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突然希望白璃快點回來, 好管管她的崽。
可惜白璃幾時回來, 並不是以她的意願爲主。
又經歷幾次非常漫長的雙修日子後,楚灼也變得精明瞭,她不再和封炤獨處,在白煦家的兩隻虎崽跑過來找她後, 無視某隻獸幽怨的目光,將兩隻虎崽攏到懷裡,抱着他們到雲海去遊玩。
封炤:“…………”好像確實做得有些過份。
有兩隻虎崽在,封炤到底不敢太過份,畢竟在外人面前,他給予楚灼足夠的尊重,不會置她的面子不顧。
但私底下,他依然是隻心機獸。
他將封璃等人以歷練爲藉口, 全都踹出東都風雲林海, 不讓他們在楚灼面前晃轉移她的注意, 就知道他的心機不淺。可惜當時楚灼沒發現他的險惡用心,以爲他這老大真的關心下面的小弟們,讓他們爭取在鴻蒙最後的時間裡多修煉。
直到被拖進他的空間幾次, 楚灼才知道這隻獸的心機之深沉。
幸好,現在也來得及。
可惜若是論小心機,楚灼還是比不上他,楚灼雖喜歡多思多慮, 但都是對外, 對自己人, 她從來都是抱着最赤誠的心。
兩隻白虎崽在楚灼這兒玩了幾天後,就不再來。
楚灼不禁有些奇怪,詢問路過的白軒,“那兩隻小虎崽怎麼不來了?”
白軒若無其事地說:“白煦大人說,他們現在的年紀不算小,需要開始瞭解白虎族的歷史,學習一些簡單的戰鬥技巧,這段時間都會留在族中禁地裡,接受長老們的教導。”
楚灼聽罷,便不再追問,總不能因爲自己,耽擱了兩隻虎崽的教育。
揹着楚灼時,封炤拍拍白軒的肩膀,一臉“幹得好”的滿意神色。
白軒:“…………”這麼欺騙司宿大人,他很心虛啊。
心虛的白軒決定,以後還是少來這邊晃。
十年時間過得很快。
這十年間,雖然楚灼沒怎麼修煉,但是每隔一段時間的雙修,雙方都獲益良多,仍是讓她的修爲以一個平穩的速度增長,直接飆到化神境後期。
這讓白韻每次過來看她時,神色都十分複雜,擼起袖子就要將某個不孝後輩暴打一頓。
雖然封炤現在的修爲在白虎族中已是數一數二,但在白煦和白韻這些老一輩的白虎眼裡,仍是當初他們看着出生的後輩,後輩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自然要揍。
可惜母老虎沒能揍得過他。
隨着鴻蒙境的開啓,在外歷練的人也紛紛趕回來,準備回大荒界的事宜。
某日,雙修後,楚灼用衣服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只露出腦袋以上的部份,而脖子下被藏着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一些曖昧的痕跡。
相比她的慎重,某隻獸光着上半身,露出線條優美的精壯胸膛,絲毫沒有羞恥地膩在她身上,雙手摟着她纖細的腰肢,像只沒骨獸一樣。雖然某些時候仍是有些慫,可在該做的事情都做過後,便不再滿足於平時的守禮,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她身上。
楚灼拍拍他,問道:“你說,白璃大人能在我們離開鴻蒙時趕回來麼?”
封炤含糊地道:“不知道,或許不能。”
楚灼聽罷,不免嘆息一聲,小聲地說:“那個黑袍人,是不是想要再次打開通往魔地的空間通道,當初才引得鴻蒙提前開啓?”
封炤嗯一聲,聲音添了幾分諷意,“我研究過司宿的敵人,他們是一羣天生的毀滅者,與司宿一族不死不休,可能是因爲當年司宿拂灼雖以身祭天地,卻得以轉世重修,讓他們依然不甘心,縱使被屠絞得只剩下一人,依然不會放棄。他們隱藏在暗處,想要再次毀去你的神魂,直到你不會再次轉世爲止。”
楚灼不由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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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毀去轉世的司宿一族,不惜毀滅整個世界,確實不可思議。
百年前,鴻蒙之境會提前開啓,也是因爲那個黑袍男人,欲要再一次打開通往魔地的空間通道,引出轉世後的她。
當然,通往魔地的空間通道不是那般容易打開的,只有一個半神境無法做到。然而那黑袍男人所做的這一切,仍是導致鴻蒙之境提前開啓,讓外界的人得以提前進入,而她也恰逢時機,跟着來到鴻蒙之境。
從另一方面來說,其實他成功了。
他成功地引來司宿拂灼的轉世。
可惜,未等他找到司宿拂灼的轉世,白璃已經盯上他。
封炤收緊力道,將她扣在懷裡,撫着她披散的柔軟長髮,聲音多了幾分溫存憐愛,“灼灼,你不要在意,當年司宿以身祭天地,已做了她該做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給我們,這個世界,不只是你守護的世界,也是其他生靈棲息的世界,生活在這片世界的生靈,也應該出一份力守護它,而不是將全部的責任和重擔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
所以,司宿拂灼祭天后,其他得她守護的生靈,應該幫她解決敵人。
現在她不是司宿拂灼,卻是司宿拂灼的轉世,他們仍是應該一起守護她,而不是讓歷史重演。
幾個種族的半神境一起出手,聯合絞殺司宿的敵人,不是應該的麼?
