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上來……”?凌濤眉頭一皺,止住了快要衝出去的身形。
然後,他就看得,在鄧建國身後,人羣分開,四個保鏢押着兩個人走了出來,這兩個人,雙手被帶着手銬背在身後,每個人的腦袋上都被頂着足足三支槍!
看到這兩個人,凌濤瞳孔一縮,不過因爲他帶着兜帽,其他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凌先生,這兩個人,你不會不在乎吧,不可否認,流水拳管的人很聰明,第一時間就躲起來了,可是,他們兩個,在西河城,卻不知道這裡的事情,所以,我們的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們並且第一時間將其請了回來”,鄧建國看向凌濤沉聲道,他也不想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但是沒有辦法了。
“你是誰,凌先生?哪個凌先生”?那被押出來的兩個人中,有人聲音顫抖的問道,被幾把槍頂着,沒有人不害怕。
“凌先生?凌濤?你在這裡”?另外一人,卻是聲音平緩的開口說道,彷彿對於眼前的局面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一樣。
這兩個人,居然是汪墨和水舞,流水拳管的人,遠在西河城,居然被抓到這裡來了,如今被鄧建國控制,用來和凌濤談判。
“好手段,只是,你想怎麼樣”?凌濤看向鄧建國開口說道,彷彿根本就不認識水舞兩人一般,也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
汪墨無所謂。儘管對方是流水拳管的人,還是三師兄,可水舞。卻讓凌濤眉頭一皺,那一抹紅色身影,至今還深深的印在他腦海,讓他有些舉棋不定,但是,一想到餘苗苗被粉身碎骨的畫面,內心瘋狂的殺意卻是將水舞那讓他爲之動容的身影也給淹沒了。
“凌先生。我也不想事情弄成這樣的,我只想息事寧人。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希望你理解,其實,整個事情都很簡單。一切都是爲了這個女子,水舞是吧,很好聽的名字,爲了他,鄧山死了,不但他死了,前前後後還有上千人都以爲這個水舞死了,凌先生,一切都是因爲她。你覺得,還要多少人的死才能平息這件事情”?鄧建國嘆息道。
“你用她來威脅我”?凌濤聲音依舊冰冷的問道。
“不,不是威脅。只是讓她出來,然後,我們能心平氣和的談一談而已,殺戮,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你應該知道”。鄧建國說道。
“她……,呵。不關她的事情了,現在,是我和你們鄧家的事情,因爲餘苗苗死了,粉身碎骨,我必須要爲他們報仇”,凌濤搖搖頭說道。
雖然水舞讓凌濤心動過,但說到底,他和水舞連話都沒有說幾句,這算什麼?而餘苗苗呢,死了,這個仇,不能不報。
“不,凌先生,你還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殺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比如,現在你有能力在這裡大開殺戒,但是後果呢,固然會有很多人會死,但是你或許也會死,我得到消息說,你受傷了,不可能好那麼快……,恩,其次,我們雙方一旦動手,她們也會死,這樣一來,事情還有意義嗎?最後,你一旦動手,哪怕是殺光了我們這裡所以的人,但是,我鄧家還有其他人在外面,他們會展開瘋狂的報復,會將流水拳管所有人殺掉,然後仇恨越來越深,這樣有意義嗎”?鄧建國沉聲道。
“哦?然後呢……”?凌濤冷笑道。
“很簡單,凌先生,我之前已經說了,我只想息事寧人,這樣,你也別那麼衝動,聽我說,就這樣離開吧好嗎?我將他們放了,且以後都不會再找你和流水拳管的麻煩,其次,之前我自己所說的那些賠償,百倍我鄧家拿不出來,但是五倍還是可以的,只要你走,我們平安無事,我承諾給你五倍的賠償,然後,整個事情的關鍵人物,鄧建軍,我會想辦法將他交到你手中,這樣,凌先生你的目的也達到了,而我們雙方相安無事,你看這樣如何”?鄧建國看着凌濤緩緩說道。
他能做到這一步,作爲鄧家一家之主,已經可以說是做了太大的讓步了,若不是凌濤武力實在是可怕,若不是凌濤只是一個人的話,他鄧建國纔不怕,大不了雙方魚死網破,可是,凌濤獨自一個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鄧建國拼不起!
