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無情佔有,你是朕的,浴血承歡,五度言情
戚默深深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蕭冕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那一雙冷冽的眼睛,就已經將她看穿了。
只是……他嘴角的笑,意味深長……究竟,是什麼意思?
戚默已經沒有心思的探究了,整場晚宴她只是默默無聞的低頭,只希望這一切快點完結,然後她會帶着蓮頤離開西陵。
宴會上形形色色的人都在說些什麼戚默也沒有聽,只是覺得異常的熱鬧……
“看煙火了!”蕭澈的聲音猛然在她耳邊響起時,她還沒有反映過來已經被蕭澈一把拉了起來。
牡丹園有一方閣樓,像是觀星臺一般的,又高又寬敞。
此時衆人已經在那裡聚集,蕭冕和皇后被簇擁在最前面,衆星捧月一般。
蕭澈拉着戚默上了前去,人們紛紛讓出道路,然後便站在了蕭冕和皇后側面微後的位子上。
焰火,是戚默在這世界上第一次看到。
那樣美麗的綻放在墨蘭色的天空裡,這個夜沒有星星,只有滿月高掛,明亮的映襯着各式各樣的煙花。
人們的臉上都綻放着笑容,讚不絕口,煙火的絢麗將人的臉色也變得璀璨,映在人們的眼睛裡,也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花。
戚默擡頭看着,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蕭澈看着她的眼睛,看着那裡面的煙火盛放,就像是倒映的星空,那般的美麗。
就在這美麗又喜慶的一刻,在衆人的歡呼中,猛然響起一個驚叫,“刺客!有刺客!!”
當即,欣賞煙火的衆人驚慌失措起來,還沒來得反映,從那絢麗迷眼的煙火光芒中破竹而出一道黑影,手中的長劍泛着冰冷的光,倒映着五顏六色的煙花影子。
長劍所指,卻是混亂人羣正中的蕭冕,“狗皇帝,納命來!”
這刺客渾身氣勢頗大,不容小噓,只是一聲呼喝,竟是生生的將衆人震得渾身發麻,那渾厚的真氣排山倒海的從劍尖釋放,逼得蕭冕一陣後退。
頓時人羣混亂,擠擠嚷嚷,驚叫的,呼喊的……四下逃脫,就算蕭澈在身側,戚默也覺得自己被擠得東倒西歪,但是卻還是和蕭澈一起,拼了命的朝着蕭冕的方向而去!
正要接近時,也是那刺客用盡了渾身力氣的一擊,正要一劍正中蕭冕的心口時,不知身後誰人猛然推了戚默一把……
戚默只覺得腰部突然一陣麻木,一個不穩,一把撲向了蕭冕……來不及站穩,那一劍穩穩的插/進了她的胸口。
一劍貫穿……
痛!
這樣的一幕,不僅衆人,連刺客自己都愣住了,衆人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女子,竟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不顧自己性命的爲皇帝擋下了一劍!
到底是傻?還是……英勇?
到底是誰推她?戚默此時哪裡還有心思去想那麼多,眼看刺客準備拔劍,這一劍,強力拔出的話,定要了她的命。
一把抓住了劍柄,強運真氣,凝神吸氣,一掌朝着刺客擊去……
只是刺客也非等閒之輩,加上戚默受傷在先,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映,那刺客一掌擊出,拍在戚默出擊的手上。
那一刻,那刺客身上凝結的真氣讓衆人都爲之一顫,竟是早以突破天字一級的高手,也就是說……
憑着戚默這點實力,對掌硬拼,是必死無疑!
“阿水!”
蕭澈的驚呼響徹天際,他及時的揮出的真氣,想要阻擋一切的發生,可是猛然的,一道刺目的金光從戚默的身上彈了出來,將衆人猛然逼退,連蕭澈的真氣也被隔斷吸收了個乾淨。
那金光自戚默眉間的硃砂放射而出,那樣奪目,如同照耀一切的神聖之火,鋪天蓋地的籠罩了整個觀星臺!
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力,將所有的人都震出這一圈金光的範圍之外,連那個刺客也不例外!