感覺到他的維護之意,楚灼眉眼溫和,更放鬆地靠着他。
溫馨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瀰漫。
半晌,楚灼突然問:“阿炤,你說燕雅正和那些毀滅者是一夥的麼?”
自從在日蝕火崖的罪妖洞府裡見過一面後,這些年來,楚灼一直沒有探聽到燕雅正的消息,白虎族派人到西境烈火島去打聽,也未能打聽到他這個人,彷彿他已經從鴻蒙消失。
當然,鑑於燕雅正的實力,以及他謀劃之事,楚灼知道,燕雅正並未消失,可能蟄伏在某個地方,在世人不注意的時候,重新再現。
封炤微微睜開眼睛,眼中的金芒一閃而現,神色變得冷酷,“他和毀滅者應該不相干。”
“那是上古之時?”楚灼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封炤冷靜地分析,“既然他說,他也是轉世重修之人,我推測,他應該是上古之人,因輪迴冊得以輪迴轉世。我雖不知道他在上古時期是什麼身份,和罪妖總歸是脫不開,就是不知道他所做所爲,目的是爲何。”
上古時期的罪妖最大的心願,不過是想要洗去身體裡的另一族的血液,或成爲神族,或成爲百族。
但燕雅正,作爲一個罪妖,卻無法猜測他到底目的爲何。
楚灼聽着他的分析,心裡其實也沒底。
她以爲她和燕雅正不死不休,但幾次交手,他卻多有保留;若是他想要做什麼,也應該透露出自己的目的,而不是一直爲徐奴雙之死耿耿於懷。
半晌,楚灼微微吁了口氣,“算了,反正他遲早有一天會再出現的,我有這個預感。”
封炤親了親她的側臉,溫聲道:“屆時便問個明白,不然……”
他的話雖未完,但顯然對燕雅正的殺意不減。
兩人正在溫存時,宮殿外響起楚元蒼的聲音。
“閨女,爹回來啦,你在哪裡?快點出來,看看爹給你帶回來了什麼好東西……”
楚元蒼的大嗓門一路貫穿雲海中的整個宮殿,十分的刺耳,再好的氣氛也被他弄沒,原本還想拐着楚灼再繼續行雙修之事的封炤瞬間黑了臉,覺得這岳父真是不會看時機。
楚灼頓了下,將膩在身上的某隻獸推開,趕緊穿衣服,靈力在身上運轉一週,很快衣服遮不到的地方的痕跡消失得一乾二淨,肌膚瑩潤無瑕。
封炤幽怨地看着那些消失的痕跡,他那麼努力地添上去的,那麼漂亮的東西,卻因爲楚元蒼而沒了,心裡對這岳父更不待見。
兩人將自己打理好後,走出房間。
走到宮殿中的大殿,發現不僅楚元蒼回來了,封璃他們也都回來。
看到楚灼他們,一羣小動物撲過來,嘰嘰喳喳地叫着主人,楚元蒼撥開一羣小動物,硬生生地擠到閨女面前,將他在外歷練得到的好東西都送上來。
這些東西確實好,都是合適楚灼現在需要的,可見楚元蒼在外修行時,也一直惦記着他閨女。楚灼感念他的愛護之心,笑着收下了,溫聲道:“爹,謝謝你,我很喜歡。”
楚元蒼笑眯眯的,“等回大荒界後,我們去域外之境,我聽說域外之境有幾個地方的好東西也不少,可惜我在大荒界的時間並不多,不然就能提前藏點東西留給你了。”
對於楚元蒼每到一個地方,遇到好東西就喜歡藏起來,等他閨女去取的行爲,衆人已經習慣了。
楚元蒼一個人就霸着楚灼,其他人擠不進去,雖然不滿,但看在他是楚爹的份上,也就不計較了。
封炤的目光朝封璃等小弟們看過去,滿意地發現,這十年來,他們的收穫不少,可見沒有落下修煉。
“老大,阿奇呢。”火鱗看一眼大殿,沒見到万俟天奇。
“在煉丹。”
“是妖元丹麼?”拽着碧尋珠的袖子、像個乖女兒般緊跟着父親的龍潝問道。
封炤瞥她一眼,“大概吧。”
聽罷,龍潝等人都是喜形於色,如果万俟天奇成功地煉製出妖元丹,碧尋珠得以補足妖丹,便能繼續修煉,將來他們也不用再擔心他被甩到後面。
他們已經習慣大家一起歷練的日子,少了哪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