老指了指少陵,馬上又道:“還有,這個傢伙也不能全信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能夠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少陵心裡苦笑:堆雪雖然是天仙下凡,但我少陵也不是一個好色之徒啊。

“哎呀,你這個老頭怎麼這麼多話?堆雪是什麼人?我們九黎的第一高手,自然比你聰明的多,堆雪對付外面的人綽綽有餘的。你就不要在這裡囉裡囉嗦了。”俊熙長老一把推過明廷長老,走到堆雪面前,拍着堆雪的肩膀道:“堆雪,你這些年來都是一個人沉浸在修煉之中,我們這些長老也沒有好好關心過你,這是我們的失責,堆雪你不要埋怨我們。”幾位長老聞言,都暗自慚愧,心上愧疚之意都浮現在了臉上。

堆雪心裡涌起一股暖意,原來自己不是一個被遺忘的人,只是自己將自己困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堆雪微笑道:“不會的,長老。你們對堆雪都很好。”

明廷長老看着堆雪,心裡有些不捨,對堆雪道:“堆雪啊,我的那把純陽古琴你可給我保管好了,下次見面不要告訴我古琴你弄壞了,我可是會生氣的。”

堆雪溫和道:“不會的,長老你放心。”

明廷長老右手撫着自己的大肚子,點點頭道:“那就好。”

這時一向自視甚高的空青走上前來,對堆雪道:“以後的路會越來越難,你自己小心。遇事一定要冷靜沉着,多向少陵學習學習,他身上有很多東西值得你借鑑的。”

少陵愉悅的笑了笑,道:“看到沒有,明廷長老,這纔是公正的,正確的評價。”

明廷哼了一聲,不屑一顧的道:“你小子比堆雪差遠了。”明廷長老說完,轉身拔開酒葫蘆,大口喝酒。

少陵心裡也不以爲意,依舊笑着,靜靜地看着堆雪他們。

空青長老說完,解下腰間的一個小物件,遞與堆雪道:“這是迴風墜,我昔年踏足南荒的時候,在無意中得來的。迴風墜是一切風暴的剋星,當你置身於巨大風暴之時,他可是幫你穩定自身,並且帶你離開風暴。”

堆雪接過迴風墜,打量了一下,只見迴風墜全身白色,晶瑩剔透,就像是一塊水晶,但是隻有一節手指的大小。堆雪收下回風墜,答謝道:“多謝空青長老。”

少陵看着堆雪手裡的迴風墜,心裡有點羨慕,感嘆道:“看到沒有,這纔是送別嘛,你們就光說幾句話怎麼能夠表現出你們的心意呢,都那點東西出來嘛,我們都是要出去打仗的,你多給點法寶,我們也多點贏得機會呀。”

明廷長老笑着道:“小子,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送法寶也是送給堆雪的,我告訴你,你沒分的小子。”

少陵苦笑:“我纔不要你們這些法寶呢,可是你也沒給堆雪呀。”

“誰說我沒給啊?那把純陽古琴不是嗎?”明廷長老喝了酒之後,臉頰微微有點泛紅,話裡帶着幾分酒氣。

少陵道:“那是我贏的,好不好?”

明廷長老眉毛一揚,道:“要是我不打算送給堆雪,你能贏嗎?”

少陵聽明廷長老一點,心裡也明白了純陽古琴是明廷長老送給堆雪的,於是也不再說什麼。然後將目光移向俊熙長老。

俊熙不自在的笑了笑,道:“雲少俠,我的丹藥難道不算嗎?”

衆人聽後,又一起看向淵澄族長。淵澄族長難得笑了笑,道:“看來你們今天是打算在身上砍一塊肉下來了。”

明廷長老一口答應道:“是的,族長,我們都給了,你也拿點東西表示表示,畢竟堆雪是代表着我們九黎部落,出去之後要是誰都打不贏,那不是丟我們九黎部落的臉嗎?”

俊熙長老輕哼一聲。不滿地道:“亂講,我們堆雪是九黎的第一高手,這六界內能打得過堆雪的我看除了那幾個一方霸主之外沒幾個。你看雲少俠都不是我們堆雪的對手,何況其他人呢?”

