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和果斷往往是一對雙胞胎，一百億說扔就扔，毫不猶豫，既體現了膽量，也展示了果斷。臉厚的說道很多，就這件事而言，我主動派人去爭取，說得更準確一點，就是厚着臉皮去向他索要。天大的機會，你若是怕羞，還能有你的？早被別人搶光了。謝比那老東西咋突然表現得這麼賣力？把握機會，創造條件啊。蘭哲看不見，米蘭看得見，等蘭哲一醒，他就會屁顛屁顛捧一百個億過去。他與米蘭先前是什麼關係？他就能厚着臉皮去爭取，而且，不得不說這老東西機會意識強，一抓一個準。”
“如果還不懂，那我就說說昨天緝兇之事。不就抓幾十個槍手嗎，銀狼一出，還跑得了？可你看到啦，除了圖隆和謝比，全動了，甚至把戰艦都開出來了。這是典型的小題大做，而且是狗拿耗子。爲啥？還不是爲了掙表現？我們好歹還與蘭哲做過交易，已經知道他確實掌握着不可思議的技術，因而也相信他能搞出更厲害的技術來。可別的人沒見過貨呀，咋都那麼起勁呢？你瞧維爾瓦那親熱勁，他是第二個入股的，親自跑到蘭哲面前去要的名額。他是總統，跑過去名正言順，國家出了科學奇才嘛。可科比克咋辦？謝比又咋辦？貌似忠厚卻賊精的海頓怎麼辦？他們都着急呀，這不，蘭哲出事了，他們高興壞了，一個個玩兒得多起勁。用國家的資源掙自己的表現，一個個還都表現得義憤填膺，同仇敵愾。這就叫臉厚，明白不？”
老鷹聽得冷汗直冒：“那我們都是你們用來取悅觀衆的猴子啊？”
塞班讚賞地說道：“咦，說得很好嘛，兄弟。沒錯，若不知道這些內情，你會這麼想嗎？進門之前，你還在爲自己親自參與了這場除害大行動而興奮吧？”
老鷹苦笑：“難怪我們只能做手下。”
塞班啐道：“奶奶的，我這不是在教你嗎？好好學，你總不能一輩子屈居人下吧？”
老鷹說：“跟着老闆，我沒覺得委屈。”
塞班點頭：“嗯，馬匹功夫已經不錯了，繼續修煉就能成厚臉皮了。心黑，心狠手辣，這個我覺得不需要過多地費脣舌，在收拾桑巴的時候你表現得很有天賦。你要多練的就是機會意識和發現機會後的果敢，臉厚，捨得。”
老鷹說：“一百個億，說來也沒啥了不得，隨時找個藉口收拾一個富豪便有了。我只是不明白，一百億，就連那些富翁都不敢想象的數字，你們就這麼爭先恐後地扔給蘭哲，到底能得到啥？我不覺得你們是爲了收回兩三個甚至十個一百億。”
塞班很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比玉文那孩子成熟多了，她是一頭霧水，而你卻已經知道迷霧背後還有東西。告訴你吧，我們想要得到的先是一種優勢，再是一種平衡，而最終則是一份保障。”
老鷹問道：“優勢是指得到比別人更先進的技術嗎？”
塞班點頭：“說得好，繼續。”
老鷹想了想，說：
“別的勢力感覺到我們有了先進的技術，便着急地也努力去獲得，以挽回劣勢，這就是平衡？”
塞班說：“對了，把眼界放寬些，站得高一些，很多問題就不是想象的那麼複雜。”
老鷹說：“可這保障是什麼我卻不太明白。跟蘭哲搭上就有保障了？有什麼保障？就算他是個商界奇才，他能保障的除了錢還有啥？”
塞班搖頭：“老弟，聯邦不可能永遠像現在這樣子，這是很不正常的狀況，你應該知道啊。不正常的終究要回歸正常，而且我深信不出十年，就會翻天覆地。那時候，五大勢力會被統一，各霸一塊的局面會終結，一個真正統一的國家會出現。風雨飄搖中，誰知道自己會怎麼樣？現在擁有的一切說失去就失去，毫無保障可言。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蘭哲，這小子扮豬吃老虎，卻掩不住他不凡的真相。短短時間內，各方勢力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無數的人在觀察他，調查他，研究他。他有很多可怕之處，卻有兩點十分迷人。一是他的性情，二是他的心地。這小子是個絕對的自由主義者，不願受管束。這種人天生就是要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無論其出身如何，只要時運不跟他作對，就終將是睥睨天下。”
