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覺到一團黑暗中,充滿罡氣,陰森無比,殺氣騰騰。
強大的氣勢壓得歐陽樰喘不上氣來。
這跟她預料的一點都不一樣,她開始擔心下面的進程了……
這隻手輕輕地拂去了她身上的灰塵,聲音輕飄飄地響了起來,“如果我拿到了東方莘的信,你肯不肯和我合作?”
她強行穩住了身形,兩頰的肉哆嗦着,“信,快拿給我看。”
這是手翻轉,兩指間多了一份信,像一隻飛鏢一樣,射到了歐陽樰的手裡。
歐陽樰只覺得手上陡然間無比的沉重,這麼多日,終於得到東方莘的一點消息了,是悲是喜,是憂是患,東方莘會告訴她些什麼?
她將信捂着身體,想看又不敢看,聽到了黑暗中不耐煩的催促聲,她連忙打開了信。
信很簡短,沒有提及一點東方莘的近況,只寫了簡潔地寫道,“我很好,聯合送信人,救我出去。”
但是就這幾個字,也給歐陽樰莫大的安慰,她還是懷疑地問了句,”你是怎麼聯繫上莘的。“
“你在懷疑信的真假?”黑影中的那個人早已料到了,他掏出了一隻簪子,“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東方莘的。”
歐陽樰連忙接過來,興奮不已,好像碰到了東方莘的臉。還是猶猶豫豫,半天,她纔不好意思地說,”莘不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我並不清楚,我拿着這簪子去問問我家老爺。“
可是黑影中的人冷哼了一聲,“叫你家老爺來捉我,那我去換東方莘?”
歐陽樰臉歪到一邊半天,終於開口,“那我就冒一下險吧,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告訴我白非月最近想幹什麼?她打算怎麼救東方莘?我會在背後幫忙的。”黑影中的那道影子忍不住向前半步,卻立刻退下,重新隱於黑暗中,就是不出來。
歐陽樰緊緊地抱着簪子,簪子的尖都刺到了她的手掌心,血一滴滴流下來,她好像渾然不知痛。
這些表演,都是歐雪事先設計好的,白非月說,東方莘身上可能只有一隻簪子了,她就想到了這樣演。
聽得一聲低低地咆哮,“你在拖延時間嗎?”
這下打斷了歐陽樰的表演,她遲疑地說道,“白非月好像是想用這些材料,再煉製一把驚世駭俗的寶劍,對抗金樽巨劍,換回東方莘後,再把金樽巨劍搶回來。”
黑暗中,一片沉默,那個人像是在思考什麼?
歐陽樰的心七上八下,實在忍不住了,“你可一定配合白非月啊!”
“多嘴的女人。”這句話像是惹惱了對方,低啞的一聲咆哮丟了過來,一陣狂風捲過,朦朦朧朧間,什麼躍起在半空中,擋住了那薄如紙的月亮。
歐陽樰不由得長舒一口氣,沒想到白非月交代的任務
如此容易完成,她明天可得向白非月表表功了。
她掉轉頭來,腳步輕鬆地向屋裡走去。
與此同時,一陣狂風颳過,颶風席捲起什麼,直撲向她的脖子。
一根長長的像是繩索的東西纏住了她的脖子,拖着她,向後而來。
歐陽樰被卡的喘不上氣來,兩條腿亂蹬着,想來她的修爲也不錯,可是對方一出手,就鉗住了她的脖子,讓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如此身手,叫歐陽樰驚駭萬分。
爲了方便組織人進到小院,這院落早已撤空了所有的下人,雖然她努力的蹬着小石子兒,射向牆面,發出“砰砰”的聲音,也是徒勞無用。
漸漸的,她開始感覺到眼前一團的黑雲冒上來,她不由心裡地怒罵那個黑影,得到了情報,就要殺人滅口,下手也太狠毒了點。
陡然間,一把鋼刀在她眼前熠熠生輝,好像點亮了她的世界。
這把鋼刀飛舞如雪,快速地旋轉着,將纏在歐陽樰脖子上的藤蔓極速削去。
一時間,寒光攪動了綠色的飛葉,綠葉染綠了閃閃鋼刀,滴滴綠色的汁液順着歐陽樰的脖子流了下來,將她下半個臉都染綠了。
東方城咆哮震天,“你這藤蔓召喚獸,竟然敢挑釁我東方城,想殺我的女人,也不問你有幾個腦袋。”
他可是要在歐陽樰面前做足了英雄架子,所以喊得極其賣力,砍起藤蔓召喚獸來,使勁了全身的力氣。
藤蔓召喚獸猝不及防,眼看就要完成任務了,卻被削去了一隻頭,他冷笑連連,尖銳中帶着劇痛的呼吸聲,“老子有上百個頭呢,你只管來砍。”
東方城不由地縱聲狂笑,這傢伙被砍頭大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藤蔓召喚獸被輕視了,更加怒不可遏,旋轉起身體,捲動颶風,呼啦一聲,叫密密麻麻的腦袋伸在了東方城的面前。
這些腦袋都長在枝頭,被無數片深綠色的葉子簇擁着,像是披着一個斗篷,紅彤彤的,圓鼓隆冬,眉眼俱全,長着尖尖的牙齒。
東方城大駭,不用失聲叫道,“這麼多頭,你是怎麼生出來的?撐死你媽了吧!”