少陵尷尬的笑了笑,瞥了堆雪一眼,堆雪還是一臉的平靜從容。

淵澄無奈地看着眼前的幾位長老,嘆息一聲道:“既然你們都給了,那我肯定也要表示一下,這樣纔不至於顯得我小氣。”

“就是就是,族長,要不你就把你的山河扇給堆雪算了。”明廷情緒激動的道,眼裡帶着幾分不懷好意的光芒,這山河扇是淵澄族長的隨身法寶,威力強大,也是淵澄族長最爲喜愛之物。

淵澄族長一愣,淡淡道:“明廷長老,你對堆雪還真好啊,我的山河扇你都要打主意。”

俊熙長老狡黠一笑,道:“族長,你是九黎部落之首,拿出的東西自然不能比我們這些長老的東西層次要低呀,所以嘛......呵呵.......”

淵澄族長輕笑道:“你們啊,就知道欺負我一個老實人,大祭司不也是什麼都沒給嗎?”

大祭司笑道:“族長,我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你先給啊。”

淵澄族長微微一笑,走到堆雪面前,手裡幻化出一把白色的髮簪,遞與堆雪道:“他們都是給你一些打打殺殺的東西,我沒什麼好送你,這枚髮簪就送你了。”

堆雪接過髮簪,作揖道:“多謝族長。”

少陵瞥了堆雪手裡的髮簪一眼,雖然這髮簪看上去平淡無奇,但是雕刻精細,上面的圖案少陵隱隱約約好像在哪裡見到過。少陵雖然不能明確的回憶起來,但是少陵知道這絕不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髮簪。

衆人一開始還以爲淵澄族長會拿出什麼好東西來呢!大家都好奇的等待着淵澄族長拿出自己的法寶,一睹爲快。哪知道只是一枚簡單的髮簪,衆人不由得都有幾分失望。

明廷長老見狀,那是第一個不甘心,跳起來叫道:“族長,你這也太小氣了吧,就只給一枚髮簪啊!”

淵澄族長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淡淡道:“是啊,還要給什麼?”

衆人無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淵澄族長又道:“這世間很多東西的價值不是由事物本身來衡量的,而是由人來衡量的。越是簡單的東西,往往就越完美,越是複雜,則缺陷越多。你們贈送堆雪克敵制勝的法寶這當然是好事,但給堆雪一份家的溫暖也很重要。我給堆雪髮簪的意思是告訴堆雪不論她走到哪裡,她身後都有一羣人在默默支持她。”

衆人聽了,心裡都覺得有幾分道理,也不再說什麼。堆雪心裡更是感動非常,平時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邊有這麼多人關心自己,現在要出去了,才明白過來。

“那大祭司呢?你送什麼東西?”開口的是少陵,少陵很想看看這位九黎的大祭司會給堆雪什麼。

衆人一齊看着大祭司,大祭司手撫鬍鬚,怡然自得的道:“我嘛,就送堆雪一雙鞋子好了。”大祭司說完,手裡變出一雙做工精細的長靴,也是白色的,上面用金絲繡着鳳凰圖案,鞋底點綴着十八顆大小不一的彩色寶石。

衆人一見,都是一副驚訝的神情,不可思議的看着大祭司手上的長靴。手裡雖然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但是看幾位長老一副吃驚的神情,少陵心裡也知道這一定是一件很罕見的寶貝。

明廷睜着大眼睛盯着大祭司手裡的長靴,搖頭道:“大祭司,你還真是豪爽啊,這麼大方,居然把昔年素女仙子的踏雲靴拿出來了,老頭子我佩服佩服啊。”

大祭司微微一笑道:“一件小東西,沒什麼。來堆雪,穿上試一試。”

堆雪接過大祭司的踏雲靴,在一旁穿上。衆人見了,只覺的堆雪又美麗了幾分。堆雪仙姿綽約,一襲白衣,腰間掛着夜月鈴鐺,足下穿着踏雲靴,整個人又精神了很多。

大祭司看着堆雪,笑着點點頭道:“這踏雲靴是洪荒時期素女的法寶,穿上之後可以不費一絲一毫的修爲和真力就可以穿行於九霄雲層之間。就是一個凡人也可以用,這樣就可以節省你很多真力,以防在面對強敵是真力不濟。而且這踏雲靴不論是任何的地方都不會受到絲毫影響,就是你的法術不能施展,這踏雲靴依舊可以使用,萬一你落入敵手的陷阱裡,法術施展不出來,你可以用踏雲靴離開。”

堆雪溫和的看着大祭司和幾位長老,感激的道:“多謝幾位長老,堆雪一定不負衆望。”

淵澄族長道:“堆雪,凡事盡力就好。這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是我們無法勉強的,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是,堆雪謹記。”

