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霆凝視着他不語，眸色森冷了幾分。
蘇向晚倒是沒注意到他的反應，只是輕笑了笑，隨即將宋子鳴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聲音沙啞道：“宋先生，我有丈夫有孩子有家庭，我很愛他們。”
宋子鳴的眼眶格外酸澀，露出一抹苦笑。
胸腔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難受的讓他難以言語。
是啊…那些大把大把的光影他不曾珍惜。
如今她怎麼可能會原諒自己？
蘇向晚不知道他是不是記起了什麼，可已經都過去了。
前世今生，原本就是一條涇渭分明的分割線。
同樣是烈火之中，前世他害他身死，今生他捨命相救。
如此，便也算扯平了。
慕北霆淡淡掃了兀自失神的宋子鳴一眼，將她推出病房。
可就在那一瞬，宋子鳴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道：“晚晚，你愛過我麼？”
慕北霆微才垂下眸子，將蘇向晚推出病房，並未讓宋子鳴等到她的回答。
一路上，蘇向晚都有些失神。
直到回到自己的病房，見到蘇瑾城在等她，這才恢復了幾分思緒。
“哥哥……”
蘇瑾城依舊是一身清冷，宛若皎皎月華，又似清風朗月，唯獨看向她時目光格外溫柔。
“沒事就好。”蘇瑾城站在她面前，輕輕將她抱在懷裡。
蘇向晚眼角溼潤，沒有做聲。
慕北霆在一旁沉默了片刻，終是沒忍住將兩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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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向晚紅着眼角，也沒在意，而是輕聲道：“怎麼樣？起火的原因查到沒有？”
慕北霆擰了擰眉心，有些不滿。
怎麼不問他。
他也可以回答她。
蘇瑾城微微頷首：“已經確鑿，是寒母所爲。”
雖說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可蘇向晚卻還是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寒阿姨心底到底是有多苦，亦或者是在想什麼？竟然不惜用這麼決絕的方式去死。
她可曾想過，她這樣一死，寒澈該怎麼辦？
“別想那麼多，以後不可再任性妄爲。”蘇瑾城溫聲開口，雖然沒有責備她，聲音卻多了幾分嚴肅。
“我知道了，我當時也是…來不及了。”蘇向晚輕聲解釋着。
蘇瑾城點點頭，也沒再多言。
直到正午，因爲局裡還有事要忙，蘇瑾城便先離開了。
他一走，房間裡又只剩下蘇向晚和慕北霆兩人。
見她臉上露出一抹倦色，慕北霆溫聲道：“睡一會？”
蘇向晚想了想，點了點頭。
見他眼底也滿是血絲，隨即輕聲道：“你也上來一起睡吧。”
慕北霆凝視着她沒做聲，幾秒後，卻是應聲也上了牀。
午後的陽光微醺，正適合小憩。
蘇向晚迷迷糊糊睡了許久，慕北霆卻是醒的很早。
看着懷裡臉頰通紅的小人，慕北霆的眸色柔和了幾分，輕輕替她擦了擦額上的薄汗。
等到視線落在臉頰上那兩處擦傷，有些心疼的皺了皺眉頭。
傷口這會結成了暗紅色的痂，在她白皙的小臉上，倒是格外清楚。
視線由上至下，緩緩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那裡有一道不深的割痕。
縱然不深，卻也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