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馨兒反而抱着一雙胳膊,狀似閒散愜意的表情,“說你是膽小鬼就是膽小鬼,除了欺負我一個小女娃,什麼都不敢!還報仇吶!碧翠要是知道你這樣報仇,她會怨恨你這個做父親的!你雖然是她的父親,卻沒有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如今她死了,你也不敢去找真正的兇手,真是可惜了你一身好武功了!”
“你胡說,胡說!誰說我不敢,誰說我不敢!”怒吼。
“既然你敢,就去找真正的兇手啊!紫痕紫陌,你們放開他,讓他去找真正的兇手報仇去!”
紫痕紫陌一愣,繼而放開了薛總管。然而,薛總管並沒有從地上爬起來,望着面前的龍軒御和顏馨兒,突然淒厲的大笑:“哈,哈哈……”
“薛總管,告訴本王真相!本王答應你,一定替你找到殺害碧翠的兇手,替你報仇!”沒有人不恨真正的仇人,薛總管也不可能不想殺死真正的兇手。
薛總管閉上自己怨恨的眸子,沉默了半響,再次睜開眼,緩緩道:“碧翠是我和顏府**奶劉氏的親生女兒,也是顏府大小姐顏鬱芳同母異父的親妹妹!”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震驚。馨兒也終於明白,爲什麼跟了她十幾年的貼身丫鬟碧翠會背叛她。在忠誠和親情之間,碧翠選擇了親情。因爲,她知道顏鬱芳是她的姐姐,所以她選擇幫助顏鬱芳!然而,她眼裡的親情,在顏鬱芳的眼裡卻什麼都不是!
“我和劉氏從小青梅竹馬,我很愛她!我不知道爲什麼,她卻要嫁給顏承業,甚至不惜給他做小!我放不下對她的愛,所以來到了王府,只爲能夠和她在同一個都城,有機會看見她……”
“可是,你們還是偷偷在一起了,而且還有了碧翠!尤氏並不愛你,她只是想要利用你,因爲你已經是王府的總管!對她而言,有可以利用的價值!”馨兒打斷他的話,毫不留情道。
薛總管卻並沒有否認,苦笑:“是的,她不愛我,只是我一直犯傻,還以爲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想要攀附一切可以攀附的權利富貴!可是,我還是愛她,無法抑制自己不愛她!這樣的感情,你一個小女娃,根本不懂!”
馨兒不屑地蔑了一眼薛總管:“我是不懂,不懂你這荒唐可笑的愛!但是我卻知道,尤氏因爲不愛你,她也不愛你們的女兒碧翠!所以,即便你們有了女兒,也不過是顏府的一個丫鬟,也不讓你帶在身邊。甚至讓她成了幫助顏鬱芳殺人害人的工具!”
“馨兒!”龍軒御將她拉開,害怕她不小心再次激怒了薛總管,“薛總管,你知不知道,是碧翠下毒害死了本王的前任王妃顏寧馨!本王只是想要查出真相,她幕後的主使真的是顏鬱芳嗎?”
薛總管依舊苦笑,嘴角溢出的鮮血已經開始發黑:“王爺既然已經知道,何必問奴才呢?王爺應該不會忘記水月庵,忘記顏府的那兩姐妹吧!顏鬱芳早就愛上王爺,所以要奴才勸說王爺卻水月庵,想讓王爺也愛上她。卻不想那天顏府二小姐顏寧馨也去了水月庵,王爺一眼便迷上了二小姐顏寧馨,哪裡還看得見顏鬱芳呢?”
“你說什麼?薛總管,你一早就知道蘭兒就是顏府二小姐顏寧馨,你卻一直說找不到她!你都是爲了尤氏嗎?”
“是的,王爺!你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對於她的要求,我無法拒絕!我答應過她,想辦法讓顏鬱芳當上王妃。要不是奴才故意阻攔消息,王爺怎麼可能兩年時間都找不到人呢?”
顏馨兒的腦子裡卻嗡嗡作響,簡直無法相信薛總管口中所說的一切。如果,龍軒御的蘭兒真的是顏寧馨,豈不就是前世的自己!
“薛總管,你說什麼呢?龍軒御怎麼可能愛上顏寧馨,他愛的人怎麼可能是顏寧馨?”不知道是不信,還是不敢相信。以前也只當那是一個巧合,兩個相似人的巧合。
“馨兒!”龍軒御更是擰緊了眉,他不明白她在否定什麼。蘭兒就是她姐,這不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事實嗎?
“顏府二小姐顏寧馨,也就是王爺的上一任王妃,就是王爺一直要找的蘭兒!”薛總管卻再次重複道,“王爺,這件事是奴才對不起你!可是,你不該害死碧翠!要不是你把她關起來,要不是你們兩個不負責任的打賭,她不會死!要不是那迷香,她也不會被人殺死!”
龍軒御從剛剛的悲痛中回過神來,恢復了一貫的冷冽冰寒:“碧翠失蹤,其實一直躲在你的庭院裡!卻不想馨兒想要用迷香找出她時,被人趁機殺人滅口,扔進枯井之中。這就是是碧翠死的真相,是吧!”
薛總管沉默,也表示默認。
“其實你心中明白,真是殺死碧翠的人不是本王與王妃!你真正懷疑的人是劉氏和顏鬱芳,你懷疑她們爲了滅口殺了碧翠。可惜,你可以向任何人報仇,卻無法向劉氏報仇!你更加無法接受劉氏爲了保護自己的大女兒,不惜犧牲自己的小女兒是吧?”
薛總管依舊沉默,只是嘴角的鮮血越流越多,地面上已經一片黑紅。
“劉氏再壞,也不可能狠心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而且,她有進入王府殺人的能力嗎?”龍軒御反問,瞬間讓薛總管明白了過來。
已經黯淡無光的眸子,再次看向龍軒御:“不是劉氏,害死碧翠的真正凶手不可能是劉氏母女!”掙扎着跪在了地上,“王爺,求你找出殺害碧翠的真兇,一定替奴才報仇!”
“薛總管……”龍軒御伸手,本欲去扶他。只是他的手還沒有碰上他的雙臂,那滿是傷痕的高大身軀卻倒在了地上。烏黑的血液同時從他的口鼻耳幾處流了出來。
夜如墨躬身查看了一下,搖搖頭:“他已經死了,因爲頭上的傷口同時染上了山管蘭的毒液,中毒而亡!”
剛剛的那盆山管蘭反砸在薛總管的頭上,頭部受傷,毒液也同時浸染了傷口。所以,根本沒有活命的可能!
龍軒御看着地上的薛總管,冷然掀脣:“今天的事,不要向外面張揚!薛總管在王府十幾年,忠心耿耿,盡職盡責,突發疾病逝世,王府必須厚葬。將碧翠和他葬在一起吧!”
“是的,王爺!”紫痕應道,轉身卻驚呼一聲,“那名制香侍女呢?”
制香侍女,拈香?
幾人同時向拈香之前倒在地上的位置望去,那裡除了滴下的烏黑血液,根本沒有了拈香的影子!
“她不是中毒了嗎?薛總管傷口染毒,這麼快就中毒身亡,她不可能離開這裡!”紫陌疑惑道。
“如果真的中毒,絕對不可能離開!”夜如墨肯定道,“除非……王府裡還隱藏着什麼人!”
所有人都認爲拈香中毒必死無疑,薛總管突然闖入,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薛總管的身上,完全忽略了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