刺客被狠狠彈開後,狼狽的摔倒在觀星臺下,嘴角已然流下鮮血,侍衛們驚訝得忘記了擒拿他,他飛快的起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衆人只覺得金光神聖刺眼,讓衆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而戚默,這圍在這光芒的圍牆之中,沒人看得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有戚默,覺得全身似乎都痛得要散架了一般,眉間的硃砂似火一般的灼燙,像是要將她燒死一般的痛楚。
而身體內部突然滾滾而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火熱的岩漿一般,在這生死一線的重要時刻,那像是火熱的岩漿一般巨大的力量,在她的身體裡爆發。
“啊!”戚默一時之間承受不住,痛苦的高呼一聲,撕心裂肺。
她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身體裡劇烈膨脹起來的力量,幾乎要衝破了她的身體一般……痛得她無法自控。
“靜心,靜下來……”有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輕輕的如同一陣風,那般的熟悉的感覺。
戚默覺得自己的身體猛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在了懷裡,耳邊剩下那溫柔的一聲聲的呢喃,“靜下來,感受身體裡力量的流動,引導它們……你能做到的。”
有溫暖細膩的手指輕輕的握住了戚默的雙手,纏綿的繞在她的指尖,溫潤如玉的觸感。
戚默只覺得這個聲音和懷抱,如同岩漿裡的一汪清泉,清爽的流動,讓她身體內的痛楚一點點的減輕……
戚默深深的呼吸,感受到了在耳邊的呼吸聲,甚至感受到了他整個人都貼在她的身後,從後抱着她……十指交纏,就那樣緊緊的和她貼合在一起。
可是他整個身體如同冰涼清爽的水一般,如同戚默夢中時一樣,被一汪溫暖的水包圍着,那種安詳的寧靜,能讓一切安靜下來。
包括她體內瞬間的火山爆發,似乎都一點點的安靜了下來。
“這不是做到了嗎?淚……”那聲音再次響起時,戚默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她想看看這擁有熟悉聲音的人是誰。
似乎不用她轉頭,那人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身體那般輕盈的就轉到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張熟悉的容顏,白衣白髮,臉色蒼白,眼眸溫柔如水,脣角溫文淺笑,如玉般溫潤細膩的肌膚,神祗一般美得如夢似幻的容顏。
渾身上下,唯留眉間一點硃砂……驚豔了年華。
“白……白蓮……”戚默不由得叫出了他的名字,詫異,感動,驚訝……又或許是內心猛然涌起的欣喜。
“我僅留一絲真氣,將自己凝成你眉間一點硃砂……本早已無力凝結成型,不想你今日體內力量猛然爆發……竟是叫我擁有了足夠成型的力量。”白蓮微笑,那般的懷念他的笑容,他的聲音。
還是那樣輕微的笑容,那樣輕微的聲音,就如夜裡緩緩而開的白蓮一般,悄然綻放,瞬間芳華。
在這金色的氣牆之中,白蓮是懸浮在空中的,白髮飄動,衣角飛舞,似神一般的聖潔無雙。
“那……你沒死了?也不會消失了?”戚默半晌,才能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因爲太過震驚了,她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不夠……淚,還不夠。”白蓮輕笑,戚默卻疑惑的呢喃道:“淚?什麼淚?”
“淚……便是你啊!”白蓮伸出手來,輕輕的捧住了戚默的臉,微微的靠近了,目不轉睛的看着戚默的眼睛,笑道:“你便是淚啊……我爲之守護,爲之綻放的……淚。”
戚默不懂,正想問,猛然覺得眼前白蓮突然透明瞭,就如同這猛然爆發的金色氣牆凝結的球體一般,一點點的消逝。
“你怎麼了?白蓮!”戚默着急的想一把抓住白蓮的手,可是卻撈了個空,白蓮根本……不存在,是透明的?
