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早產,自打出生也沒病過幾回,這是妞妞的功勞,她若不是把精神力分出來替二寶鍛造身體,就家裡的經濟情況,根本就養不活兩個早產兒。
她對二寶的疼愛不亞於任何人,這份兒疼惜早在幾百個日日夜夜裡溶於骨血。她可以,也有能力爲同一血脈的哥哥弟弟擋風遮雨,創造好的生活環境,但卻不能替他們經歷人生中的風雪。
堅韌不拔的性格要從灌輸,白氏教育孩就是讓他們吃飽喝足,磕了碰了就趕緊抱起來哄,邊罵邊把所有的事情都幹好。
這種教育方法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問題,但這會讓孩在經歷困難的時候心裡承受能力降低。
一個人可以在外平庸,但有一顆強大的心就會跟別人不一樣。
妞妞希望將來大寶二寶都是平凡富裕的人。但也希望能有一雙有擔當有韌性,能扛得住所有難題的兄弟。
她的期盼無人知曉,看着又在念叨弟弟是哭包的大寶,只能把滿腔熱忱化作一聲幽嘆了。
……
農家果樹大多先花後葉,花葉簇擁在一起,等到花瓣簌簌而落就冒出青色果,隱在枝葉見,在你不注意的時候,緩緩壯大。
不知不覺間,連地裡的莊稼都被果實壓彎腰。妞妞跟着一羣孩從山坡跑過,看到滿樹綠瑩瑩的果。
她不禁想到離家幾月之久的爺爺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啥時候回來。
“妞妞,還跑不跑了?不然你就輸了啊!”劉狗蛋兒插着腰喘氣,幾個屁孩比賽誰跑得快,他跟着,快要累死了。
妞妞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給他擦鼻涕,手一揮“回家。”
七八個男孩兒女孩兒就跟着往回走。
張豆豆拉着妞妞的手“吃了飯飯一起玩啊?”
“哦,好。”妞妞木着一張臉,她都後悔混進這堆屁孩堆裡了,孩兒可愛的時候特別可愛,比賽吸溜鼻涕的時候就不那麼可愛了。
張豆豆又拉着劉狗蛋兒的手,對他“狗蛋兒哥,一會兒去我家看白兔啊。”
“我去,”二寶擠在他們中間,笑嘻嘻的。
張豆豆哼了一聲就拒絕了“不讓你這個哭包去我家,你討厭。”
又扭過頭來對妞妞道“讓妞妞去,去看白兔。”
朋友之間的關係要搞好,要搞好。妞妞在心裡自我安慰這,奶聲奶氣的聲音慢悠悠的“二寶去,我就去。”
張豆豆又哼,嫌棄壞了。
“俺們都去,你叫不叫?”劉狗蛋兒朝後問了一句,夥伴兒們都叫嚷着要去。
張豆豆妥協了,憋着嘴特別無奈“那行吧,你們都來好了。”
幾人家住的位置不同,走到大愧樹下時就剩妞妞二寶,還有劉狗蛋兒。
劉狗蛋兒話多的很,一隻蟋蟀講半天。
二寶聽的懵懵懂懂,盯着劉狗蛋兒看,像個忠實的觀衆。
“妞妞,你知道螳螂嗎?兩個鉗還會夾人嘞。”劉狗蛋兒走路帶風,沒聽到回答就扭過身跑回來,擠着妞妞走。
“哦——”妞妞永遠是這一句,腳下一錯,劉狗蛋兒擠過來落了空,撲通摔在地上。
嗷的一聲,眼淚飆出來。現在這天兒熱了,就穿了那麼個單褂,猛的摔一跤疼的夠嗆。
“狗蛋兒哥,狗蛋兒哥。莫哭,莫哭。”二寶使出吃奶勁兒拉這劉狗蛋兒的胳膊,嘴裡還把白氏安慰他的話拿出來。
妞妞手插兜,冷眼看。她要是個真孩兒,就狗蛋兒擠來擠去的,她早摔了。不光這樣,這個狗蛋兒人不大,經常欺負哭比他年紀的孩,都是孩兒也沒人把他怎麼滴。
一婦人打着過,就問了一嘴,把劉狗蛋兒拽了起來就讓他們回家吃飯去。
人走了,劉狗蛋兒報復性的推了妞妞一把,甩着大鼻涕擦着眼淚跑了。
“我再也不跟你玩兒了。”
他又冷不丁的扭頭喊了一句。
“嗚——姐,他不玩了。”二寶是想不跟他們玩兒了。
附近沒人,妞妞拉着二寶得手往家走,邊走邊放開了“他會欺負人,你還跟他玩兒?”
二寶不懂啥叫欺負,點着頭嗯嗯的。
“他以後打你,你就告訴我。”妞妞也不解釋,看着二寶的眼睛囑咐他,“不管是誰打你,罵你,你都打回去,知道不?”
二寶還是不懂,但被再三叮囑,就深深記在心底。以至於經常理直氣壯的跟人幹架。
回了家,白氏就揪着幾個回來吃飯的泥猴洗手臉。問他們今天都玩啥了。
二寶嘚啵嘚啵的講,亂七八糟的不清楚。
白氏就吩咐胡有財“後晌你帶着他們玩兒,別讓他們被人打了。”
胡有財頭一硬,拒絕了“我不,不伶仃的,不會跑不會跳,我不帶,麻煩精。”
“你不帶也得帶,你侄侄女被欺負了,你當老叔的就不管?”白氏把他擡起來誇,“你是老叔,你得給他們撐腰,知道不?”
胡有財想了會兒,覺的自己得有個老叔的架,就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飯桌上一年四季離不開豌豆麪饃饃,豌豆不挑地,一畝地收下來的豆磨成面兒,能吃幾個月,做出來的饃饃味道一般有一股無論如何去不掉的味兒,卻最受人歡迎。
再有一碗雜菜湯,一碟的醃蘿蔔條就是把肚糊弄飽了。
孩們兒吃飽了玩兒,不調皮搗蛋就都是好孩。
妞妞如約,跟着老叔,帶着二寶大寶往劉豆豆家去看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