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靈屬性
“聚丹田,臟腑下,三寸地,於水處。調呼吸,無所思,聚凝神,動屬性!”
紅衣女子對着凌浩嚴肅說道,隨即在水屬性水丹形成之處,拇指用力一按。
凌浩感覺腹中某一點之處,炙熱異常,轉兒,卻是演變成了炙痛,疼得凌浩是冷汗直冒,隱隱顫抖。
“忍住,勿要動神!否則丹田一毀,可就無法再踏入修煉一途了!”
紅衣女子見凌浩一副痛苦模樣,欲要打散剛聚齊的神思,忙連聲喝道。
凌浩知道,這可不是在開玩笑,弄不好,還真就成了廢人了。便咬緊牙關,承受着腹中傳來的陣陣難以言說的炙熱和刺痛之感。
紅衣女子此時額頭也冒出了些許香汗,畢竟如此一縷精純的武氣入了一名體內毫無武氣也不會控制武氣之人之體。這難度,猶如取一塊緊緊相連的多米諾骨牌,失一步,則全盤皆倒,以遺後生!
如此穩控了一會,紅衣女子見時機已是差不多了,便再次開口對着凌浩說道:“此時,你用神識引導這縷在水田之處蘊養過後的精氣在你體內遊走,引向你的雙臂,本宮也會祝你一臂之力!”
紅衣女子知道,若是放任凌浩自由控制,那這縷溫養之後的武氣,在其體內便會一把利刃,隨意橫掃和切割,只會讓凌浩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凌浩緊閉着雙眼,卻略微點了點頭,鼓動着腮幫,努力把神識全都聚在了腹中炙熱之處,不敢大意。
紅衣女子拇指緊按在凌浩的腹中,隨即便是慢慢往上移動,順着其筋脈,往其雙臂移去。
凌浩一個從未正式修煉的小子,哪能輕易承受住一縷精純的武氣在自己的筋脈之中移動!那冒着虛汗的額頭,緩兒冒着豆粒大的汗珠,直淌而下,臉色有些泛白,好不痛苦。
但是凌浩卻表現出驚人的承受之力以及剋制之力,咬緊着牙關,愣是沒發出一句**。
紅衣女子知道這一種感覺,猶如細針蘸着辣椒水,在體內筋脈之處瘋狂的扎着。並且初通如此精純的武氣,筋脈雖說能夠得到洗禮,但是這刺痛之感,可不是如此輕易可以抗住的!
紅衣女子見凌浩越來越泛白的臉色,知道其快要支撐不住了,但是此刻這縷精純武氣,只通達心臟之邊,若是此時堅持不住,那只有一種情況,心臟脆裂猝死!
“聚精凝神,堅持住!否則只有一死!”
紅衣女子對於凌浩能苦苦堅持至此,不由得心中泛起了絲絲敬意!雖明白這種滋味全然不好受,但是這性命可由不得開玩笑,便是對着凌浩冷聲而道。
紅衣女子此時額頭也是冒出了汗滴,拇指緊按之處,也有了些許的顫抖。到了此刻,她心中也是明白,眼前這名少年的水屬性,已經凌駕於自己之上,否則也不會如此難以控制!
“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凌浩心中堅定說道,不爲別的,因爲他也不知道,如果連這個都堅持不住,何以憑着一己之力,闖蕩神州大地,尋找方芸、尋找研苒、尋找那名與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女子呢?
此時,紅衣女子控制着凌浩筋脈之中的精純武氣,遊向了雙肩之處,此時兩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像是在冰天雪地裡飄下的雪花,煞白煞白,無一絲血色。
但卻依舊苦苦堅持,未曾鬆懈!
“神識,散!”
待到其拇指移到雙腕關節之處時,紅衣女子便是對着凌浩急聲喝道,而後立即收回自己的手指。
“啊……”
紅衣女子不再控制這縷精純武氣之時,凌浩便是感覺到手掌之中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他偏過頭一看,卻是看見自己的手掌,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處關節,手掌、五指全都不見了蹤影!
“啊……你……你到底是對我做了什麼!!”
凌浩忍着劇痛,但是看着自己的手掌已經不見,便是暴怒咆哮而道。
而紅衣女子見此,臉上的表情是震驚,是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認,還含有一絲的憤怒!她看着凌浩,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而後臉色蒼白,歇斯底里喊道:“冷流,你個混賬!”
“嗚嗚……我的手……我的手呢……你講不講理啊!講不講理啊!你自己被人傷了心,卻要拉一個無緣無故的小子來替其承受!嗚嗚……講不講理啊……講不講理啊……嗚嗚……我的手呢……”
凌浩一邊罵着,一邊看着自己的手,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這其中的心情,那是無比憋屈,無比憤怒!
