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齊聽到阿婉的嗔喝,如被雷劈一般焦立原地。
好半天,他纔回過神來,慢慢的扭轉身子。
不遠處站着一個姑娘,長眉微蹙、目光冷漠,除此之外無一處不和他日思夜想的阿婉長的不同。
“你是……阿……?”雲齊腦袋只微微轉一轉彎兒,就立即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枉他日思夜想、神思枯竭,一心愛慕之人不過詐死脫困!
欣喜、訝異、自憐、惱怒……各種情緒雜糅於胸的,叫他連那個刻入骨髓的名字都難以說出口來。
“我是阿婉!今日特來取你『性』命,受死吧!”阿婉既已無愧,面對雲齊的無聲責問也坦然自若,她隨手抖出火母藍藤,直直朝着他甩了出去。
啪!一個鞭花炸響,到底沒有落在雲齊的身上。但云齊卻徹底惱了,他感覺自己從始至終就像一個笑話,被阿婉隨意的玩弄於股掌之中。
粉『色』綺夢終於醒來,他的眼睛裡泛出毫不遮掩的殺意。在他的認知世界裡,恐怕也只有對方的死才能洗刷他倍顯廉價的恥辱。
他拔下束髮的金簪,只凌空一旋即變作一柄寒氣凜然的長劍。不等阿婉下一鞭揮出,就殺將上來。
咚!火母藍藤雖暫時擋住了金劍的進攻,但阿婉心裡卻涌起驚濤駭浪。
痩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到現在才總算明白這話的含義。且不說雲齊的修爲和氣力遠強於她,單是這法器的選擇,她就落了下風。試問這火母藍藤還能一鞭子抽死人嗎?!
她被雲齊的金劍壓制着身子彎成倒v型,眼瞅着腰都要折了,卻聽咔嚓一聲,火母藍藤斷作兩截,那金劍帶着龍『吟』之聲急劇向她砍來。
完蛋了!阿婉的一顆心險些從嗓子眼裡跳出來,正覺的無力迴天之際,一道綠『色』的屏障陡然而起,替她擋住金劍的凌厲攻勢。
雲齊受到阻礙並不回手,而是加大力氣又往下按壓劍柄。
只聽咔嚓一聲,那綠『色』的屏障也應聲而碎,但屏障之後的阿婉去已不知去向。
錯失先機,雲齊急忙回頭,但阿婉依然在他身後出手。這一次,她沒有用火母藍藤,而是把太一贈送的匕首『插』進了他的後背。
咔——匕首入神魂不到一指就遭遇了障礙。阿婉沒想到這妖神之王所贈的東西也這麼不靠譜。她試着又往裡送一送,但云齊的金劍已然落在她的肩窩處。
“不要動!”雲齊勝券在握的開口:“本公子這金劍可是鴻鈞老祖帶鉤打造,斷魄分神、無往不利!這一劍下去,別說是你這神魂了,就是地書之外的仙體也會眨眼間灰飛煙滅……”
“你……想怎麼樣?”阿婉舉起手來,感受着如冰刺骨的寒意,知道雲齊所言非虛。
“把那匕首扔過來!”雲齊也不囉嗦,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
咣啷!
阿婉把匕首丟了出去,只是越過了雲齊,落在了他的背後。
雲齊沒了威脅,這才『露』出猙獰的笑容。他劍依舊擱在阿婉的頸窩處,只是換了個舒服隨意的姿勢慢慢靠近她。
“嘖嘖!拒絕、躲避,現在不還是落在了我手裡?”他以手撫過阿婉細滑的臉頰,心裡涌起無盡的快意——征服——這纔是他最喜歡的滋味。
“把你的爪子挪開!”阿婉把頭偏到一邊,似乎遇到了什麼髒污,神情無比的嫌惡。
啪!雲齊用盡全身力氣甩阿婉一記耳光。
“臭女表子!裝什麼裝!今兒個爺就可憐可憐你,叫你死前開開葷!”他看阿婉被扇的身子歪到一邊,又猛然抓住她的頭髮,叫她正視自己。
咻——他把頭埋在阿婉的頸窩吸一口氣,那味道雖然不是茉莉的香甜,卻也清新可人、誘人犯罪。
阿婉臉頰發麻,耳朵嗡嗡直響,胃裡邊更是一陣緊似一陣的抽搐着。她雙手推攘雲齊,卻被雲齊用捆仙繩綁個結實;她雙肩儘量折向胸前,長劍卻挑掉她的外衫……
紅豔豔的褻衣映襯着雪白的肌膚,刺的雲齊心臟一陣狂跳。他覺得手腳都不夠用了,把長劍從肩窩挪到了背後抵着,整個身子都貼上阿婉,似乎想把她『揉』進身體裡。
“你混蛋!”阿婉身子抖作一團,感覺都無臉再見人了,但云齊卻咬着她的耳朵、氣息不勻道:“急什麼,待會兒……還有更混蛋的呢!”
他說着扯掉自己的外袍『露』出裡邊的中衣,邊埋頭在阿婉光滑的肌膚上『亂』蹭,邊把中衣也胡『亂』扯下。
但這並未結束,在他的中衣里居然還穿着一層柔光軟甲,觸手生涼,直冰的阿婉的肌膚陡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雲齊似乎也覺得有這層隔閡不能盡興,終於唸唸有詞卸掉了身上的軟甲。
“這下,咱們終能融爲一體了!”雲齊赤衣果着身子去摟抱阿婉,就像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但他期待的溫香軟玉滿懷還是沒有實現,因爲在他背後,那把丟在地上的匕首,終於還是被氣息奄奄的傘尾白狐準準的扎進了心窩。
一剎那,淡金『色』的光芒從創口處爆『射』出來,每一縷都像是受到召喚般鑽進傘尾白狐的體內。再看傘尾白狐的靈魄,慢慢由虛淡變作實體,身上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癒合了。
阿婉受到那金『色』光芒的安撫,身子慢慢停止抖動。趁着這光芒還未消散,她迅速撿起地上的衣服,給自己收拾停當。
光芒消散之後,傘尾白狐終於睜開眼來。它直立着身子朝阿婉轉一圈,口吐人言道:“怪道老祖宗老叫我們修煉人形,還緊着往好看里長,原來這美貌真的有致命的吸引力!”
阿婉聞言知道它剛剛是目睹了雲齊非禮她的整個過程,不由羞紅了臉朝它狠啐一口:“呸!你這沒良心的下作東西!不說感念我的救命之恩,竟然還如此羞辱我!”
傘尾白狐拿捏着舉止,邊模仿阿婉的一舉一動邊傲嬌道:“你好像記錯了吧?這次分明是我救了你,你何曾搭救我來?再說,我剛剛也不過誇讚你的美貌,又哪裡羞辱你了?”
“你!”阿婉被傘尾白狐的伶牙俐齒氣到無語,好半天才撿起地上的匕首轉頭離去。
“哼!你牛是吧?那你就憑着這狐狸之姿掌控雲齊的仙體吧!若是雲童看不出異樣,乖乖認了你這表兄也未爲可知呢!”
阿婉的提醒了傘尾白狐,立馬『逼』得它轉換了態度:“誒,等一等!你別生氣啊!方纔那話,我不過同你開玩笑呢!再說,你何時見我做過什麼無情無義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