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後退了數十步,從林蘭的手中掙脫。
如果不打的話,難道要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包圍嗎?
林嵐雙目猩紅地看着謝長魚,大喊道:“快點從這裡離開!”
他把昏迷不醒的桂柔扔到謝長瑜魚的懷裡。
“從樓頂上走。”
謝長魚擰眉,抱着桂柔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嵐。
來不及思考那麼多了,她抱着桂柔一躍而起,謝長魚的輕功了得,輕輕鬆鬆的就跳上了房樑。
三四個黑袍人圍着林嵐,兩三個追着謝長魚。
她抱着桂柔快速的在房樑上移動尋找能出去的地方。
仔細想想,林嵐對這裡太熟悉了,甚至還告訴她從哪裡逃跑。
那麼林嵐呢?
謝長魚走到繡球的下面,擡起頭才發現繡球上面竟然是鏤空的。
林嵐到底是什麼人?
她心中奇怪,垂下眼簾,看着與三四個黑袍人纏鬥在一起的林嵐。
現在這是他爲自己爭取的逃跑時間,絕對不能浪費了。
謝長魚三步兩步踩到繡球上,騰空而起,直接從鏤空的房頂上跳了出來。
回頭看一眼,那兩個追在她屁股的黑袍也飛了出來。
謝長魚咬緊後槽牙,扛着桂柔飛檐走壁。
她腳下生風,移動迅速,很快就將黑袍人甩在了屁股後面。
還想追上她,也不看看她是什麼人。
夜風冷冽,撲打在臉上竟然有些疼,長街上繁燈依舊,街道上更是人來人往,無比熱鬧。
可是看着這般華麗熱鬧的街道,卻在進行着黑暗而骯髒的交易。
謝長魚從房頂上掠過的時候,目光冰冷地從街上的人們身上掃過。
她宛如行走在黑夜中的鬼魅一般讓人捕捉不到身影。
這一秒還在這棟房樑上,下一秒已經站在三百米之外了。
黑袍人功夫了得,但是他們的清宮並沒有謝長魚的好,很快就沒了蹤影。
這是一整條街,房子總是有到頭的時候,當謝長於魚站在最後一棟房子上,看着腳下的深淵,愣住了。
腳尖下面是陡峭深不見底的深淵,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宛如黑洞一般。
看着這股黑洞謝長魚,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這裡面散發着逼人的寒氣,似乎在告訴她不要接近這裡。
她眉頭微皺,原來這條黑街是建立在懸崖之上,從這邊是沒有逃出去的可能了。
她回過頭,高低不一的樓房中,隱約能看到幾道跳動着的黑影。
只是停息的功夫,他們竟然就快要追上來了。
謝長魚抱緊桂柔,那隻能去自己來的時候的那個地方了。
除了那裡,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出口。
謝長魚眸光凜然,咬着嘴脣,扛着貴柔,毅然決然的轉身,飛向樓羣之中。
黑袍人察覺出謝長魚的動作,謝長魚咬牙,難不成他們還要隔着街跳過來嗎?
果然越怕什麼,越來什麼,他們踩在街上的燈籠。
不是吧?
謝長魚加快步子,竟然真的能飛呀。
他們能飛,她也可以。
當謝長魚站在房頂的邊緣時,看着腳下的人們,這個高度一時之間有一種眩暈感。
她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恐高。
算了,咬咬牙,閉上眼就過去了。
她深吸氣盯着前面的燈籠,騰空一躍,在快要落下的時候,腳尖輕輕的觸碰在燈籠上面再次彈跳而起。
風有些涼,髮絲在耳邊繚繞。
謝之魚憋着一口氣直接跳到了另一邊,黑袍人也沒有放下速度,在她的屁股後面窮追不捨。
再次從那棟酒樓上走過的時候,酒樓外面仍然是擁擠的人潮。
不知道林嵐的情況怎麼樣了,她很想下去查看,但是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又怎麼能保證林嵐呢?
謝之魚目光只在酒樓上停留了一瞬。
按照自己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自己來時的那個方向。
從樓上飛下來,落地後,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向暗道的出口跑去。
等到她跑到暗道出口的時候,眼睛睜大瞳孔震動。
謝長魚深吸氣,緊抿着嘴脣,這是什麼情況?出口竟然被封住了。
眼見黑袍人就要追上來了,謝長魚咬牙看來,這裡的主人已經知道她來這裡了。
一時之間她的腦袋瓜子裡面嗡嗡嗡的響個不停,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心一橫,大不了直接從那個懸崖上跳下去。
謝長魚直接衝入擁擠的人潮中,她不顧一切的扒開走在前面的人。
這次水災恐怕牽連甚廣,這黑街和水災也脫不了干係。
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目的到底是什麼?
一切好像有些明朗,但是一切又好像什麼都在迷霧中似的。
從趙以州到桂柔。
街道上明明很吵鬧,但是謝長魚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的腦海裡耳邊只有一個字,跑。
越往裡面跑街上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他們都擁擠在前面,擋着謝長魚的去路。
黑袍人在後面窮追不捨,在街上走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謝長魚直接從原地跳了起來,踩着路人的肩膀飛到了房頂上。
終於謝長魚跑到了懸崖邊上。
她大口喘着氣,剛剛跑的時候實在是太用力了,沒有控制好呼吸,以至於現在大喘氣。
冷風烈烈,謝長魚垂下眼簾俯視着無底的深淵。
黑袍人在走進懸崖邊上的時候明顯放慢了腳步,他們似乎很緊張,尤其是謝長魚站在這裡。
謝長魚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很好,從這裡跳下去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下一瞬間,她一躍而下。
黑袍人倉皇失措的說着什麼,只可惜她的耳邊盡是呼嘯的風聲,什麼也聽不真切。
風聲從耳邊掠過,猶如野獸的咆哮聲一般呼哧呼哧的。
謝長魚抱着桂柔想要在懸崖邊上找到支撐,她不可能那麼傻的真的讓自己掉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光徒四壁,根本沒有支撐身體的支點。
難不成自己真的要從這裡掉下去,活活摔死嗎?
謝長魚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不是吧?
她的大腦飛速的旋轉,想讓他死還早着呢。
越往下墜,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墜落的越來越緩慢。
是錯覺嗎?謝長魚凝眉,周身的氣氛似乎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