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忒絲從皇族中被驅逐,貶爲庶民了!”民衆的聲音從裡傳來,讓趙凌不用去看就知道了上面的內容是什麼。
“啊!不守尊法,放兵士屠殺貧民……這……”
月忒絲聽着不停傳來的議論聲手握的緊緊的,努力繃着眼淚。
可那發紅的眼眶還是把她出賣了。趙凌心裡頓時也是百感交集。報復的快感?還是她罪有應得?
“啊,那不是月忒絲公主嗎?”有人發現月忒絲正好在街道上走着。
“嘿嘿,公主你的車駕呢?”
“哦,我忘了,現在可不是月忒絲公主了。”
“公主要不要我的牛車借你啊。”
一羣人似乎找到了樂子,臉上洋溢着似乎是節日的微笑,調侃起在路上的月忒絲來。
月忒絲終於是憋不住眼淚了,手抹着淚,向前飛快的奔跑着。
不多時就來到了若虎的將軍府裡。月忒絲擦了擦眼淚,在門前站定,鼓足了勇氣,向着門裡踏步進去。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趙凌在若虎的靈堂前站住,對這月忒絲說道。
月忒絲也不答話,徑直向靈柩前走去。跪倒在若虎的棺前,眼睛閉着,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反而知道以前那些人的可貴了。
靈堂裡現在只剩下數個奴僕還有若虎的家人,加起來也不過八人,顯得有些冷清。若虎還未有娶妻,只有一房妾,爲他生了個兒子和女兒。
若虎的兒子還不大,那小妾更是在月忒絲入住後被趕到外面住了。現在正和自己兒子挨的緊緊的,失去了若虎後,身份低微的她只能把自己的兒子牢牢抓住。看到月忒絲進來了,用身體拱了拱自己和若虎的兒子若擎。一臉堆笑地向着月忒絲說道:“快參見公主……”
那小孩看樣子和直爽的性格完全不一樣,把嘴咬的緊緊的。
“快叫啊!”自己兒子以後能不能繼承若虎生前的位置全靠月忒絲了,而這也和她以後的命運休慼相關,若擎此刻毫不懂事的樣子讓她急了起來。
手裡暗暗使力,在若擎的腰上狠狠地掐了起來。
“快叫啊!”
若擎的面龐已經因爲痛苦扭曲,眼淚看着就要快流出來了,但嘴巴還是咬的緊緊的。
“你這缺德孩子!”那婦人看到若擎倔強的樣子,手高高揚起,啪……頓時場中響起了重重地巴掌聲。
這一巴掌打的極重,若擎細嫩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形成五個鮮紅的五指印。
這一巴掌打下去,她也後悔了,她還從沒有下這麼重手打過他。
可若擎還是一臉倔強的樣子,嘴巴第一次張開了。
“打死我也不叫!父親就是被她害死的。”
她手又揚了起來,可在空中停了停還是沒有落下去。
“唉……你小孩子懂什麼。”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內心一下不知道什麼想法了。
自從月忒絲進來,若虎的家人都低着頭,月忒絲進來都只瞟了一眼,然後就默不作聲了。只有這婦人主動開口想討好月忒絲,爲自己兒子考慮。趙凌也是看了出來,這的確是無可厚非。倒是若擎的倔強讓趙凌很驚異。
“不用叫公主了,月忒絲已經不是公主了。”趙凌看着那婦人開口道。
“不是……公主……了?”那婦人聽趙凌的話一下沒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
“皇城裡已經貼了告示了,月忒絲被從皇族裡除名了,她已經是普通人身份了。”趙凌繼續開口道。
趙凌的話給他們帶來巨大的衝擊,都擡起了頭望着趙凌,似乎想從趙凌臉上瞧出什麼東西來。
“街上的告示在哪裡?”那婦人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未等趙凌回答她就衝了出去,急於求證這個消息的真僞。
果然在她衝出去後在街道路口看到張貼的告示,心裡不由地振奮了起來。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了府裡。
“是真的!是真的!”
趙凌老遠就聽到了那大喊聲,她爲什麼這麼高興?趙凌是不懂女人的心思的。
她從門外衝了進來,朝着月忒絲而去。
“你在假惺惺什麼!我丈夫用不着你這個女人來拜!給我滾出去!”
那婦人竟一把揪扯起月忒絲的衣領,把月忒絲衣服扯的破亂。雙手揪着月忒絲就要把她往外拖,看樣子兇惡之極。
這前後的反差之大,簡直難以形容。
月忒絲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粗魯,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氣度一下全沒了。可月忒絲不至於和這小妾一樣,只是被動地護住衣服抵抗。
可那女人更是不依不饒,竟開始撕扯起月忒絲的頭髮,把她往外拖。
這下月忒絲吃痛,終於是忍不了,和那婦人撕扯成一團。
“夠了!”趙凌看着兩人竟像潑婦當街一樣撕扯打架,終於是忍不了,出口制止。
可兩人都已經打紅了眼,月忒絲終究是佔了上風,騎在那個婦人的身上,打她耳光。
聽了趙凌的話,月忒絲整理了下衣衫,從她身上翻下來。不過她臉上也不好看,被指甲劃破了一道道的血痕,看起來竟讓人狠歷的感覺。
“走吧。”趙凌知道月忒絲在這已經不能待下去了。這事情發展的真的是出人意料,是自己想讓她來給若虎祭拜,可現在也是自己讓她離開。
月忒絲一言不發地從府裡走出,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本來可能會在遭受這巨大的打擊下被擊垮,可今天這遭遇讓她明白,只有自己強大,才能不受屈辱。
她的心因爲這徹底扭曲起來,走向了黑化的道路。
而在她走出大門時,她面色冰冷,手握的很緊。奧利這時候正守在門口,看到月忒絲出來了,立馬衝了上去。
月忒絲看着奧利,知道他是一個人沒有膽量一個人進去,但她已經不在意了。她對着奧利露出了以往明媚的笑容,就像潔白的百合花盛開時一樣。
只不過這朵百合上面染着血跡。
奧利在外面做着劇烈的思想鬥爭,想着該進不進去。這時候他擅離職守已經是犯了大錯,更不能調兵來圍攻了。
看着月忒絲衣衫不整,臉上還有道道血痕,鬼都知道她在裡面經歷肯定不愉快。奧利心還在忐忑着,可月忒絲的笑魘讓他瞬間把一切都忘了。他甚至現在可以把自己的心挖出來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