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婚禮辦的倉促卻不失溫馨的場面,蕭天的禮服和瞳雪的婚紗早已經準備好了,忠言、張剛、林夕、呂俊、趙楓、陳戈和劉子龍這些兄弟在另外一個房間爲蕭天試着禮服,而飄雪、小桐還有小小則在瞳雪的病房爲同瞳雪穿上最美的婚紗,衆鐵衛早已經將整個南天會所內外鋪滿的鮮花,從蕭天所在的房間到瞳雪的病房中間的過道更是用鮮紅的玫瑰花瓣鋪就而成,浪漫如同空氣中的花香一般瀰漫在會所的每一個角落。
“婚禮開始!”婚禮的主持是由樑思成硬要來的,由樑思成親自主持這個婚禮規格上已經很高了,更何況樑思成覺得自己這是再代表自己的父親爲蕭天主持婚禮。
隨着這一聲嘹亮的聲音,會所裡響起了悠揚的婚禮進行曲,已經穿戴整齊的蕭天在衆兄弟的簇擁下手捧着鮮花朝瞳雪的病房走去,畢竟是頭一次當新郎蕭天的心情也是異常的緊張和興奮,這樣的心情也驅散了縈繞在蕭天心頭那份對瞳雪身體狀況的擔憂。
當蕭天手捧着鮮花邁入病房望着病牀上瞳雪的那一刻,蕭天感覺到整個世界似乎都精緻了。病牀上的穿着潔白婚紗的瞳雪竟然是那麼的美麗,抹胸的婚紗裙襬鋪滿病牀,裙子上的亮片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將瞳雪襯托的聖潔而高貴,頭頂上的薄紗輕輕的遮擋住瞳雪容顏,那朦朧的美麗讓此時瞳雪猶如從天空中漫步而下的天使一般。
“老大,還等什麼呢?快進去啊!”劉忠言笑着推了蕭天一把,隨機剛回過神的蕭天連忙上前幾步,那癡呆的表情不由得讓病牀上的瞳雪莞爾一笑。每位結婚的女人都是最美麗,更何況是瞳雪這樣本來就天生麗質的女人呢?
“瞳雪,嫁給我吧!”儘管此前蕭天想了很多很多求婚的話,但是到了最後關頭蕭天覺得是這樣一句話最能代表自己的心意,畢竟蕭天還不習慣當着這麼多兄弟說那些肉麻的話,這已經是蕭天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聽到蕭天的話病牀上一身婚紗的瞳雪眼角流下了滴滴清淚,就見瞳雪微笑着衝蕭天點了點頭。看到了瞳雪首肯病房裡的兄弟們一陣歡呼,大家立刻叫喊着扶起蕭天來到病牀前,蕭天將手裡的玫瑰花交到了瞳雪手裡。
“新人交換戒指!”隨着樑思成的再一聲高喝,蕭天身邊的劉忠言和瞳雪身邊的小桐分別爲兩位新人遞過來戒指,蕭天嘴角掛着幸福的微笑爲瞳雪戴上鑽石戒指,同樣的蕭天將手伸到瞳雪跟前由瞳雪爲蕭天戴上戒指,當瞳雪將戒指戴到蕭天手指上的那一刻,衆兄弟又爆出一陣歡呼聲。
此時此刻蕭天和已經是滿臉淚水的瞳雪深情相擁,蕭天在耳邊衝瞳雪輕聲說道:“我會愛你一生一世,此生不離不棄!”
“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當瞳雪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蕭天熱淚再也抑制不住,滾滾流出。也許只有彼此二人才知道今天這
場婚禮來得是多麼不容易,那是經歷了多少生死才能換取到今天這一刻的幸福,過去的數年間無數次蕭天都命懸一線,但最終又都讓蕭天死裡逃生,命運步步糾纏並沒有停止蕭天前進的步伐,終於在這樣的一個時刻有情人終成眷屬。
“別哭了,再哭了就不好看了!”蕭天鬆開瞳雪將瞳雪攬在懷裡輕輕擦拭掉臉頰上的淚水,這樣一幕看得身邊的所有兄弟全部眼圈紅紅的,偌大一個病房十數人此時鴉雀無聲,誰都怕發出聲音打擾了新人這樣纏綿的時刻。
“你……你也不要哭了。”瞳雪掙扎着伸手擦掉了蕭天臉上的淚痕。
我心愛的人啊,你知道此刻我是多麼捨不得你,捨不得我們的孩子麼?也許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但是相信我們的孩子會陪你繼續走下去。想到這裡瞳雪慢慢的閉上眼睛埋首在蕭天的懷裡,此時瞳雪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氣力,也全然不顧身體刀口的痛苦緊緊的抱着蕭天,好像生怕這一刻蕭天從自己的身邊離開一樣。
瞳雪身邊的飄雪和小桐此時已然看出來了瞳雪的不大對勁,二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天,我想見見我們的孩子。”瞳雪在蕭天懷裡輕聲說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武強早已經讓護士將還在保溫箱中的孩子送到了瞳雪病房,由於是早產兒還不能離開保溫箱,所有人只能通過保溫箱望着在裡面昏睡的嬰兒。
“阿天,這真是我們的孩子麼?他好可愛啊!”瞳雪掙扎着坐了起來望着保溫箱中的嬰兒說道,邊說眼淚邊流了下來,瞳雪伸出的手輕輕搭在保溫箱上,此時的瞳雪是多麼想摸一摸孩子的臉蛋啊。
“我可以摸摸他麼?”瞳雪試着問道。
