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言,你有話現在也可以說。”安月冷着臉關上車門,回過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女人的腿。
她眼皮跳了跳,輕揚起小臉看着身旁的女人,這才發現她是江宛如。
“哼,陸慎言這個名字就憑你居然也喊的出口。”江宛如臉上浮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陰陽怪氣的譏諷着。
她恨不得現在就上前撕爛安月這張臉,但又顧及到陸慎言的話,只得將心中的怒火忍下來。
“別忘記他是我丈夫,我爲什麼叫不出口?”安月並不爲她的話所動,仍舊是面色淡淡的模樣。
“你有話直說,我不像你那麼清閒。”她開口直奔主題,內心裡不想同她有過多糾葛。
在她坐上車的那一刻,車子就已經發動了,她可不信陸慎言還會在哪兒等着,那就只可能是江宛如以他的名義把自己約出來。
安月知道陸母看重這個孩子,雖然自己對這孩子喜歡不起來,但並不想讓他因爲自己的原因流產,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但這會兒是江宛如主動找上她,她想避也避不開了,不得已只能敷衍應付。
“你老公又怎樣?可他心裡的人是我,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也是他,他應該從來沒碰過你,你該不會覺得我會把孩子交給你撫養吧?”
“你最好現在離開,不然到時候有得你苦頭吃!”江宛如脣邊劃開冷笑,眼中的排斥毫不掩飾。
“不可能,我們是法律上認可的夫妻,你自己什麼身份應該不需要我再提醒,如果你真有本事,那就讓他來提離婚的事。”
安月不屑的嗤笑聲,也是摸準陸慎言的性子不可能做這種事,那這些就是江宛如自己的意思,對她始終保持着肉眼可見的距離。
這話落在江宛如耳中變成一種挑釁,恨恨的咬着嘴角,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收緊,眼角藏匿不住的陰鷙。
“我究竟有沒有本事和你無關,你只需要瞭解一件事,他遲早會和你離婚!”
“那就等他準備離婚那天,你再來找我。”安月說完看向窗外,發現她將車越開越偏,根本不像是去市中心。
反而有點像郊區的方向……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此刻猜不透江宛如的心思,面上強裝鎮定的質問。
江宛如聞言非但沒有停車,反而腳踩油門猛地提速,脣瓣劃開陰測測的笑容:“你要是害怕,那就跳車。”
這裡還是高速公路,跳車出去只可能是死路一條,安月並不傻,自然也不會真去聽她的話。
“我有什麼好怕的?”左右已經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三年前那樣的事都讓她挺過來了,她現在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江宛如透過車前鏡裡看見她的臉,眼睛裡折射出陰戾的光,故意將車開的顛簸崎嶇,使得安月好幾次差點撞到車門上。
“你要是不離開陸慎言,我保證讓你後悔莫及。”她眼角有些鮮紅的血色,扭曲的面目看起來有些猙獰。
安月並未注意到她的面色,對這番話也沒有多想,不以爲然的搖頭:“我方纔已經將話說的很清楚了,你這話根本就不可能。”
“況且你這是在威脅我?”她看着車子從高速公路口開出去,外面馬路兩側是草地,“如果你再不停車,我就真跳車了。”
她這會兒真有些後悔上車了。
“你快跳啊,”江宛如聞言反而大笑出聲,話語裡挑起幾抹興味,“我還想看你能摔成什麼樣,如果你毀容了,陸慎言肯定要和你離婚!”
安月見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這想法,頗爲無奈的扯扯脣,伸手已經摸到車門,卻再沒有其他動作。
“你到現在居然還想逃避,”江宛如再次破口大罵,說出的話令她心驚,“難道你想白雨像安逸那樣爲你去死嗎?”
安月後背猛地僵住,眼底裡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她早就查出父親的死不是意外,可什麼是爲她而死?
“這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她投向江宛如的眼神裡露出警惕防備,臉色陡然變得凝重。
父親的死折磨她這麼多年,她看着母親傷心過度日漸消瘦,所以她現下也顧不得其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江宛如也明白點到爲之,見她難得激動起來,這才稍微平復了心底的複雜情愫。
“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你今天不表態,現在保證你回去就能收到母親意外身亡的消息。”
“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你對我父親的死又是怎麼知曉的?”安月眼神緊緊盯在她臉上,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異樣。
如果父親的死和她有關,即便是她被陸慎言護在身後,那自己就算拼盡所有也要報仇!
“我可沒說這和我有關係,當心我告你誹謗。”江宛如對她的質問避而不答,車子開到郊區仍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而且你也別自作聰明,那件事永遠不可能讓你查出答案,別想着再從我嘴裡套話,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離開陸慎言之後還能過上安生日子!”
車子從樹林間穿過,安月看見窗外禁止前行的指示牌,想着江宛如不可能沒看到,但她仍舊踩下油門提速。
“難道你看不見指示牌嗎?”安月沉下臉色,心中驀然閃過幾抹不安的感覺。
眼看着她將車子停下,前方卻是安着防護欄的懸崖邊,安月伸手去推車門,卻發現車門被江宛如鎖死了。
“你該不會是想同我同歸於盡吧?”安月頗爲好笑的睨着她,臉上沒有半分膽怯。
江宛如臉上露出狠毒的笑容,不可置否的點頭承認:“這次被你說對了,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如果你再不答應,那我們就同歸於盡。”
安月抿起脣瓣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她手邊的車門鎖上,兩道秀眉擰起,似乎是在沉思着。
江宛如以爲她在考慮自己的話,不禁得意的挽脣,垂眸去拿自己的手機。
“你想尋死是你自己的事,但別拉上我。”安月趁她不備撲過去,伸手用力按開車門鎖跑下去。
等江宛如反應過來,已經拉不住她的人,眼角里乍現出殺意,猛地踩下油門想去撞她,卻不想一下子撞到防護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