“沒事的,只是該休息了……淚,你要變得更強大……強大到有足夠的力量支撐我生存下去……我在你的體內,一直都在……只要你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我便能重生……我雖在你體內,卻不能護你,你不同於納蘭蓮頤,你沒有長生的力量,更沒有快速的癒合力……你要小心……要……”
白蓮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竟消失不見了……那金色的氣體也猛然消逝,戚默一愣,只覺得胸口一陣爆裂的疼痛,竟是那劍傷……
身體猛然下墜,讓戚默一陣頭暈目眩,在她還沒清楚是怎麼回事時,已然落入一個溫暖強硬的懷抱裡……
掙扎着睜開眼睛,看到了蕭冕冰冷的臉,看到了蕭澈狂奔而來,還有他擔憂的神情。
好痛……她只覺得眼簾那樣的沉重,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閉,暈倒了過去。
白蓮說,他凝成她眉間的一點硃砂,只要她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就能使他重生。
戚默覺得自己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如同她每次的昏迷和沉睡,四周都是一片絕望的漆黑。
這次……卻不同了,戚默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溫暖的水裡,哪怕四周一片漆黑,她似乎也能感覺到被溫暖流動的水包圍着。
那樣溫柔的感覺,像是一片嬌嫩的花瓣,輕輕的將她包裹了起來,溫軟,馨香……讓人安心。
戚默好似很久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安穩了,沒有試過這麼安心了,這樣的安全感,讓她哪怕睡着時,脣角也輕輕個勾着,輕閉着的眉眼也越發的柔軟了。
只是身體突然覺得疼痛時,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戚默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副精緻的幔帳,房間古色古香,有香氣縈繞帳間,一旁的小几上,古銅的香鼎裡冉冉升起的薰香。
“你爲什麼要救我?”突如其來的冷冽聲音,讓戚默驚了一下,傷口觸動時疼痛讓她皺了眉。
順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纔看到窗前站着一個人,背對着戚默,但是那高大的身影,渾身冷厲的氣息……着月白色的錦袍,盤龍刺繡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如今西陵的帝王蕭冕。
“我沒有……”戚默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並且渾身軟弱無力,傷口不時的刺痛,她竟是虛弱得半死不活了。
想說她其實是被人推去頂刀的,可是卻沒有力氣說下去,而且她不過一開口,便被蕭冕打斷了,“你回來有什麼目的?”
蕭冕轉過身來,那眼銳利得如同冰冷的刀刃,鎖定了戚默的眼睛,那裡面危險的氣息排山倒海的涌動着,他冷聲道:“朕該叫你阿默,還是……一姬?”
戚默閉了閉眼睛,他果然什麼都知道,可是自己現在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無法跟他爭辯,只是輕輕的開口,艱難的道:“我要回去。”
這裡精緻典雅,若她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還在皇宮裡,因爲蕭冕在這裡,而不是蕭澈。
“回哪?”蕭冕幽幽的坐在了牀邊,輕輕的伸手擡起了一邊的藥碗,乘了藥汁,遞到她的嘴邊,接着道:“喝藥吧,傷口又該疼了。”
她的傷口確實又開始痛了,戚默幽幽的張口,喝下了那苦不堪言的藥汁,然後蕭冕一邊喂藥,一邊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麼回來?母后說你通敵賣國,你做過嗎?”
“你以爲呢?”戚默不想回答,若是他們都認定了,那麼她就是有十張嘴也是說不清楚的。
蕭冕的口氣柔和了一些,只是雙眼一沉,似有些沉痛,“但是母后已經亡故了……朕也無法向她質問了,所以朕只問你……你做過嗎?”
戚默閉口沒有喝那最後的一口藥,只是咬脣,堅定的道:“沒有。”
至於更多的,她不願意再說,當初那個皇后……已經不在了,如今的皇后,是蕭冕的妻子,年輕貌美,笑起來時和當初那個皇后一樣,母儀天下的溫柔,只是那溫柔後隱藏着的,卻是別人永遠也看不到的。
再說……又有什麼意義,事情對於戚默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朕信。”只是簡短的兩個字,叫戚默微微的詫異,沒想到他只是淡淡的問了,而她簡單的答了。
他竟就信了?
