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親!”朱家大少素來仗着自己靈根和修爲不錯,在父親面前放肆慣了,平常也不見父親責怪,如今父親這般陰沉着臉,不動聲色的殺了他最爲喜歡的兩個美婢,那種高階修士上位者的強勢威壓,讓朱家大少不得不認識到一個問題,那便是自己的父親真有可能會毫不眨眼的殺了自己。
都說修仙者子嗣不豐,可自己的父親偏生就是一個奇葩,子女不斷,若不是自己修爲出衆,又是長子,恐怕連站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這麼想着,朱家大少驚出了一身冷汗。
朱繡見他嚇壞了,卻也沒繼續爲難他,只一雙眸子有些不悅,“身爲朱家的嫡子,怎可如此兒戲!那朱婧雖小,如果她巴結上什麼貴人,說不定等待我們朱家的就是一場浩劫!”
不得不說朱繡能夠驅除其他嫡支,還在這岐山一帶成爲第一世家,自是有着敏銳的覺悟的。
朱繡心中深深的不安。
凌淵閣的拍賣會進行的如火如荼,享受着至尊包間的奢華待遇,衛清羽一雙玉腿極其不雅的晃晃悠悠,倒是一旁的朱婧有些拘謹。
不知道衛清羽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讓同是金丹期的餘管事這般的禮待。
不過看這傳說中說一不二在岐山一帶極有地位的餘管事這般低着頭一言不發,就連旁邊伺候的人也無一例外都是高級修者,明明是凌淵閣舉足輕重的人物,如今卻做着下人一般的活計。
這絕對不是梅江派就能做到的,便是梅江派的掌門來了,凌淵閣該是不給面子還是不給。
朱婧心中頓時萬分的複雜。
衛清羽涼涼的掃過下面拍賣衆人,加碼的聲音一次次的響起,而後面的衆人看起尊敬,卻也並未將自己放在心上,當然自己拿着極樂宮少宮主的玉珏。對於這些高階修士來說,恐怕也不過是面服心不服。
不過衛清羽並不在乎這些。
這包廂內的防護措施做的很好,甚至能夠隔絕元嬰以上修士的窺測,可是在裡面卻是能夠對外面瞭如指掌。
外面的事情自然沒有瞞過衛清羽。衛清羽脣角微微一勾,竟是帶起了一抹輕諷,餘祿原本是低着頭,正是用神識悄悄的觀察着衛清羽。
衛清羽這絲嘲諷自然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饒是他對衛清羽輕視,因着衛清羽如今全身竟毫無修爲的痕跡又與朱婧這麼個人物走在一起。
不過這也恰恰是衛清羽恰恰想要他看到的。
門外響起了叩門聲,衛清羽恍然未覺顯然一點都不在意。
餘祿這下都不確定她究竟是沒聽見還是故意的,這故意又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若是說真是給那簫夫人一個下馬威,又有些說不過去。自家主子的魅力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他對少宮主的喜愛。
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那個喜歡闖禍且沒什麼本事的少宮主會到自己的地界兒上,他這一雙老眼能夠在岐山一帶橫行,若是沒有幾分能夠廣結善緣,一視同仁的本
事。自然是不能夠做到的。
但是因爲對衛清羽這個少宮主心中不服,所以一些事情上也有些故意的違逆。
譬如,按照規矩,這些靈寶和法寶都是先少宮主挑選的,可如今這般是不給少宮主面子,若是衛清羽提出來就顯得她心胸不夠,小肚雞腸。總之,往前往後都是錯,都是陷阱。
朱婧就算是個傻子也能夠看得出來,心中不由得有些後怕。
衛清羽對門外的敲門聲毫不在意,餘祿有心藉助她除掉簫夫人這個礙事的,可是對方偏生就好像沒有聽見。門外的人若是在敲下去就顯得有些不張眼,連帶着自己亦是。
餘祿心中莫名的存了一口氣,“少宮主,我等爲少宮主準備了一份禮物!”
“哦?”衛清羽擡眸看了看餘祿,底下的好東西不少。可沒打動她心的。
餘祿見她裝傻,心中更氣,心道這從極樂宮那種地方爬上少宮主的位置的自然心思不淺,便強忍着一口氣道,“少宮主不若請他們……”
衛清羽低頭擺弄了一下手指,心中絲絲冷笑,這個餘祿真當她是個毛頭小孩了。
朱婧不知道想什麼突然湊到衛清羽跟前,“聽說這位餘掌事的女兒自從見過凌淵閣的主人就情根深種,如今看來這個餘掌事也未必就沒有奉承之心!”
朱婧這點話,在衛清羽和餘祿之間壓根就等於大庭廣衆之下揭人面皮。
饒是餘祿再是打定主意想要給衛清羽一個下馬威,而自己扮豬吃老虎,卻也被衛清羽與朱婧這等毫不避諱的羞辱激得面色難堪,頓時身上原本掩藏的威壓向着四周蔓延了開來。
門外不安的兩個人隨着餘祿施展威壓的空擋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了進去。
餘祿惡狠狠的瞪了簫夫人和那少年一眼,“還不快過來給少宮主大人道歉!”
“少宮主?”什麼少宮主?簫夫人不僅皺了皺眉,在擡眸看向衛清羽,卻見對方壓根就不理會自己這邊兒,一雙眸子靜靜的盯着底下拍賣場。
簫夫人還想借着花千影擺擺架子,卻不想剛端出款兒來,卻是被餘祿一巴掌掀翻在地上,“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少宮主無禮,我今日就替少宮主出氣,殺了你這賤婢!”
餘祿全身威壓甚重,顯然是動了殺機。
朱婧在一側都感覺到三分的冷意,若不是衛清羽護着,她會情不自禁的要向這威壓屈服,可正是因爲衛清羽這般不動聲色,朱婧心中忍不住微微震驚,打定主意,自己要與衛清羽交好。
這般想着朱婧的視線掃過一個靜謐的雅間,那雅間被青布包裹的嚴嚴的,但是朱婧知道里面的人是誰,更是爲誰而來。
簫夫人自是感覺到了餘祿的殺機,不由得大驚,“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可是大人的人!”
餘祿這一掌到底還是沒拍下,就見一抹翠綠色的東西在自己手上一敲原本要一掌斃命的手卻是一偏還卸掉了大半的力氣,不過卻是將簫夫人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給拍成了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