老鷹說：“這不正好跟你們衝突而應該是你們的天敵嗎？”
塞班說：“天敵這個詞稍稍有些過，我們不是蛇，他也不是貓頭鷹。準確一點，他應該是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但你覺得這真的是問題嗎？”
老鷹聞言，陷入沉思：“您是說本就有強大對手，不在乎多一個？”
塞班點頭連連：“不錯，你說得很好。如果他跟我們一樣，想要掌控天下，也就是第五個對手而已。而由於他的出現，整個格局都變得不一樣了。我們五方，經過幾十年的角力，已經沒有了合作的可能，因爲大家都只想做老大，不想做老二。”
老鷹馬上找到疑點：“蘭哲就願意做老二？”
塞班說：“塞，咱們兩個怎麼扯着老二不撒手啊？”
老鷹嘿嘿賤笑：“是老闆先抓的，我只是客串。”
塞班又給了他一傢伙：“奶奶的，老闆你都敢取笑，不想混啦？”
老鷹趕緊轉移話題：“老闆還是往下講吧，剛纔您講到老二……”
塞班差點被口水嗆着：“塞，都講到老二了還往下講？”
老鷹訕笑：“嘿嘿，口誤，您剛纔講的是大家都沒老二，哦不，是不想當老二。”
塞班搖頭：“我們不願屈居人下，蘭哲更不願。但蘭哲卻給我們提供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心地。這小子看似吃不得虧，實際上卻很是善良知恩。他這樣的人，並不適合做官。”
老鷹不同意：“怎麼會呢？我覺得他狠起來比我還狠啊。”
塞班搖頭：“那是他的對手甚至敵人。對那樣的人，他可以說是毫無破綻。他的軟肋是他的親鵬恩愛。尤蓮是
尤里派去的，可就因爲他們以兄妹相稱，你看他對她是何等的嬌寵。還有他的院長爺爺，那老猴兒這輩子唯一做的好事就是教出了一個蘭哲。可蘭哲卻只記得他的恩，從不提他的可惡。這就是他的弱點，而對於這，他自己也有着清醒的認識。所以，他會很樂意接受另一種方式的掌控。”
老鷹迫切地問道：“什麼方式？”
塞班說：“我們掌政，他掌錢財。”
“啊？！”老鷹失聲驚叫，“你們會願意把財權不受節制地交到他手裡？”
塞班緩緩搖頭：“你說錯了，是他把政權交到我們手裡。這下你該知道大家爲何急着上他的賊船了吧？”
老鷹有些受不了：“這……這太……太讓人無法接受了。他憑啥？就憑他掌握着先進技術？不說你們，就是我，都可以隨時把他滅了……”
“真的嗎？咱們要不要賭一賭？”塞班意味深長地問道。
老鷹傻掉：“不是吧，老闆？如果出事，毀掉的可是您的計劃，我不賭。”
塞班說：“以我們的失敗換取你的最終成熟，我覺得並不虧。”
老鷹顫聲道：“不不不，絕不能賭！我們的事業不是我們個人的，我們沒權利去賭博。”
塞班咧開大嘴笑了：“原來這纔是你想說的話？你小子不地道啊，跟我說話，居然繞這麼大一個彎子。”
老鷹不認賬：“我不是繞彎子，確實是不懂。”
塞班說：“蘭哲自從一出現在馬鹿城，就已經不是一個孤兒。他的身後有着一點不比我們弱的力量。圖隆，米其林，這兩股勢力就足以令我們羨慕。而現在，海頓和庫豐都有可能成爲他的岳父，再過一段時間，天才知道還會有什麼可怕的力量站在他背後。你還覺得你隨時可以滅了他嗎？”
老鷹冷汗涔涔：“我……太自以爲是了。”
塞班搖頭：“你不是自以爲是，而是因爲嫉妒。”
老鷹像被踩住了尾巴：“嫉妒？我會嫉妒他？我跟他面都沒見過……”
塞班說：“瞧你這反應，還不承認？你不但嫉妒，還非常嫉妒。你嫉妒他命好，居然得到聯邦之花的垂青。就因爲你嫉妒，你才一直不肯承認蘭哲的能力，總認爲他是靠女人吃飯，你甚至還懷疑那些技術根本沒他的事，是米蘭爲了幫他提高身價才故意把他擡出來。我說的對不？”
老鷹低聲道：“沒錯，我的確有這種看法。”
塞班突然嘆了一口氣：“在你所有的缺陷中，這一點最是致命。女人，再美再好，那都得看緣分。不該你的，即便你永強都得不到。你可以愛，但絕不可以讓這份愛影響你的理智。如果做不到，你就只能做個普通人，做個情聖啥的。米蘭是什麼人，你這個崇拜者難道不清楚？她會因爲同情而委身於某個男人，會苦心孤詣養一個吃軟飯的？別怪老哥哥我刻薄，就你這想法，根本就不配愛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