“好了,幾位長老。現在讓他們進去吧。”大祭司對衆人說完,接着轉過身去,**的跪在石像面前,其餘的幾位長老也都紛紛跪下,當然也包括堆雪。

少陵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跪下,衆人也沒告訴自己。少陵猶豫了一下,注視了石像一眼,心想:刑天戰神和后羿戰神都是爲正道大義而死,都是六界內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自己一介凡夫俗子,跪一跪,又何妨。

少陵心下打定主意,自己也跪了下來。接着大祭司朗聲道:“九黎部落第一百零四代大祭司率領九黎部落各位長老後人和雲外山河雲少俠叩首先祖:今六界浩劫將至,九黎後人弘揚先祖遺風,願效先祖掃除妖邪,願先祖在天之靈護佑九黎後人,拔神箭,護天下。”

大祭司說完,起身,衆人也跟着起來。大祭司招呼堆雪和少陵上前來。

堆雪和少陵走到石像面前,大祭司將手裡的木杖輕輕插在地上,隨時輕輕一插,但是木杖已經沒入地面一半。接着大祭司轉身對堆雪和少陵道:“堆雪,雲少俠,我們九黎部落的第八重和第九重禁地幾千年來沒有一人進去過,所以裡面的情形我們也不清楚,你和堆雪進去之後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穿過禁地之後,你們就可以直接出去了。禁地的另一面就是我們發現雲少俠的地方,出去之後,你們知道怎麼做。”

少陵微笑着點點頭道:“大祭司放心。少陵自有分寸。”

“好,”大祭司看着一臉淡定從容的少陵,心裡放心了很多,然後指着面前的木杖,又道:“這柄木杖就是開啓禁地的鑰匙,現在交給你們了。”

少陵一頭霧水,一柄木杖怎麼用啊。少陵還沒問出口,就見堆雪在自己的手裡劃了一刀,放在木杖上方,鮮血便流到了木杖上。

“少陵,你也要。”堆雪看出了少陵的疑惑,淡淡道。

少陵別無選擇,也在自己的手裡劃了一刀,鮮血流到木杖之後和堆雪和鮮血相互交融,在木杖上的小龍身上流淌着,很快少陵就發現小龍的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接着是一聲響徹雲霄的龍吟。少陵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小小的木龍居然活了,還發出了如此高亢的龍吟之聲。少陵瞥了議案身邊的幾位長老,見他們一個個都是很淡定的神情,少陵知道他們一定對這些很熟悉,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知道。

很快,木龍脫離了木杖,全身發着藍色的光芒,在少陵和堆雪身邊盤旋了一陣,然後又是一聲龍吟,猛地撞向地面。地面瞬間崩塌,露出了一條狹長的黑暗甬道。木龍順着這黑暗甬道一路前行,很快就看不見了。

少陵望着木龍消失的地方,驚奇的問道:“這龍是用來幹什麼的?”

堆雪手裡的傷口早已止住,她走到甬道處,淡淡道:“這是用來喚醒禁地內機關陣法和野獸的龍魂,而且也只有這千年龍魂纔可以打開禁地的大門。”

少陵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這大門好像有點小。”少陵注視眼前這個只能兩人通過的甬道,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對龍魂的開門工作並不滿意。

堆雪淡淡道:“這是一條甬道而已,禁地的大門還在前面。”

大祭司和幾位長老圍上前來,依依不捨地看着堆雪,大祭司對少陵沉聲道:“雲少俠,沿着這條甬道就可以進入禁地了。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堆雪。現在你們該走了。”

少陵擡頭,天上已經是朝陽四射,豔霞漫天,少陵嘆息一聲,作揖道:“各位長老,今日一別,可能今生再無相會之日。各位長老,請珍重。”

淵澄族長還禮道:“雲少俠,你們也是。堆雪,在外面一定要雲少俠的吩咐,明白嗎?”然後淵澄族長慈愛的看着堆雪,就像一位父親看着自己即將遠行的女兒,而且言語之中盡是關懷擔憂。

堆雪眼眶隱隱有了淚光,對淵澄族長道:“堆雪明白,族長和各位長老好好珍重。”堆雪的語氣裡帶着難得的憂傷,堆雪心裡很明白今日一別,可能自己永遠也見不到他們了。

淵澄族長緩緩點頭,臉上帶着勉強的微笑。

堆雪向幾位長老作了個揖之後,望了九黎部落最後一眼,便走進了甬道。少陵同幾位長老告辭,也走了進去。淵澄族長和幾位長老待在原地,目送堆雪和少陵漸漸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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