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此生種深情,甘願孤旅自飄零;來生若是緣未盡,寧負蒼天不負卿。
蕭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望着倒在血泊裡的影組兄弟,還有腳下的飄雪,蕭天心中涌動着一股難以銘狀的蒼涼。儘管後背傳來陣陣麻痹的痛感,但是此時的蕭天彷彿周身已經失去了感官,唯一隻有大腦還保持着靈臺的那一點清醒,讓他還可以這樣的孤單的佇立着。
“老大……”張剛眼看着倒在槍口下的飄雪和影組,還有無比悲涼的蕭天背影就要衝上去,卻被吳濟強喝止住“不要做撲火的飛蛾,人要死得有價值。這個時候你衝上去不過是又多一具屍體,你難道想讓你大哥更難過麼?”
聽到吳濟強的低聲怒喝張剛生生止住腳步,雙拳緊緊的握住,感同身受的張剛可以十分清晰的感受到蕭天內心的悲楚。
“你放心,他們不會殺他的。”吳濟強望着蕭天的背影沉聲道,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蕭天孤注一擲不計生死的反抗,那樣情勢也許會變得更加無法控制。
射中蕭天后背的是麻醉彈,彈頭極小,但是作用力卻非常大。一個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的成年人中彈後兩秒鐘內就會失去反抗能力陷入深度昏迷,儘管蕭天佇立的背影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後背脊樑一陣發涼,但是周圍的人還是亦步亦趨的超蕭天走去。
突然,蕭天猛的回頭,怒射的目光如同激射的劍戟掃過每個人的臉上,嚇得圍上來的人不由得條件發射式的後退一步。此時意識上陷入半昏迷狀態的蕭天努力想向前邁進一步,卻感覺到雙腿如同千萬斤般沉重,微微前傾的身軀不經意間帶動身體即將栽倒。
“我不可以倒下,南天的人不可以倒下!”蕭天心中默唸着,雙目噴射出仇恨般的熱火。
“啊!”蕭天一陣長嘯,左腿艱難的邁出了半步,勉強支撐住即將栽倒的身軀半
跪在地上。蕭天右手撐地艱難的呼吸着,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麻醉的藥劑似乎拼命想要侵佔蕭天靈臺最後一絲高地卻屢屢不能得逞。
“他簡直不是人,是魔鬼。我從來沒有見到中了麻醉彈後還能保持不倒的人。”在一個居民樓頂端端着狙擊步槍的人衝身邊的一同潛伏的夥伴說着,兩個人均不約而同的離開瞄準鏡對視了一眼。儘管兩個人並沒有近前感受蕭天的狂傲的氣息,但是此時兩個人的手心裡少有的有了汗珠。
“再射一槍。”狙擊手耳麥裡傳來隊長的命令。
“收到。”狙擊手聽到指令後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又再度對準了蕭天。
“撲!”又是一槍,子彈射在了蕭天的肩膀上。
蕭天身體不由得一陣顫抖,眼看靈臺最後一絲光芒即將隕滅。“我不可以倒下!”當蕭天看到自己右手按着自己兄弟鮮血的時候彷彿又再度平添了許多力量,就見蕭天慢慢的挺直了身板鋼牙猛咬,嘴角一次血跡悄悄涌出,在那顫抖卻異常堅定的節奏下蕭天掙扎着生生的站直了身軀。此時周圍的人全部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槍,大家知道此時的蕭天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但是就這種反抗能力已經所有人全部繳械了,所有人都被此時掙扎在生命邊緣的蕭天震撼了。
當蕭天再度昂首站在那冷風飄過的街頭,當脖間那驟起的青筋訴說着生命的不屈的時候,當蕭天那充滿戰意的雙眼緩緩合上身軀卻依舊不肯倒下的時候,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個人用另外一種方式詮釋生命的力量。
這樣的一幕看得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似乎此時並沒有人想上前就繼續完成抓捕的命令,因爲所有人都似乎感覺到在眼前這個年輕男子面前的渺小,那種無力的感覺讓所有人望而卻步。
曾有義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他第一次從另外一個角度審
視這個年輕人。吳濟強更是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他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憑什麼可以號令天下羣雄。也許只有吳濟強旁邊的張剛纔明白這就是蕭天,這就是南天精神的精髓。
好半天曾有義才下令抓捕命令,蕭天被圍捕的人用擔架擡了下去,影組和飄雪的屍體也在幾分鐘內清理乾淨,隨後立刻有專人清洗了整個衚衕的血跡。十分鐘後整個衚衕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似乎剛纔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也許只有偶爾飄過的淡淡血腥氣味纔會讓人感受到發生那一幕的真實。
沒有人理會在一旁站立的吳濟強和張剛二人,彷彿這兩個人就是空氣一般,沒有人過問,也沒有人理會。不知道是曾有義忘記了吳濟強,還是故意擱置了對吳濟強的處理,也許曾有義並不擔心吳濟強下一步會採取的手段,憑着曾有義今時今日的地位他不相信吳濟強可以鬧出什麼事來,也許等着蕭天的事情塵埃落定他會再回頭來慢慢收拾吳濟強。
總之在今晚這個時候曾有義可以隨意處置蕭天,但他並不會隨意用相同手段處置吳濟強。
“我們走!”吳濟強突然道。
“我們能去哪裡,還能做什麼?”張剛心若死灰一般。
吳濟強望着張剛,重重的拍在張剛肩膀上沉聲道:“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只要我們努力到了就一定還可以救出蕭南天。”
“真的?”聽到吳濟強肯定的話語,張剛似乎心中多了許多希望。
“先回四合院,我要打幾個電話。”吳濟強說完頭也不回的先折回了四合院中,張剛跟着向前邁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慢慢的張剛轉過了頭望了一眼飄雪衆兄弟倒下的地方,也望了一眼蕭天最後佇立的那個地方,張剛雙拳緊緊握住,堅定的說道:“老大,我們一定會再見面,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救出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