戚默詫異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堅定認真,那一抹冰霜總在看着她時會有融化的跡象,會讓人看到那裡面流露出來的一絲溫軟。
戚默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過了頭,重複了一次道:“我要回去了,蓮頤在等着我。”
“你回不去了。”蕭冕放下了藥碗,嘴角勾起了笑容,“你救了朕……”
“那又如何?我是被人推出去的!”戚默終於是說出來了,蕭冕微微的挑眉,那詫異和驚訝一秒就灰飛煙滅了,他只是重複道:“但是你還是救了朕。”
戚默不再說話,有些疲累的閉上了眼睛,她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和他爭辯什麼。
“你記得當初朕和你說過的話嗎?”蕭冕的聲音響起時,戚默不願意睜眼,只是幽幽的道:“你說的那麼多,不記得了。”
“那朕再說一次,別再忘記了!”蕭冕的聲音有些近了,他湊近了戚默的耳邊,那樣曖昧又危險的氣息,如同以前……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是女子,是先帝指腹爲婚的新娘,是朕的新娘……朕現在有權利也有能力,留住你。”
戚默一驚,睜開眼時,正好撞進了蕭冕那幽黑的雙眸之中,那裡面絲絲纏繞着的絲線,一點點的溫柔的化開。
但是那眸子深處的沉穩,是屬於帝王的威嚴,是屬於蕭冕的睿智,冷冽和不可反抗的帝王之尊。
“我不會留下來的。”戚默當初沒有想過,現在更不會想。
“你無法選擇了。”蕭冕勾着脣角,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撫上戚默的臉,將她臉上的一縷髮絲輕輕挑開,霸道且自信的笑了起來,“你救駕有功,朕要封你爲妃,沒有人能阻擋。”
“不……你不能那麼做!”戚默想起身,可是牽動了傷口,鑽心的痛讓她四肢僵硬,讓她渾身都使不出一點的力氣來,怎麼也掙扎不動。
“阿默,你可記得朕曾經說過的話。”蕭冕幽幽的起身,轉身離去時,留下他幽幽的話語飄蕩在戚默的耳邊,“朕說過,你是朕的人,記住,朕……是蕭冕。”
他忍了太久,他剋制了太久……從他第一次知道她是女子後,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中渡過。
自從那次她身中媚藥後在溪中那迷亂的一次曖昧,他對她的渴望幾乎發了狂……哪怕他那時什麼也沒有,他也只想把她藏在自己的臂彎裡,不讓別人看到她的美好。
可是沒想到發生了那樣的意外……他一直一直在探尋她的下落,試圖將她救出來,可是沒有機會……她進入天祁後,就像是魚沉大海了一般,蹤跡全無。
他每天每夜,只要一閉眼睛,腦袋裡就全是她的身影,他幾乎已經發狂了……
但是卻無能爲力,只能看着她從他的世界一點點的淡去,爲了抱住國家,登基後不得不娶了別個國家的公主,藉助他國的力量幫助自己。
可是他的心裡,無時無刻的不在想着她,直到她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一次,他早已下了決心,哪怕天翻地覆,他也一定再不會讓她逃走!
戚默微微的嘆了一聲,房間裡早已經沒有了人,躺在牀上她根本全身無力,不先養好傷的話,她什麼也做不到。
她不可能將自己困在這皇宮之中的,她才下定了決心,不要錯過身邊每一處的風景,她想和齊容一樣,自由逍遙在天地間。
見識這個世界所有的風土人情,看遍這個世界的每一處美景,吃盡這世上的所有美味……
將世界所有的美好,都留在自己的心裡……都一一去經歷。
這樣,纔不負雲笙一片苦心。
“皇兄!怎麼可以?不……她不會同意的!”蕭澈激動的聲音那樣的響亮,幾乎讓四周站着的臣子唯唯諾諾一個也不敢言。
“你認爲她能抗旨?”蕭冕冷冷坐在皇位之上,那種君臨天下的霸氣,儼然已經和當初的九王爺不同了。
蕭澈不可置信的搖頭,“可是……爲什麼?突然說要封她爲妃?”
明明是一個臉上帶着紅斑的醜女人而已,就算救駕有功,也不用非得封爲妃子吧?
爲什麼……爲什麼他這般氣憤?這般難受?竟是生生的堵了一口氣在胸口,怎麼也發泄不出去。
“她救了朕,她的真氣金純,你懂這其中的含義嗎?”蕭冕只是冷然應對,看着蕭澈的臉色,他知道蕭澈不高興,但是蕭澈不知道戚默的真實身份,所以……也絕對不能讓蕭澈知道。
蕭澈搖了搖頭,蕭冕使了個顏色,有大臣站出來,沉聲道:“十三王爺,這金色之氣在古籍上有記載,乃是神佛之氣,有鳳凰沖天之意,據記載,千年前曾協助白帝一統十七國的帝尊之後,便是如此之純金之氣……這小小女子這般年紀能爆發出如此金純強大的氣息來,絕非凡人……”
“那又如何?”蕭澈根本毫不聽勸的打斷了,只是轉眼看向蕭冕,“我只想聽皇兄說,到底是因爲什麼?皇兄,她長得那麼醜,你爲什麼願意?只因爲什麼古籍上虛幻的傳說嗎?皇兄是不是那樣的人,難道我不清楚嗎?”