無數個頭,上下翻飛,如同巨浪,尖銳的牙齒不停地磨着,四面八方包圍了東方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咬着東方城的全身。
而一隻頭拖着藤蔓,又急速地伸出,將歐陽樰從腳一直纏到下巴下方,好像叫歐陽樰關進了綠色的棺材裡,拼命地用力,將是捏一隻果子一樣,想把歐陽樰榨汁了。
東方城快刀如同龍騰虎躍,砍開了頭上的那七八個頭,這些頭嘭然落地,嘴裡還叼着他的帽子,頭髮之類的東西,扯得他的頭皮發麻。
這是什麼鬼東西?東方城不由好奇,躍上了屋上,不由大吃一驚。
這隻召喚獸,龐大無比,緊
緊地伏在地上,有半面牆高,貼滿了整個院子,紅色的頭伸出來,密密雜雜,隨風搖晃,甚是恐怖。
東方城握着鋼刀的手冒出了冷汗,爲了在歐陽樰面前出風頭,他遣散了所有的幫手,這樣一個大傢伙,紅色的頭,怎麼砍也砍不死,得想個辦法收拾了他。
他厚厚的鼻翼聳動了幾下,噴出一股白煙,大喝一聲,肚皮鼓動着,提起了全身的內力,召喚一聲,“刀神。”
鋼刀瞬間化成一丈開外,他站在屋上,扎穩了馬步,揮動着鋼刀,如同割草一樣,將這些頭嘰裡呱啦全砍下。
他前腳登,後腳彎,起了鼓鼓的膛,一身黑色的肌肉,在淡淡的月色下,閃着銀光,襯托得他猶如是一座山。
他全力展示着自己雄性的氣概,想贏得歐陽樰的歡呼聲,可是沒有動靜。
他不由地用眼角偷偷的掃了一眼,隱約間,歐陽樰的兩個大眼睛都鼓了出來,充滿了血絲,紅彤彤的了。
就在這時,更多的頭冒了出來,硬的牙齒磨得沙沙作響,紅色的頭搖搖擺擺,粗粗的綠色的藤蔓像是無條巨蛇匍匐在地上,如同羣蛇亂舞,惡魔聚集。
他必須加快,他不得不調整策略,將鋼刀揮舞如飛,一道道光刀閃現,縱橫交錯,密集地形成一張網,籠罩在了整個藤蔓召喚獸的身上,將藤蔓召喚獸的根部削成了一節節,堆在了院子裡。
這一下,就好像無數的柴火垛,堆滿了整個院子,密得插不進腳去,滿地綠色的汁液流淌,滿天綠色的碎片飛舞,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草腥味。
那些頭終於不再冒出來了,東方城連忙落下來,七手八腳給歐陽樰削去了脖子上的藤蔓。
半天后,歐陽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拍着自己的前胸,衝着東方城嫣然一笑,這一瞬間,東方城在她的眼中,高大無比。
而且嫣然一笑,也叫東方城嚴肅的老臉瞬間柔和了下來,眉眼都彎了。
這白非月果然算得準,就知道藍衣人說不定會殺人滅口,叫他等在這裡,救出歐陽樰,在歐陽樰面前做個天立地的大英雄。
歐陽樰笑得嬌俏悄然,看得東方城心中蕩然,抱起來歐陽樰,向着屋裡走去。
屋子裡的燈陡然間熄滅了。
深深喘氣聲傳了出來,**,春意正濃。
驟然間,狂風怒吼,樹葉搖搖,那被東方辰砍下的樹枝,一層層的飛了起來,像是一隻綠色的龍,盤繞在了小屋四周,緊緊地貼在了小屋上方,叫整個小屋子被柴火垛包圍了。
而且是紅燈籠嗖地飛了過來,縹縹緲緲,嫋嫋的笑聲若有若無,像是鬼笑,叫人頭皮發麻。
在遠處,一道黑影負手而立,他背後是搖晃着的大樹,風吹動了他的斗篷,叫斗篷鼓起來,顯得他的頭與倫比的大,詭異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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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