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我負責任地告訴你,對方如果真拿防衛過當起訴你,至少要叛一年到三年有期徒刑……不過你的事情已經上輿論了,應該會適當減刑的。就算你坐牢,但醫療費還是要承擔的。”
中年男人說完,心情更鬱悶了,這就是法律,不是他不想幫,而是確實幫不了多少。
一方面是法律,更關乎民族間的和諧大政策,一方面是社會輿論。
現在所長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應付上面領導,也要應付外面跟風報道的小道記者們。
下午六點鐘的時候,陸飛的爸爸媽媽和妹妹一起來到了派出所,看到了一臉神色崩壞的兒子。
“哥,你怎麼會把人打殘廢的啊?!”妹妹陸蓉火急火燎地上來就喊,氣急敗壞。
老爸陸宗海上來就問:“小飛,你沒什麼事吧?”
老媽王素娟關切地摸摸兒子身上有沒有傷口,一句話還沒說呢,眼淚就嘩嘩嘩地流下來了。
陸飛苦笑一聲,道:“我沒事,那三個小偷有事,還在醫院裡躺着呢。爸,你都知道事了吧?”
“嗯。”老陸同志沉下臉,嘆口氣道:“你什麼時候學的功夫?學就學了,出手這麼沒輕沒重的?”
“說什麼胡話呢,他們動刀子啊,難道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萬一他們把小飛傷着了,給錢都不行!”老媽哭起來,摟住兒子。
“就事論事嘛。”老爸面露苦澀,安慰道:“那三個人都是傷殘,幸好沒出什麼大問題,不然就不是錢能擺平的事情了。”
“剛纔路上和所長打電話,說了一起陪八萬塊錢,再低的話,他們就不肯讓了。”
陸飛哼一聲,道:“一毛錢都不給,賠償個屁!”
“說什麼混賬話呢,我們能看着你坐牢?”老爸火大,上去就削了兒子一個頭皮:“不知道跟哪兒學點功夫就不得了了,是吧?這次把人打殘了,下次是不是就把人打死了?”
呵,在位面混了幾十年,還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雖然是血緣親人,但脾氣上來了也管不住,陸飛梗着脖子,倔犟如牛:“坐牢就坐牢!”
妹妹陸蓉哭了起來,老媽更是又哭又氣地和老爸吵在一起,一時間,派出所裡雞飛狗跳。
所長連忙過來拉架,勸道:“哎哎,都消消氣。說到底,陸飛同學也是做好事,只是下手重了些。這樣吧,那邊我再去說說,爭取六萬塊錢能解決這個事。”
老爸老媽頹然地坐在凳子上,點了點頭:“那就拜託張所長了。”
“沒事沒事,我還要拜託你們待會出去跟那些小報記者和外面的人不要多說什麼……這樣吧,待會我直接讓警車送你們回去,這個事涉及到民族之間的大事,你們心裡明白,就不要嘴上佔便宜了。”
“我們懂我們懂,就按張所長您的意思吧。”老爸遞過去一根菸。
張所長擺擺手,打電話安排醫院那邊的人去搞定那三個小偷的家屬。
陸飛咬着牙,不發一聲。
夜間十一點,那邊三個疆省小偷的家屬們總算答應了六萬五千塊錢的賠償,不予追究。但三個小偷還是必須要按照刑法進一趟局子的。
陸飛一家人被派出所安排了警車護送回家,等候在外面的小報記者和湊熱鬧羣衆撲了個空,被上面下了封口令。
網上關於這件事的帖子和視頻,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內就被刪除了乾乾淨淨,一時間關於案情進展的劇情撲朔迷離。
相當於飛來橫禍,好在陸家也算是雙職工家庭,六萬五千塊錢的賠償拿得出來,只不過兒子和閨女都要讀書,經濟壓力也蠻大的。
回到家,陸飛就冷漠地回了房間,關上房門鎖住。
老爸老媽在外面唉聲嘆氣地拍門喊了一陣,妹妹陸蓉也加入勸說安慰的行列,但沒卵用。
沒辦法,最後一家人在客廳守了一夜,生怕兒子想不開做出什麼好歹的事情。
這破事怪誰?
陸飛望着窗外如輪盤般的皎月,心中的殺氣從來沒這麼濃烈過,哪怕在異位面遇到異系統穿越者,也沒此刻這麼想殺人。
麻個痹,等你們進監獄裡,老子再好好整治一下才能卸掉心頭之火。
陸飛握了握拳頭,打開電腦,搜索着百度詞條關於“AH縣學生打殘小偷”的新聞,結果大部分都被404了。
QQ羣裡和好友空間裡也查了查,一條關於“見義勇爲少年打殘扒手”的聊天信息都沒有。很明顯,這件事被“宏觀調控”了。
咔嚓!
鼠標被一把捏成了粉碎,媽個比,真的好氣啊,體內的洪荒之力要控制不住了。
想起系統的嘲笑,陸飛把悶氣吞進肚子,按捺住要暴走的性子。
一連六七天,他都足不出戶,每天看看電影,要麼就是修煉精神力,反正宅在家裡連高考成績都懶得去查。
最後還是家裡人給他查了,雖然英語作文沒寫,但兒子還是考進了一本線裡,只超過十來分。
這個成績如果再加上英語作文的二三十分,完全是可以上一個重點本科的好專業。
但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成績就比較尷尬了。
選一類本科裡好的學校,那就選不了好專業,選二類本科吧,老媽老爸又不甘心。至於復讀,他們更是不願意的。
“選中科大吧,唔,專業不能選太好的,不然很容易被刷下來。”老爸搓搓下巴,思索着。
老媽查看着去年的學校招收分數線冊子,建議道:“川西大學也不錯,國際貿易專業歷年都是壓着一類本科分數線的,學校也是211。”
老妹陸蓉,瞅了一眼在沙發上慵懶躺着看電視的哥哥,嘟囔道:“我哥都不急,看把你們急的。”
“……”陸爸也好無奈,把兒子關了這麼多天,父子倆的關係一度處於尷尬狀態,誰也沒打破僵局。
講實話,那天他確實是有點不對勁,兒子做了好事還被他這個當父親的削了個頭皮,心裡沒點怨氣纔不正常。
不過讓他拉下臉和兒子道歉,那是門兒都沒有的,六萬五千塊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相當於他一年的工資了。
“小飛,你自己想選什麼學校?”老媽王素娟戳了戳兒子的肩膀,把冊子遞給他。
“川西大學,國際貿易系吧。”陸飛就選了老媽剛纔認定的那一所大學。
反正他分數就擺在這裡,也沒有更好的選擇。而且,川西大學離家千多公里遠,風景環境都不錯。
不過在暑假結束和大學新生軍訓報道之前,他要去一趟監獄,把心裡那口鬱氣卸掉才行。
有仇必報非君子,既然有無敵的力量,幹嘛還特麼讓自己忍氣吞聲地受委屈。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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