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和議文他們正在城裡,爬到城裡的高處遠眺,偷偷查看城外的戰況。
在戰爭開始時確實如同議文和趙凌自己想法一樣,六王聯軍被殺的大敗。由於他們在城裡退下去,已經準備回去的東西了。打算就等戰事結束,城門一開,就買一輛馬車回去。
甚至都和小老鼠一起去了他孃的墳前,擺了好幾大盤的糖果。小老鼠眼淚也流了,大家包裹都打好了,就準備快快樂樂地回到金月國去了。
趙凌來嘉樓已經快半年了,他有些想念那些朋友了。可沒想到城外又響起轟隆聲,而且聽起來攻勢比早些時候猛烈多了。他和議文又爬到高處,看到蜂擁而來的敵軍部隊心裡都異常納悶。這是怎麼回事呢?
戰局好像出現了變化,趙凌和議文站在高處仔細觀察起來。
城裡守軍實在太少,而摩利斯準備了二十年,本打算自己單幹的,可那次會議讓他又多想了個主意。有人幫他消耗下帝國軍隊的力量,那怎麼不好呢。所以二十年的準備本來也只有五十的勝算,這還是無色賣給他情報纔有的,有了這些親王,他成功的可能性已經近乎十成了。
城門在巨大的攻城錘下撞擊下搖搖欲墜,豁口處成了絞肉機,無數帝國軍隊士兵屍體堆積在那裡,鮮血匯成一條溪流,浸染着踏入的軍士。連綿的城牆上都不斷涌上來反叛的部隊,激烈廝殺成一團。
“大……祭司,我們快頂不住了。”守城的將士看着還不間斷涌來的部隊,開口對着大祭司大喊道。
這時候他也只能指着大祭司了。敵軍來的太過突然,而且武器精良。城裡守軍只剩下質量較差的部隊,精銳部隊都已經出擊城外,實在有些頂不住攻擊而來的部隊。
摩利斯下令部隊在猛攻了近一個小時後,伽葉城已經搖搖欲墜。而巴達狄洛的儀仗始終不見蹤影,士兵神經已經快緊繃到了極限,下一刻就要被擊垮。
但攻城部隊竟然撤軍了!眼看勝利在望,摩利斯卻放棄進攻,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城牆上的士兵終於是可以躺下喘口氣了,他們往日的同伴就躺在身邊裡,不過已經變成了屍體。城牆上屍體成堆,但沒有人會去清理,他們實在太累了!
他們一邊休息一邊擦着刀刃,侃着藏着遺言的笑話,等待着下一波的敵軍來襲。
咚咚……咚……
城牆下突然響起巨大的鼓聲,這下士兵又以爲是進攻的信號。都忽地站了起來,可城下的士兵是都涌了過來,可好像並沒有進攻的意思。
從隊列裡突然駛出輛馬車來,那馬車上正摩利斯。摩利斯已經二十年沒來伽葉城了,當初的俊朗少年變成了滿是橫肉堆積的少年,許多帝國的官員並不認識他。
“摩利斯……原來是你?”大祭司還是認得他的,緩緩開口說道。
“大祭司,別來無恙啊!我還以爲沒人記得我呢。”摩利斯臉上露出堆砌的笑容,看起來就如同地主家的胖傻兒子。
但大祭司知道他不是,二十年前的事隨着摩利斯的到來,又浮現在他腦海裡,讓他不禁肉顫。
“當初我被我的好哥哥還有大祭司您送出了伽葉城,我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會回來!再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摩利斯把送字咬的很重,看樣子對當初的事還耿耿於懷。
“摩利斯你爲何執迷不悟呢?”大祭司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爲什麼?我聰明才智哪樣不及他!爲何你會在父皇前舉薦他!”摩利斯有些歇斯底里起來,他當初各方面都極其優秀,但卻最重敗給了看樣子中庸的巴達克斯。
大祭司知道“他”指的是誰,但他都已經死了。而且對於理由大祭司卻無法說出口,摩利斯當初雖然優秀,但卻行事太過無情,甚至於殘忍,強盛的國家更需要仁君,而不是儈子手。摩利斯其實早已經在皇位爭奪敗下陣來,他只不過是臨門一腳,順應天意而已。可大祭司怎麼可能把這原因說給摩利斯呢,性格上的缺點往往是人最難以接受的。
大祭司只是悠然長嘆道:“他都死了,你還沒放下嗎?”
“放下?這二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着他在這皇城的樣子,想着他坐在本應該我坐的位置上,享受本應該屬於我的東西!當初我失去的我都要拿回來。”
大祭司被摩利斯說的無言以對,想要讓人放下權勢實在太難了,尤其對於摩利斯如此心高氣傲的摩利斯來說更不可能。
摩利斯看到大祭司不說話,繼續說道:“大祭司你不是滿口仁義道德,悲天憫人嗎?現在血流成河的場景你肯定不忍心見到,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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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可以下令停止一個時辰攻擊,讓你們好好想想。是自己打開城門迎我進來?還是被我轟開!”
摩利斯說完調轉馬頭,將身體完全暴露給城牆上的衆人。可他們卻沒有了放箭的勇氣,他們的勇氣完全被剝奪了。
“大祭司怎麼辦?”
“是啊,這……”
“等吧,說不定大帝的車駕就快來了。”大祭司也身體發軟,現在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剛剛摩利斯這番話手斷極其高明,好似當初帝國真的虧欠他。而他只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甚至在快要勝利的時候停止攻擊,把他推到一個難堪的位置。大祭司知道下令抵抗,就會陷入不仁的境地。
本來城牆上的士兵戰鬥力十成現在估計五成都沒有了。
雙方就這樣對峙着。所有事情的轉機都要看新任大帝巴達狄洛和帝國軍隊是否能回來。
這一個時辰竟如同一個世紀那樣漫長,隨着計時沙漏的走光,摩利斯的戰車又駛向了陣列的前方。
“一個時辰過去了,不知道大祭司考慮的怎麼樣了。”摩利斯笑意更甚,他已經把戰局牢牢把握在手裡了。
“噢,你們可能還在等你們的“帝皇”吧?”摩利斯說帝皇時,確是用戲謔的口氣。
“我告訴你們,他已經回不來了,包括追擊過去的那數十萬大軍。他們都回不來了,一個不剩地全要死在葫蘆谷裡,而你們運氣就比較好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只要你們把城牆打開。”
嗖……突然一根箭破空而來,只取摩利斯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