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再胡說,我就不客氣了。”萱月道。
星暗會來,是一個原因,她也不想讓星暗再有什麼誤會。
現在是她跟星暗的非常時期,她不想再節外生枝。
想起星暗每晚都會到這裡來,萱月的心,不禁泛起一陣甜蜜。
在這裡多住兩天也好,星暗心中若是牽掛自己,根本不怕太遠,只要留住了他的心,遠一點,反而更加讓他牽掛。
“唉……看你這個樣子,我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那我就先走了。”葉採城道。
“嗯,你……留在春香樓休息吧,明天我請你吃飯。”萱月道。
“好。”葉採城答應了,站起來往外走了兩步,腳步竟有些虛浮。
萱月看他差點倒了下去,忙要趕過去扶着他,葉採城卻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出來的刀奴給扶好了。
萱月鬆了一口氣,心中同時也有些內疚。
原來他剛纔說要在檀雲閣裡面休息,並不是爲了跟自己調笑,而是他的身體已經太虛弱,根本就走不動了。
想到此處,萱月的心中滑過一抹內疚,決定明天要跟葉採城說句謝謝,然後……說一句對不起。
“少主,你耗費自己的鬥氣爲雲蓓姑娘療傷,她明明已經沒事了,只是還沒醒過來,你爲什麼要騙夜姑娘,讓她過兩天再帶雲蓓姑娘進宮?”走遠了,刀奴扶着葉採城,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讓她回到宮裡。雖然她都不在我的身邊,可是她一旦進宮……我就覺得她是星暗的,似乎永遠都不會再出來,永遠都不會跟我走。”葉採城咳嗽了兩聲,臉上沒了平時的那不太正經的笑容,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刀奴嘆息一聲,道:“少主放心,夜姑娘是我們魔族的人,拯救魔族更是黑暗聖女的使命,你放心吧,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夜姑娘都一定會跟你一起走的,到那時候,少主想要對夜姑娘怎麼好都成。”
“嗯!”葉採城懶懶的答應一聲,人就昏昏的睡了過去……
葉採城走後,萱月就獨自一人守着檀雲閣,宋劍瘋守在外面,她守在牀邊。
她不時探一下雲蓓的氣息 ,發現雲蓓的氣息雖然很微弱,卻越來越規律,而且臉色也漸漸的恢復了血色,幾乎每隔一會兒,她就能察覺到雲蓓的傷口顏色變淡一點,似乎正在向紅色轉化……
她也在等星暗,可是等了一整晚,都沒有等到星暗到來……
萱月心中焦急,怕星暗出了什麼事,或者皇宮裡面出了什麼事,將星暗給絆住了。
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兩人昨晚的談話已經很明確的表示,星暗今天會再過來的啊,爲什麼天都快亮了,星暗還沒有過來?
萱月等的有些着急,心中也開始擔憂了起來。
等到天徹底亮了的時候,萱月沒等來星暗,卻等來了美景。
美景是當初青華宮跟香蓮一起伺候她的近身宮女,後來萱月失寵,被玉妃用盡各種藉口支走了。
美景一見到萱月,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眼睛裡面全是淚水。
“美景,怎麼回事?”萱月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連忙問道。
“娘娘,您快點回宮吧,皇上讓奴婢來傳娘娘回去一趟。”美景哭的泣不成聲,顫抖着聲音說道。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萱月芳心一沉,忙問美景。
美景一邊流淚一邊說道:“娘娘,香蓮一身是血,已經快不行了。”
“香蓮怎麼了?”萱月心一緊,忙拉着美景起來說話。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嗚嗚……”美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奴婢半夜的時候被人叫醒,說是香蓮受傷,讓我過去看看,我被嚇醒,忙穿了衣服趕到青華宮,我到的時候,香蓮被太醫和宮女們圍着,皇上也在那裡,皇上的臉色很難看,一直都沒有說話,想要問香蓮什麼,香蓮卻是連呼吸都困難,皇上說,香蓮胸腔的肋骨被人全都震斷了,肺裡面全都是血,她一定很痛苦,卻說不出話來,嗚嗚……”
“什麼?”萱月狠狠的捏着拳頭:“是誰傷了香蓮?她只是一個丫頭而已,爲什麼要對她那麼狠心?”萱月眼睛也紅了,裡面迸射出嚇人的殺氣。
這一刻,她是真的動了殺念。
香蓮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她能傷害到誰?
萱月忽然想起什麼,當初她在沐浴的時候,因爲星暗胡鬧,所以她戴過一次戒指被香蓮看到了,會不會是因爲這個……
“昨晚宮中有刺客闖進春雪宮,剛好被香蓮撞到,所以,所以香蓮才被傷的,這是宮中的侍衛看到的,要是侍衛去晚一步,香蓮肯定當場就會被殺掉的。皇上很生氣,昨晚宮裡鬧了一夜,大家都沒有睡,可是,刺客還是跑了……”
“皇上說讓我請娘娘您進宮,見香蓮最後一面。”美景最後說道。
“美景,你等一會兒,我交代幾句,馬上就進宮。”
“是,嗚嗚……”美景任然在不停的哭着,跟香蓮從小就在青華宮伺候,兩個沒有親人的宮女,早已經親如姐妹,現在香蓮出事快要死了,美景比誰都難過。
萱月跟宋劍瘋吩咐了幾句,又去看了葉採城,拜託葉採城一定要保護好雲蓓,就匆匆進宮了。
雲蓓受了重傷到現在還沒醒,香蓮又快死了,這兩件事情……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聯繫呢?
萱月是騎馬進宮的,美景跟着,是被曹昊天提着飛進宮的。
到了宮門口也不用通傳,萱月直接騎馬跑進了青華宮。
在青華宮門口,萱月幾乎是飛奔跑進了香蓮那個窄小的臥房裡,房子裡面瀰漫着一股血腥味和藥味,香蓮已經奄奄一息,眼睛閉的緊緊的。
萱月走進來,只覺得心臟都要緊縮的停止了,冷聲對旁邊伺候的宮女道:“爲什麼衣服都不給她換?”
宮女是臨時抓過來伺候的,聽了萱月的話,也嚇的不輕:“回,回娘娘的話,皇上說香蓮姑娘只怕活不了多久了,她很痛苦,如果給她換衣服的話,只會讓她更痛,加快她死亡的速度,所以沒換……”
“滾開!”萱月聽宮女戰戰兢兢的說完,喝了一聲,忙到香蓮的牀前蹲下,拉着香蓮脆弱的手,柔聲喚道:“香蓮,我來了,我是皇后,我來了……”
香蓮的手因爲常年操持活計,變得很粗糙,硌的萱月的手發疼。
聽見萱月喚她,香蓮的眼皮輕輕跳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