聽到瞳雪的話蕭天擡頭用懇求的目光望着身邊的武強,此時的武強知道怎麼也要滿足瞳雪的要求,說道:“孩子暫時不能脫離保溫箱,不能抱出來,不過你可以試着把手伸到保溫箱裡摸摸他的手。”
聽到武強肯定的話瞳雪一臉的興奮,臉上立刻顯然出異樣的光芒,彷彿另外一種精神力量注入到瞳雪體內一樣。也許情緒的劇烈起伏,瞳雪有些許的氣喘,儘管瞳雪臉上擦了些許的粉飾,並不容易看出來臉色的變化。但是這些人中間卻有兩個人已經看出來瞳雪的身體有些不大對勁,一個是武強,一個就是陪小小一同過來的龍五。
當時武強和龍五正好站在一起,當看到瞳雪此時狀態的時候,武強立刻心頭咯噔一下,恍然間武強突然明白了瞳雪爲什麼要急於現在舉行婚禮的原因了,原來瞳雪的身體已經支撐到極限了,她之所以可以撐到現在並不是她真的就平安無事了。
瞳雪可以撐到現在,都是因爲有一種精神力量在支持着她,那就是她要見到自己的孩子。人類永遠無法想象人的意志力有多麼的強大,強大到可以抗拒死亡的力量,而此時爲人母的瞳雪就有這樣的力量,這樣的力量支持她一次次抗拒死神的召喚,直到她見到自己的孩子最後一面。
武強和身邊的龍五不由得互相深望了一眼,兩個人的臉上都掛着不能表現出來的悲切,龍五注意到瞳雪的身體此時已經不能支
持她去摸保溫箱裡的小寶寶了,就立刻上前一步從另一邊扶住瞳雪。
“小嫂子,我來扶你吧。”說着龍五給旁邊的飄雪一個眼色,飄雪就勢閃到一旁。龍五上前一步左手扶住瞳雪的左側身體,右手掌貼住瞳雪後心處。突然之間瞳雪後背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龍五用自家龍翔之氣爲瞳雪的身體注入最後的一絲精力,此時的瞳雪忽然感覺到身體驟然溫暖起來,身體又變得有氣力。瞳雪望了旁邊的龍五一眼,感激的衝龍五點了點頭。
“小嫂子她……”小小也看出來瞳雪不對勁,剛要上前被武強攔住了,武強衝小小輕輕的搖了搖頭。望着武強的表情,小小此刻也明白了什麼,小小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低着頭輕輕搭在武強的肩膀低聲哭着。
龍五這樣一個舉動除了蕭天其他兄弟都已經注意到了,所有人也都意識到瞳雪不對勁了,所有人都用問詢的目光望着武強,武強轉頭衝所有人輕輕的搖了搖頭,意思瞳雪就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當所有兄弟得知這樣一個信息之後震撼之餘全部強自忍着眼中的淚水儘量不讓淚水掉下來,打破這樣溫馨的畫面,大家都靜靜的望着瞳雪,希望她能夠在最後一刻走得幸福些。
而此時的蕭天的注意力也全被保溫箱中的孩子吸引過去了,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兄弟的情緒變化。
“阿雪,你看我們的寶寶,他好壯實啊!”蕭天望着保溫箱中的孩子帶着激動的神色說道。
這個時候瞳雪手在蕭天和龍五的幫助下已經伸到保溫箱中,瞳雪輕輕伸出一根指頭碰了碰保溫箱小寶寶的小手,也就在瞳雪手指觸碰到寶寶小手的時候,保溫箱裡的小寶寶突然一把抓住了瞳雪的那根手指,這輕輕的一抓彷彿一道劇烈電流一般注入瞳雪的身體裡,這樣的一幕看得蕭天和周圍的兄弟嘖嘖稱奇。就連武強都被這樣一幕驚住了,按常理來七個多月的早產兒是不可能有這樣反映的。
難道保溫箱裡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媽媽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他在用他稚嫩的小手抓住自己的母親,想讓她在這個世界再多留一會,再多陪他一會麼?武強心中這樣想着。
當孩子握住瞳雪手指的那一刻,瞳雪再一次哭了,那樣生死離別的哭聲讓蕭天此生難忘。看到寶寶抓住了瞳雪的手指,蕭天望着寶寶興奮的說道:“阿雪,我們的孩子在跟你打招呼呢!”
“阿天,答應我,要好好……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說完這句話瞳雪的右手順着脫離的寶寶的手垂落了下去,即便有龍五的真氣相助,卻也無法阻擋住死神對瞳雪的召喚,瞳雪身子一沉朝病牀上倒了下去。
“阿雪,阿雪,你看……你看,我們的孩子好像要醒了。”此時的蕭天似乎還沉浸在那初爲人父的喜悅之中,也就在這樣一刻蕭天突然感覺身體一側陡然一輕,一種不祥的預感立刻浮上蕭天的心頭。蕭天突然如同電影中定格一般靜止了幾秒鐘,隨後一臉凝重的蕭天慢慢的轉過頭一眼就望見了此時倒在病牀上的瞳雪。房間裡的所有人早已經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悲痛,哭聲連連。
“阿雪……”一聲淒厲的叫喊聲從病房內傳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