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雨要比剛纔下得還要大,裹挾的狂風伴隨着雷鳴,路上行人匆匆,攤主也早早收拾東西歸家,大雨沿屋檐傾盆而下,客棧掌櫃本要閉門拒客,就被一強大的風力推開半丈遠,剛穩住身子,恍神間,一身影從眼前閃過,刺金荷包也被無誤的扔在櫃檯上。

沈弈嶸輾轉在牀榻上,體內烈火灼熱,分外難熬,臉上冷汗密佈,頭上一對狐耳也被這強大的藥性逼得探出頭來,身旁那股冷然時有時無,理智被一點一點吞噬殆盡,手也忍不住往下觸碰……

溫暖有力的手及時握住,然後將已經渾身發燙的人整個擁在懷裡,運轉靈力一點一點渡過去,想要將對方的邪火壓下去。

“師尊…師尊。”

細密的汗珠劃過鎖骨落入衣襟,因奮力掙扎下衣衫半露,那淡粉色兩點也若隱若現,腰封鬆落,顯得整個腰身極其纖瘦,蕭紀淮看到此景,渾身一僵,眼睛無措看向別處,內心卻如翻江倒海般洶涌。

沈弈嶸用力掙脫桎梏,體內靈力暴走,狐耳也被強大的藥性染上了淡粉色,身後的狐尾搖擺不定顯示了自己主人的狂躁不安。

“滾……你懂個xx。”下腹燒灼般脹痛逼得沈弈嶸理智全無,早就分不清旁邊人究竟是誰。

蕭紀淮被罵的一愣,只能暗暗又默默地將手放下,故自將那份傷心埋在心底,二師伯雜記有載,這種事情做多了恐會精元流失,有損壽元,下牀決定打一盆涼水爲師尊去去火,剛坐直身子,衣衫就被人用力拉住,接着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拽入榻上,腦袋磕上牀頭,一陣天旋地轉涌來,耳內嗡嗡作響,還未來得及起身,嘴脣就被一溫暖觸碰,柔軟勾勒間被迫鬆開,眼睫一陣顫動,眼前彷彿有千萬流星劃過,一道,一道,一道……

“師……尊。”

牀頭帷幔被風吹落下來,遮掩住滿室漣漪,沉悶的雷聲將屋內的燭光劈成數到影子,在暗沉的牆壁上閃爍跳躍,壓抑着似痛苦似歡愉的喘聲伴隨着屋外的雨聲,竟比春風樓樂伶的琴聲還要美妙許多~

………………………

沈弈嶸是被一鳥啼聲吵醒的,想要坐起身,可眼皮紅腫沉重,全身上下像被馬車碾過了一樣,渾身疼的起不了身,意識慢慢回籠,昨夜情景走馬觀花般在腦子裡閃過,真實到像是一場幻覺,沈弈嶸恨不得下一刻就昏死過去,羞愧而死。

那白衣人最好這一輩子都不要讓本尊碰見,否則……

還未來得及想出那人的第一千種死法,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人身穿淡粉長衣,頭戴青冠,雙手端一木盆,進屋時還注意將房門輕聲關緊,再轉身,便看見牀上的人怒目圓睜得看着自己。

要說沈弈嶸目前最恨的,除了那不知叫什名誰的白衣人,就是眼前笑若桃花,春光燦爛,以下犯上的好徒兒,又或許是衣衫顏色所致,眼前人都顯得春風得意許多,只是,無論怎麼看,回想起昨夜種種,沈弈嶸再也無法將少年人當作自己的弟子看待。

“你竟……還敢來,”沈弈嶸咬牙切齒。

蕭紀淮整個無視掉了沈弈嶸,自顧將手中的方巾沾溼,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膽量,來到牀榻邊,還未來得及伸手,手裡的方巾被一把奪取,靈光一晃而過,那塊小小的方巾,就在沈弈嶸手裡化成了灰燼。

蕭紀淮也不惱,雙手環胸,嘴角是掩蓋不住的笑意,“師尊生氣的樣子,比起昨晚,也是可愛許多呢。”

可愛你妹!!!!