芯兒聽見了小宮殿之中傳來的動靜,急身而來,但是卻看到凌浩被定在空中似的,正看着他自己不存在的手,而其身上卻一絲不裹,羞得芯兒連忙捂上了眼睛,衝着凌浩喊聲道:“不要臉的臭小子!趕緊把你衣服穿上!”
“嗚嗚,我的手都沒了,還怎麼穿衣服……嗚嗚……”
“別哭了!你的體性因爲是隱靈屬性,在水中,只要經過水田之處溫養的武氣,傳到身體任何一處釋放,此部分身體,便會如水一樣,純淨通透,達到隱身之效!但因爲這縷精純武氣還沒有散去之緣故,所以還有着些許效果,等會就好了!”
紅衣女子見凌浩哭得比自己還要大聲,連傷心的心情都沒有了,便對着凌浩出聲罵道。
“真……真的?此言非虛?”
凌浩聽得紅衣女子如此說來,頓時就收住了,一想到還有如此神奇的效果,臉上不經意間的卻笑了。
凌浩連忙穿好自己的衣物,但是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腹中以上,已是疼痛難忍,隨意一個動作,都好像要經過千刀萬剮一般。
“嘶嘶……好痛!”
可是當凌浩發現自己方纔“消失的”手掌,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頓時又把這股疼痛忘記了,一臉的喜出望外,對着正傷心的紅衣女子,激動說道:“喂喂,還別說,又……又出現了耶!這麼說來……哈哈,小子我可以隱身了……哈哈……”
紅衣女子見着凌浩這幅欠扁的樣子,心中萬千滋味,眼前的這名少年,已經被她當作了與其有過約定一生冷流公子的孩子!
“芯兒,把他再次帶入寒石房!眼不見,心不煩!”
紅衣女子對着芯兒憤怒說道,看着凌浩這幅嘴臉在自己激動的瞎晃,心中真恨不得立即殺了他!
但是,這位少年,畢竟是她相愛過之人的孩子,而且這少年已是父母雙亡,自己若如此做了,心中只會更不是滋味。雖然她很想知道,這少年爲何體內連一絲武氣都沒有,而且又是怎樣來到了此地。只不過此刻,她並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去讓自己接受和麪對。
芯兒把依然一臉激動的凌浩拉着,把其帶入了寒石房。但是凌浩此次,卻是出奇的意外,連一絲叫罵之聲都沒有,因爲他的心事,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看着自己的手中,卻是想到了自己的全身,隨即是更加激動的說道:“要是以後我能聚氣了,那我豈不是可以在水中消失,殺人於無形之中?那樣說來,哈哈……”
凌浩想到此處,心中再次樂開了花,而體內因爲精純武氣遊過留下的傷口帶來的陣痛,已經毫無理會了。
芯兒看了看凌浩此時一副賤樣,嘆息搖了搖頭,隨即離開了寒石房,來到小宮殿之中,看着坐在地上一臉失神的紅衣女子,緩聲說道:“老師,那少年是否就是隱靈屬性不假?”
紅衣女子雙眼無神的點了點頭,一副神魂出走的樣子,輕搖着腦袋,回言道:“爲什麼……冷流那負心漢不是說要找我的麼?不是說天涯海角都要把我找出來麼?不是說好了要與我廝守一生的麼?爲何他卻和別人有了孩子?爲什麼……爲什麼!”
“老師……”
“冷流,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爲什麼……爲什麼你如此狠心……你死得應由其所,這都是老天對你的報應啊……”
紅衣女子說着說着,便是放聲大哭,嬌容淚痕,粉拳緊握,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憤怒,也有着一肚子的悔恨。
芯兒忙上前,扶住紅衣女子,眼角也有了些許的溼潤,她輕抹着其老師的眼角,安慰說道:“老師,事已至此,倒不如讓自己忘記過去吧!往事不堪回首,一切盡無言,又何須要讓自己一直活在過去呢?那負心漢已走,便是永遠的離開,爲何還要讓自己殘存着眷念呢?”
“芯兒,不准你說他是負心漢!那負心漢,只能由老師如此罵他!”
紅衣女子對於其口中的冷流,依然還留有幻想,不願相信,不願接受,他真的和別人有了骨肉,他也已經死去。
“老師,那冷流公子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哎……老天如此捉弄於我,其父不來,卻是讓其孩兒無意而來……哎……既然是冷流的孩子,那便是爲師的孩子吧……既然冷流已經逝去,就讓爲師替其養育,教其功法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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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子一句三嘆,皆是可以看出,她對於冷流的愛戀以及對於冷流的忿恨,卻對於其孩子的,當作了冷流留給她的一絲幻想。
紅衣女子,斷了情絲,退出三千紅塵隱沒,卻是因爲凌浩的出現,激起了在心中沉澱已久的往事,歷歷在目,傷傷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