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錦香直起身子,看着林老爺,臉上沒有懼色:“公爹這樣做怕是不妥,媳婦剛進門,這婆母深夜闖新房已是壞了規矩,媳婦自保並無過錯,難道不明身份之人闖入,媳婦只能任由對方欺負麼?”
林老爺皺眉,說道:“你若是敢做對不起林家的事情,別怪我手下無情。”
金錦香淡淡一笑,徑自起身,拍了拍灰塵,金眸直視過去:“錦香心頭最大的仇人並非林家。”
林老爺哼了一聲甩袖出去。
錦香走出門,天亮了,烏雲散盡,曙光照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這僅僅是開始,以後誰欺我必定讓他無命見朝陽!”金錦香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與傻子相處三日,傻子被她馴的指西不敢往東。林夫人雖然沒被扎死,卻也下不了牀,林府的人對金錦香敬若神明。林老爺對金錦香所做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щшш_тTk án_℃o
三日回門,金錦香見林老爺不管後院之事,自己安排了一下很是招搖的與傻子一起回了金府。
金府的大門緊閉,門上的紅燈籠也沒有換,看樣子木棉的死沒有改變金府一絲一毫。
金錦香命人拍門,良久門房才探出頭來說道:“二小姐,您走偏門吧。”
一個傻子女婿和一個不受寵的女兒,自然是沒人待見。
金錦香冷哼道:“去,買兩把斧子,把這大門給我劈了!”
“是!”家僕立即應道。
裡面的門房聽見,連忙打開門說道:“二小姐,這是夫人的意思,她說庶女只能走偏門。”
金錦香以前從未打過人,可這一次她擡手就是一巴掌將門房打懵,然後推開大門。
“今日我必定要從正門進,哪一個敢攔?”她說完便走了進去。
“媳婦……”傻子下了馬車,怯怯的斜着她。
“過來。”她皺眉喝道。
傻子跑過去,畏首畏尾的跟在她身後,她氣的一下擰住他的耳朵:“把我昨夜的話當放屁嗎?把腰板給我挺直了,記住,你是林家的少爺。”
“是是。”傻子頓時將腰挺直,跟在她身後走進去。
裡面掃院子的婢女和奴僕都愣住,看着金錦香大搖大擺帶着回門禮走進來。
“哎呦,姐姐居然從正門進來了,母親知道了一定會罰你的。”賢妃的妹妹金水仙一身淡紅衣裙,手中搖着扇子,妖豔的臉上盡是嘲諷。
金錦香低聲問傻子:“你喜不喜歡這個美人?”
傻子看着金水仙直流口水,此刻聞言立即猛點頭。
金錦香說道:“好,我幫你,但是你別惹我不痛快。”
傻子嘿嘿傻笑,眼神一刻不離的盯着金水仙。
金水仙看着傻子一陣噁心,轉身離開。
金錦香心裡冷笑:“你們母女算計我嫁給傻子,那麼我就讓你們知道嫁給傻子的滋味!”
進入正廳,鐵線蓮一臉黑沉的坐着,金黔坐在上首神態自若的喝茶。
“女兒拜見爹孃。”金錦香跪地施禮,她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跪金黔。
傻子愣愣的看着鐵線蓮,半響說道:“丈母孃真好看。”
這句話令人哭笑不得,金黔黑了臉色,鐵線蓮卻面色好了幾分。
“起來吧,你娘生病了,現下送去神醫谷醫治,可花了你爹不少銀子。”鐵線蓮的眼神瞄了瞄院子裡的幾個箱子。
金錦香起身說道:“多謝父親母親,不知女兒帶回來的禮物可順心?”
鐵線蓮迫不及待的起身來到院子,對家僕說道:“打開。”
第一箱,一箱剪子斷親情,從此孃家如陌路,鐵線蓮的臉沉了下來。
第二箱,一箱菜刀割血脈,從此孃家不往來,鐵線蓮的臉陰雲密佈。
第三箱,一箱骨頭還血肉,從此孃家無真情,鐵線蓮的臉泛青抽搐。
第四箱,一箱老醋酸主母,從此孃家不和睦,鐵線蓮的臉紫紅一片。
“你……你你你……”鐵線蓮氣的說不出話來,這全是回門的禁忌。
“汪汪……”一隻一尺多長的白色小狗跑過來,衝着剁成塊兒的肉骨頭狂叫。
金錦香快步過去一把抓起小狗,兩手一用力便將其掐死!
“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夫君精心挑選的回禮豈是你這畜生能覬覦的?”她扔掉小狗的屍體,拍拍手,眼中閃過痛快!捉了孃家的狗,從此咬斷來世緣!
“賤人……”鐵線蓮兩眼一翻,氣暈了。那狗可是她最心愛的寵物,平時打一下都捨不得。
“好,好,媳婦,我要吃狗肉。”傻子看見肥嘟嘟的死狗,立即怕巴掌大笑。
金錦香喝道:“林家唯一的繼承人要吃狗肉,你們還不快去燉了?你們可要知道得罪了林家大少爺是什麼後果!”
一腳跨出門檻的金黔原本怒火沖天,但聽了她的話後眼神閃了閃隨即怒氣消散,說道:“燉上,給姑爺吃。”他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知道權衡利弊。
僕人不敢怠慢,立即將死狗拿走,他們也恨透了這隻惡狗。平時它仗着夫人寵愛,幾乎咬遍了宅子裡的下人。
鐵線蓮被人擡了下去,金黔臉上一陣心痛,但思及林原寶是林志富的唯一兒子,他不得不壓下怒火。誰讓林家財大氣粗,自己鬥不過。
金錦香說道:“夫君乖,一會兒就有狗肉吃了,你可要聽我的話。”
林原寶立即點頭,那唯命是從的模樣令金黔臉上浮現了笑容。無論怎樣,金錦香都是她女兒,她的財產總有一天會進入自己的荷包。
“你們先去歇息,稍後開席喊你們。”金黔笑道。
金錦香嘴角泛起冷笑,金黔果然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知道林原寶將來的財產都會歸她管,所以才隱忍自己的所作所爲。
她心裡暗想:“哼,還有一份大禮,稍後就會給你送來。”
她帶着傻子回房,進來伺候的是陌生的婢女,金錦香問道:“鈴蘭呢?”
無人敢應聲。
“啪!”金錦香猛的一拍桌子喝道:“鈴蘭呢?”
那陌生婢女嚇得跪倒在地:“在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