努力坐直身子,堪堪忍住下處傳來的疼痛,這世上沒有人能比他更忍得住疼,比起心脈處傳來的疼,這點又算得了什麼。

儘管面上不顯,語氣依然猶如當初,只是那眼神,猶如猝了毒的箭,看向自己這大逆不道的好徒弟,說出的話字字如針。

“蕭紀淮,昨夜的事,我給你一併記着,御淨宗門規有記,同門弟子不得打罵傷人,我雖是你師尊,可如今,我實在無心再管教你……從今日開始,你不再是我沈弈嶸的徒弟,我沈弈嶸沒有你這種大逆不道,以下放上,目無尊長的徒弟!”

每句話,每個字,明明受傷的是自己,爲何說出口,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放在了鹽水裡浸過,疼得很,眼眶裡像是有什麼發燙的東西滑落,擡頭想讓那東西不掉下來,可這怎麼能是控制得了的,沈弈嶸何時受過這般委屈。

蕭紀淮也沒想到沈弈嶸情緒會這班激動,自己只不過是過了一會兒嘴癮,竟惹得眼前人不快,坐在牀榻上,俯身想將面前人抱在懷裡安慰,就這樣一不留神,肩胛出就被利刃直直插入,鮮血緩緩流出,低頭一看,竟是紗華。

“原來師尊是來真的,”蕭紀淮嗤笑,眼眶微紅,“不過,師尊還是捨不得,捨不得殺我,要不然這一刀就該是往弟子的心口處捅,師尊下不去手……”

還未說完,紗華又進了一寸,看着沈弈嶸恨極了的樣子,明明受傷的不是心臟,可偏偏爲何那處就像千刀剮了一樣難受的很,這該死的,原本就不屬於他的情感,他厭惡透了。

“別喚我師尊。”

蕭紀淮起身離開榻前,努力壓下心口傳來的情愫,不欲再與他說,“也罷,只不過是句稱呼而已,弟子遵從便是,這師徒情意,並不是您一字一句說斷就斷得了的,當然,只要您有這個本事。”

恰在此時,臉上的罌粟花藤浮現,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耀眼灼目。

沈弈嶸一愣,“你臉上的是什麼?”說完不管不顧的就要擡手去摸。

“我的事,你少管!”

話音剛落,便是長久的寂靜。

一人是無話可說,這麼久以來發生的種種已經壓的他身心俱疲,昨晚那折辱的一夜,更是將原本一身傲骨的沈弈嶸狠狠地踩在了泥裡。

另一人透過窗子看向遠處,眼神空望天邊,心思不知在想什麼,肩胛處的傷也被自己即使用靈力制住,早就沒了感覺。

原本親密無間的兩人,一夜之間,如同隔着血仇的仇人。

“不知師尊,可否聽過一首窯間小調,”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蕭紀淮終於按耐不住打破這份寂靜。

“什麼?”明知眼前人不會說出什麼好話,可還是按耐不住心思好奇去問。

“俯首輕言語,夢中香滿幛。

動肢搖頭看美人相,

願願騎君畔………”

蕭紀淮的聲音,比那露水敲打磐石的聲音還要悅耳動聽幾分,可配上這w穢y詞,聽在沈弈嶸的耳裡,跟鄉間累癱了的耕牛發出的聲音沒甚區別。

………………

沈弈嶸是狼狽的逃出來的,那間客棧早就在蕭紀淮唱完那首小調時花成了塵埃,在沒有想好如何面對那逆徒的時候,目前,避而遠之,是最好的法子,哪怕他現在渾身難受的要死。

無處可去,只能暫時來到竹舍一避,不敢去見淺鹿鳴,不敢讓大師兄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如若重回幾年前,有人問他命中會有此劫數,他一定跳起來打爆那人頭顱,天極宗師威名赫赫,一黃口小兒怎能將他害到這部田地,說來諷刺,現在的他,只能偷偷躲在似有逆徒餘溫的竹舍裡,暗自苦笑。

也罷,就當是得了個教訓,人間煉獄自己去尋,原本從御淨宗偷偷出逃,計劃裡就是自己一人尋葉春風,他那個好師兄沒受過苦,不知道現在可好……仔細算算,自己確實已經好久沒有和三師兄拌嘴了,以前的日子,還真有些懷念啊。

眼角淚水劃過臉頰滴入竹舍裡的乾草上,一滴一滴……

沈弈嶸,你沒出息,你這個樣子,一定會被人恥笑的,不準哭,不能哭,哪怕你自己也沒有受過這等委屈,你不是最會忍嗎?一點小事而已,大師兄總說放寬心,會沒事的,這次換你自己,也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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