“沒有什麼爲什麼,十三,朕已經決定了,聖旨已經頒發……皇榜也已然昭告天下!朕,要定她了!”蕭冕起身,知道蕭澈怎麼說也不可能聽得進去。
哪怕……他不知道這是戚默,他的內心,竟也是迷失了嗎?竟是再一次的將心遺落在那妖人兒的身上了。
那便休怪他要亂刀斬亂麻了,他主意已定。
看着蕭冕堅決的背影冷然離去,蕭澈竟是怔了好幾秒,大臣們一個個小心翼翼的退下了,誰也不敢和蕭澈多說一句。
蕭澈以前就足夠讓人聞風喪膽了,如今又從赤練之域成功歸來,實力之強已非衆人能想象,所以根本沒人敢去惹他。
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不可置信的看着蕭冕離去的地方……沒想到,他竟是連一個像樣的解釋都沒有?
憑什麼?一句話,就從他身邊奪走了一個人?
奪走?
蕭澈一愣,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想到那樣的詞語上,他……對若水,應該什麼都沒有才對啊!
她一個醜女,他不過是覺得有趣,常常打趣她,當她小丑一般,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蕭澈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對她的話那樣的上心?
而在知道蕭冕要封她爲妃之前,蕭澈其實沒有想過和她會有什麼發展,只是想着能與她一起走遍天下,也不錯。
這之前,真的沒有一絲的……非分之想。
只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竟是讓他驚慌失措,他……到底是喜歡?還是想佔有?
無所謂……都無所謂!
有一個聲音在心裡猛然掙扎了起來……
既然是想要的東西,就要緊緊的拽在手裡,即想得到她,就不顧一切的去得到!
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哪怕是他的九哥……也無所謂啊!他能一句話就將她從自己身邊搶走……
他爲什麼……不能?
蕭澈猛然搖了搖頭,只覺得額頭一陣痛楚鑽心,他捂住了腦袋,不住的自言自語道:“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不是想要得到她……沒有……沒有……只是……只是……”
沒有隻是。
他說不出來,只是什麼?
那聲音似乎邪惡的笑了起來,要他不要再迷茫,不要再掙扎……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只有靠實力去爭取,靠力量去搶奪!
可是那是他的九哥啊,而且叫他心心念唸的人……是戚默啊,不是若水,是戚默啊!
他們只是有些相似,並不是同一個人啊!
他想要的,只是戚默而已啊……只是那個妖嬈清俊的少年啊!那個背叛了他的少年,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戚默啊。
他們很像……像得有時蕭澈自己都分不清楚,特別那完好的側臉,沒有紅斑的遮擋,完全就一模一樣的側臉。
既然是這樣……是不是,可以把若水當成戚默?一定是他把若水當成了戚默,所以纔有這班強烈的佔有慾。
一定只是這樣……
蕭澈不知道一個人在這大殿裡和自己的內心掙扎了多久……直到最後他有些精疲力盡了,總算是說服了那狂躁不安的心……
搖搖晃晃的離開皇宮,他爲自己的無能爲力感到沮喪。
剛回到府裡,劈頭蓋年的就是蓮頤的一擊,他累極了,反映慢了半拍,耳邊的青絲生生的被那凌厲的氣刃斬下一縷。
“把姐姐還來!”蓮頤聲音到的同時,再一個風刃襲來。
這一次被蕭澈輕鬆的躲過,他心裡的憤怒還沒有發泄呢,一掌朝着蓮頤擊去,蓮頤險些沒有躲過……
若不是蕭澈收力收得快,那一掌竟是能叫蓮頤重傷!
蕭澈心裡一驚,才猛然覺得自己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那焦躁憤怒……像是隨時爆發的火山一般。
“別惹我!”蕭澈捏緊了拳頭,一身的冷汗,異常嚴肅的對着蓮頤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蓮頤沒有見過這樣的蕭澈,幾乎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張臉似乎都陰霾了一般,眼裡燃起的火焰,像是能燃燒一切!!
那一瞬間,蓮頤覺得……蕭澈突然變得陰霾,恐怖……邪惡。
只是一瞬間而已,蕭澈已經走了,蓮頤猛的捏住了拳頭,冷哼一聲,“我自己去救她!”
說完,頭也不回的,似風一般的颳走了!
什麼皇妃,蓮頤不信!她才說過一定會帶他走的,他還等着呢!她怎麼可以……當什麼皇妃!?
絕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