“你覺得,可能嗎?餘苗苗死了,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被炸彈炸得粉身碎骨,連一片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你覺得,我就這樣息事寧人,可能嗎”?凌濤聲音再次冷了一些說道。
“可是凌先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餘苗苗固然無辜,你心有怨氣,我理解,但是你看看,因爲他,死了多少人?上千人了,陽光獵人隊的事情先不說,你殺死的我鄧家的人,那些人難道不無辜嗎?他們死了,幾乎所有人都還有家人,他們會找你報仇,這是一個死循環,只需要你退一步,就一小步,這些麻煩,我來幫你解決,安撫他們的家人,讓你不會有任何麻煩,你覺得如何”?鄧建國苦口婆心的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啊,爲什麼抓我們”?這個時候,被押着聽了半天的汪墨一臉茫然的問道。
水舞,眉頭緊皺,哪怕被槍頂着腦袋,她依然平靜,看向鄧建國柔聲問道:“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剛好像聽到,一切都是因爲我而起的,我有權利知道一切”。
“哼……”,凌濤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意思是讓鄧建國告訴水舞一切,而正好他也可以用這點時間梳理一下接下來到底怎麼辦。
其實,聽了這麼多,凌濤現在的殺意已經減小了一點,但是,餘苗苗的死,讓他過不去這個坎,還在猶豫,其實,他心中也是明白的,殺了鄧家所有的人,固然爽快了,可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卻沒有死,只是徒勞的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而已。
而此時,鄧建國明白了凌濤的意思,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水舞,當聽完整個事情後,她再也不能保持平靜,美目中滿是震驚,看向凌濤一臉驚駭。
因爲自己的緣故,當初那招惹不起的鄧山被凌濤殺了,順帶還殺死了兩百多個人不算,更是一連殺死了十個她老爸都不敢招惹的強者,而這還只是開始,因爲自己的緣故,凌濤的好朋友死了,還有無數人陪葬,更是,因爲這樣,凌濤一連殺了差不多上千號人,這些,都是凌濤一個人做的,殺了上千人,這是什麼概念?
“凌濤,他所說的,都是真的?因爲我的緣故,前後死了差不多上千人”?水舞怔怔的看向凌濤問道。
“你想得太天真了,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我本身就和鄧家有仇,其實也算不上仇,當初我來s市的時候,鄧峰,也就是鄧建軍的兒子,在鐵路上被活死人抓傷了,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在他變成活死人之前我把他殺了,不管怎麼樣,也算是結仇了,纔有了後來的事情,不管你的事,別把自己想得那麼重要”,凌濤冷冷的說道,餘苗苗的死,讓他對於水舞都看得很淡了,沒有了當初那隻悸動。
“不,凌濤,你錯了,一切都是因爲我,若不是我,後面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雖然是接着你的手殺死了那麼多人,但是,我卻覺得是我自己的雙手殺了那麼多人,原來,我也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人,呵呵,可笑我還覺得自己救了那麼多人是在做好事,原來,我是在贖罪,一輩子都贖不完的罪”!水舞看向凌濤慘笑道。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情,別把自己想得很重要,沒有你,該發生的依然會發生”,凌濤冷聲說道。
這個時候,鄧建國沒有說話,看到了事情的一絲轉機,因爲凌濤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這就有緩和的機會。
“凌濤,我可以稱呼你爲凌濤弟弟嗎?我們見過面的”,水舞這個時候搖搖頭看向凌濤說道。
眉頭一皺,凌濤看向水舞說道“可以,嚴格的說起來,我還要叫你一聲師姐,我已經拜你父親爲師了,學到了流水拳和流水劍,今天,或許就能讓流水拳和流水拳綻放光彩”。
“好,凌濤師弟,你覺得,死了那麼多人,是因爲你的事情,但是,我卻是覺得,是因爲我才死了那麼多人的,我纔是劊子手,而且,你的好朋友餘苗苗,也可以說是因爲我而死的,若是你要殺人,連我一起殺了吧,哎,因爲我才死了那麼多人的,這是我的事情,我會用一輩子去贖罪,現在,我能說說你的事情嗎”?水舞悽然道。
“我?我有什麼事情”?凌濤愣神道。
“凌濤師弟,你的事情很嚴重,你自己沒有注意到嗎?你變了,準確的說,你已經入魔了,失去了本心,已經變成了只會殺戮的殺人機器了,你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嗎”?水舞看向凌濤嚴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