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白祈然不會再次被抓回來,否則,就算他再回來,自己也不會管他的死活了。因爲白祈然的事情,離淵那傢伙是打算和她冷戰到底了,這兩天她進入幻境,他乾脆連蛇影都不見了。
偌大的一個宮殿,突然少了一個人。
蘇岑總覺得不舒服,尤其是這些年來,唯一陪在她身邊沒有改變的,除了小乖,就只有離淵了。
夏竹在外面沒有聽到蘇岑的聲音,是真的急了:“娘娘?”
“告訴嵐月夫人,本郡主睡着了,誰也不見。”蘇岑擺擺手,現在沒這個心思應付嵐月。可下一刻,她已經警覺地聽到外面傳來幾個腳步聲,虛眯了一下眼,面無表情地抿緊了脣瓣。
看來只是靠着夏竹這四個人,是完全擋住嵐白的。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門外傳來嵐白的聲音:“昭華郡主,我來看你了。”
蘇岑直接把她的話給無視掉了。
嵐白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蘇岑的聲音,臉色沉了沉,嘴角卻依然掛着得體的笑。夏竹卻被這笑容看得心驚膽戰,想到剛纔蘇岑的話,小聲道:“嵐、嵐月夫人,娘娘她……她可能睡着了。”
“哦?這樣啊,那本夫人進去等她好了。”
說完,直接就要推門而入。
夏竹一看這那成啊,這嵐月夫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娘娘又起不來,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只是還沒有等夏竹上前,嵐月身後帶來的兩個嬤嬤立刻攔住了夏竹:“膽子肥了你,敢攔我家夫人?”
夏竹被兩人嚇住了,再沒敢出聲。
立刻就有侍婢上前,替嵐月推開了房門。嵐白還沒走進去,就嗅到空氣裡極爲濃重的血腥味,即使過去了兩天,依然濃烈,她嘴角不經意揚起一抹森冷的笑,踩着蓮步,走到了蘇岑的牀榻邊。向後擡了擡手,立刻有人替她搬了一把椅子在她身後,嵐月坐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瞅着蘇岑:“昭華郡主啊,我來看你了,你真的不想見到我?嗯?”
蘇岑懶得理會她,她如果想待在這裡,那就坐到海枯石爛好了。
不過很顯然蘇岑不願意搭理嵐月,她卻很想讓她開口說話,尤其是看到她脖頸上的白紗布時,眼神更加森冷。
擺了擺手,身後的婢女從懷裡掏出來一個格外精緻的白釉瓶遞到嵐月的面前,她用兩指拿捏着,被豆蔻染成紅色的指甲,顯得格外的醒目:“昭華郡主,雖然你睡着,可我今天來了,倒也不能白來了。聽說你被那刺客割傷了脖子,我立刻就廢了不少的心思讓人帶回來了這麼一瓶藥,聽說是藥王谷特製的靈丹妙藥,塗抹上去,能生肌活膚,不留疤痕。”
她說完,嘴角詭譎的笑了笑:“來人,還不給郡主塗抹上?”
嵐月的話一落,立刻有侍婢上前,就要把蘇岑給扶起來。蘇岑在心裡涼涼翻了個白眼,生肌活膚?不留疤痕?估摸着,她恨不得想要給她多添幾道疤痕吧?
在那兩個侍婢靠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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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岑幽幽睜開了眼。
一個眼刀掃過去,那兩個侍婢頓時不敢動了,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個眼神,可她們卻覺得後脊背躥起了一股子寒意。尤其是,從蘇岑的袖口裡慢吞吞爬出來一條小金蛇,盤臥在了蘇岑的脖頸旁,蛇眸幽幽一轉,讓她們又退了兩步。
嵐月眯着眼瞧着,笑了:“昭華郡主醒了啊。”
蘇岑冷笑:“再不醒,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嵐月:“郡主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我還能殺了你不成?我可是好心幫你找到了上好的良藥。”
蘇岑嘴角勾起的笑容更深了:“嵐月夫人這句話說的可真有意思。難道說,一個舞姬出身的比這堂堂九王府拿出來的藥還要好?這回頭本郡主可要和王爺好好說說,看來,嵐月夫人你這身份很耐人尋味呢。”涼涼的一句話,讓嵐月的臉色沉了三分:“郡主這話,還是掂量幾分再說的好。”
蘇岑直接轉過頭,朝外喊:“夏竹,進來!”
她這樣躺着,嵐月坐着俯視着她,讓她覺得很不爽。
夏竹在外面哆哆嗦嗦探了個頭:“噯,娘娘,奴婢在這呢。”不安地瞅了瞅背對着她的嵐月,再看看瞧不出情緒的蘇岑,她決定還是聽從蘇岑的吩咐,否則等嵐月夫人走了,她不護主的名聲落下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低垂着頭挪到了蘇岑面前:“娘、娘娘,可是有什麼要吩咐?”
蘇岑:“把本郡主扶起來。”
夏竹連忙應了聲,小心翼翼在蘇岑身後墊了兩個靠枕,然後把她扶了起來,視線頓時開闊了不少,蘇岑掃了一眼房間裡的人,這纔看向嵐月:“藥,留下,人,可以走了。本郡主身體不適,就不招待了。”
“郡主這說的是哪裡話,既然來了,自然要看着郡主你塗了藥,我才能離開,否則,多沒有誠意。”
“誠意?”蘇岑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擡了天擡眼:“你今天來這裡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我知,你知,小心把自己玩脫了,就不好了。有些東西,就算表面再怎麼相似,她骨子裡不是,她永遠就是不了。”
蘇岑話裡的深意讓嵐月臉色大變,豆蔻染成的指甲幾乎要刺入掌心內。
“瞧,這樣就生氣了?嵐白是吧,想要像,那麼首先,你要先從骨子裡就像得讓人找不出絲毫的破綻。至少,如果是真的,那麼你就不會在墨修淵面前一副模樣,在本郡主面前,卻又是另外一副模樣。這樣的表裡不一,你就真的確定,你今天帶來的這些人,就不會是墨修淵的眼線?”蘇岑慢慢掀起眼皮,懶洋洋地看了嵐白一眼,風輕雲淡,卻在嵐月的心裡起了驚濤駭浪。
她的確是忘記了,難道就是因爲這樣,所以王爺懷疑她了?
否則,爲什麼王爺兩天都沒有回府?
這在她來到九王府是從未有過的情況,所以,她忍了兩天,終於迫不及待的來了,她想知道,那晚王爺把這女人抱回來,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還有就是府裡的那些傳聞,說王爺對這女人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