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眼睇他,他的眼中確實有擔憂,心房一陣暖流劃過,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房間裡有手機鈴聲響起,初聽她以爲是豐步容打電話來給她了,細聽卻是他的手機在響。
他抱歉地摸了摸她泛白的臉頰,起身套上褲子纔拿出手機,看到是許婉婉的來電,轉頭對她道,“我去接個電話。”
看着他走出去並帶上門板,她擡眼怔怔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隱隱的,聽到自己的手機在客廳裡響,深吸口氣自牀上坐起來,一手壓了壓小腹,裹着被子走出房間。
“……乖乖的不要動,我跟客戶說一聲,回去就帶你去醫院……”
站在房間門口的她渾身一僵,擡頭望陽臺方向,眼中蒙上層涼意。她以爲這是個屬於她和他的美夢,卻不想,竟有第三個人,許婉婉也來到倫敦了是嗎……不,可能是跟他一起來的。
想到這個可能,心房裡的暖意一掃而光變得空涼,自沙發拿起手機,看到是豐步容的來電,轉身走回房間接通電話。
“豐先生。”她的聲音裡有絲疲倦感。
電話裡的豐步容聽到她的聲音,默了幾秒才道,“我快到你下榻的酒店了,現在下來。”
“知道了。”她說完掛斷電話。
沈暮年正好推門進來,看到她裹着被子坐在牀沿,而最大的意外是她剪了長髮。剛纔他怎麼沒注意到?不過,這個髮型她剪得確實很好看。
她擡起頭,與他遙遙相望,沒有開口的意思。
“我有點急事要處理,你一個人行嗎?”他單手插於褲袋,低聲打破沉靜。
她望着他,心又疼又冷。上一刻說愛她,下一刻卻爲了許婉婉對她說謊,難道只是爲了製造一場歡愉來提醒她,她其實放不下他?
“嗯。”
“我先扶你躺下再走。”他說着要走過去。
“不用了。”她淡聲拒絕,這個夢就像夢裡的夢境一樣,很短暫,是她太貪心渴望長一些。“巴黎大賽JM棄權,你不會追究了吧。”
他沒多想她話裡的意思,“不會。”說完看了眼腕錶,“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他走後,她起身去浴室洗澡,然後化了個淡妝遮蓋臉色,再換上厚實的保暖裝備。
走出酒店,看到天空下起了雪花,她仰頭望漆黑的夜空,嘴角扯了絲冷冷的自嘲,就像倫敦此時的天氣一樣。
一陣黑影籠罩下來,她收回望夜空的目光,看到豐步容站在面前。
“豐先生,害你等久了,抱歉。”
他帥氣地淡挑劍眉嫌棄地說着事實,“你己經讓我等了很多次。”
“能讓容豐太子爺等是榮幸。”她似乎忘了下午時他的輕薄,難得的開起了小玩笑。
他瞟眼她,冷哼一聲率先朝停在路邊的車子走。
她頂着寒冷縮着脖子跟在他後面,倫敦的冬天比她想象的要冷,怪不得她手腳沒暖和過。
車子一路開,許薇一路望着車窗外面,一景一物感覺都是那麼新鮮。
沒多久車子駛入己開的鐵門內。
“等一下叫我名字。”下車前,豐步容告訴她。
她記得要配合他,不問原由地噢了聲。
下了車,他首次親暱地牽起她的手,卻發現她竟然沒戴保暖手套,幾秒後,將手上的手套脫下來丟給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